左青青听完了小武的话，再次拿起皮货的相片看了看，努力回忆自己是否见过此人，最终她确定没有。 “我不认识这个人，也没见过。他是怎么死的？” 小武没说话。 左青青有些生气，放下照片。 “小武，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了解了吧，我是记者，但我除了写那些娱乐八卦外，对所知道的案子一字未提，也从没有和外人谈起过，别的也就算了，这三个人是我报案涉及的人，我难道不应该知道吗？再说了，你问我情况，多少也得告诉我一些吧？” 小武道犹豫了下道。 “他们都是溺死的。当然这是初步判断，还没有尸检，没法下定论。” “溺死？”左青青呵呵了两声，“是不是初步判断还是意外，溺死？” 小武惊讶。 “你怎么知道？” “我自己就是个例子啊。”左青青双手一摊，“你忘了我的事了？” 小武想起来了。 “我记得你说过。” “是啊，我对你知无不言，你却好，对我严防死守。我理解，纪律，可是破案重要还是纪律重要？” “都重要。”小武说完反问道，“听你的意思，你觉得不是意外？” “一下子死了四个人，他们还都认识，全是溺死，你信吗？” “我不信。”小武叹了口气。 “就像当初我的车祸，你信吗？” 小武看着她，目光露出同情来，他曾经和刘慧说起过左青青的事，刘慧说左青青对当年的意外已经魔怔了，现在看来还真是。 “算了，不提我了，没意思。”左青青摇头，又伸手将皮货的相片拿起来，“他是干什么的？也是夜店的常客？” “不是。” “哟，这可真是稀奇。” 小武忽然道。 “你的那个朋友，就是和你报案的那个人，和他们有交集吗？” “没有啊。” 左青青嘴上随意地道，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何云川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吧？ “你怎么这么确定？” “他又没钱去夜店，怎么会和夜店的常客有交集。” 小武刚要说话，何云川来了，他招呼一声，问起了和左青青同样的问题。 何云川听到视频的三个人全死了，也是惊愕无比。 “我只在视频上看过他们，生活上从没有接触过。这个皮货我第一次见到，不认识。” 左青青观察着何云川，觉得他的反应不像是作假。 “你们报案后，没有什么人打扰过你们吧？”小武问道。 “没有。”何云川看向左青青。 左青青也摇头。 小武又问了几句道。 “那就先这样吧，你们先回去，要是你们想起来什么打电话告诉我。” “小武，这个案子你们接手了？”左青青问道。 “一下子死了四个人，在没弄清楚是不是意外，由我们接手。” “需要我们帮忙的话，随时打电话。” “好，多谢！” “不用送了，你忙吧。” 左青青没叫他送，和何云川一起下楼。 “你怎么来的？” “我开车。你呢？” “我坐厉琛阳的车来的。这个案子你怎么看，小武说是意外，溺死，我觉得不像。” “四个人全是意外溺死？”何云川惊讶。 左青青点点头。 “是不是不像意外？” 何云川点点头。 “太巧了。” “那个凶手胆子可真大，一下子弄死四个，还做出意外来，他真就不怕警察查出来吗？” “下这么大的雨，又是溺死，很难找证据。” “那三个人家境可都不差，我不信他们家属能接受意外。” “别忘了孟林和谢征他们家境也不差，最终不还是接受了。” 左青青叹气。 “还真是。” 出了门，厉琛阳正在等着她，看到何云川邀请道。 “去喝一杯啊？” 左青青忙道。 “你刚赶路回来，还是先回去休息，等改天再喝。” 何云川客气地道谢道。 “我开车呢，改天吧，我先走了。青青，你走吗？” 左青青还没说话，厉琛阳伸手就将她搂到身边。 “她和我一起走。” 左青青挣了挣，没挣开，看何云川，一脸无奈。 何云川只是笑笑，对左青青道。 “我先走了。” “回去了给我打电话！” “好。” “你这么关心他！”厉琛阳也不等何云川走远就不满地道。 左青青甩开他的手道。 “你闹什么啊，说话就说话吧，动什么手啊。” “我这不是下意识的吗？你是我女朋友，他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好意思什么。” 左青青瞪眼，厉琛阳立刻揽住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道。 “我打听到一些消息，走，我们上车说。” 左青青被他的话吸引，顾不上他的手了，上了车问道。 “什么消息？” “视频上的那三个人全死了，你警察朋友叫你来就是问这件事吧？” “你的消息也够灵通的，到底是有钱人，哪里都有你的人。”左青青酸溜溜地道。 厉琛阳好笑，拿出手机，给她看自己的微信几个聊天界面。 “这个圈子没你想的那么大，发生这样的事想不知道都难。” 左青青一看上面说的都是这件事，看着三个人的名字和相片，她感慨地道。 “我到现在才知道他们的名字。警察口风很严，可他们还是死了。” 厉琛阳收起了手机对林叔道。 “先送青青回去。” 林叔道。 “好。”发动了车。 厉琛阳接着对左青青道。 “王晓璐的事只是冰山一角，他们的死绝不是意外。” “复仇吗？” 左青青想到厉琛阳他们现在拍的电影名字，说道。 “有可能。” “为王晓璐？” “不一定，王晓璐只是其中一个，谁知道还有谁。” “林雨天，值得怀疑吗？” “他？”厉琛阳迟疑了下道，“应该不能，虽然他参加生死赌，混乱放纵，但和这样的事不一样。再者，他很爱自己的事业，不会拿自己的事业冒险。” 左青青想想也是，就算那样的视频曝光也没事，大不了转为幕后，可杀人，就算雇凶也是刑事事件，可就不是转为幕后那么简单了。 “明早上七点我去机场接董芳菲的母亲，你和我一起去吧。”厉琛阳道。 “好。”左青青答应了，“她母亲是做什么的？” “慈善公益，都是高大上的有钱贵妇人做得事。”厉琛阳带着嘲讽地道。 回到家，左青青睡前给何云川打了电话，本想解释一下厉琛阳搂她的那个动作，可是还没等提起，就聊起了文亚成等人和董芳菲的死，还有董芳菲的母亲，最后挂了电话，左青青也忘了。 至于她没有在询问何云川和文亚东等人的死，是不想再问了，毕竟总是把这种不好的事情和你联系起来，换做她也不高兴。 第二天早上，左青青早早起来，和阿平一起去厉琛阳那边，吃了早饭赶往机场，因为大雨，飞机晚点了三个小时，而这边剧组取外景也回来了。 林雨天坐着自己的车往回赶，路上终于有了信号，他打电话给宁水，他压着内心的情绪道。 “我在回酒店的路上，会路过服务站，大概下午四点多，你去那等我，我把地址发给你。” 宁水刚要拒绝，林雨天说了句就这样，挂了电话。 车里有经纪人助理，林雨天不便多说什么，告诉开车的司机在服务站他要休息一下。 下午四点多到了服务站，林雨天叫经纪人助理他们在外面等着，他一个人进了服务站的咖啡店，宁水靠着角落坐着，带着棒球帽，翻看着一本杂志。 林雨天看看咖啡店没多少人，但还是压了压帽沿，他收起了伞，走过来坐在宁水的对面，对侍者匆匆点了杯咖啡，探过身对宁水压低声音道。 “董芳菲是你干的吗？” 从得知董芳菲的死，他就一直煎熬着，因为山里的信号不好，他不便打电话问宁水这样的事，一直忍到现在，他实在忍不住了，在路上把宁水叫到了这里。 宁水抬头，一脸惊愣。 “什么意思？” 林雨天见他不解，愣住。 “董芳菲死了。” 宁水吃惊，随即道。 “我不知道啊……不是，你叫我来不会就为了问这个吧？你怀疑我？” 林雨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说再等等……” “可她死了。” 林雨天快速地打断他的话，伸手挡着自己的脸低声道。 “怎么死的？”宁水顿了下道。 “说是意外，心脏病，可她没心脏病。”林雨天有点焦虑。 这时侍者端来了林雨天的咖啡，他端起来品了一口放下道。 “我以为是你，不是你就好。” 宁水端起咖啡道。 “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我还不知道呢。” “那是谁？”林雨天下意识地道。 “不会真是意外吧？” “就怕不是意外。” 宁水欲言又止。 “怎么了？” 宁水含糊地道。 “董芳菲和我没关系，可是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什么其他的人？”林雨天不解。 宁水喝了口咖啡，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这边，手拢住嘴道。 “那个视频，上面的三个人，我做掉了。” “啪嗒！” 林雨天手里拿的勺子掉在了杯子里，溅出的咖啡落在了他的脸上和衣服上，他都浑然不觉，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艰难地道。 “什么意思？” 宁水干笑。 “就是字面的意思。” 林雨天颤抖着手，咬牙道。 “为什么？” “你不是叫我查那个视频的来源吗？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宁水低声道，“那个夜店，神秘女郎那里，每一个客人去那里都会被录下来，普通的客人他们的录像会卖出去，像你这样的，就留下来，干什么，你懂的。” 林雨天震惊住。 “你怎么查到的？” “花钱啊，只要钱到位什么查不出来？”宁水道，“不过，你放心，你这样的也不是他们的重要客人，他们重要客人是那种有权势的人物，或者是和有权势人有关的人，亲密关系的人，比如某某家的公子，他们要的是那样的人，你只是顺带，不知怎么视频就流出来了。录这样视频的人就是那三个人。” “那，那个人，是他们的人？”林雨天想起了什么，忙问道。 他不想说林三的名字，就用那个人代替，宁水明白，摇头道。 “他只是个瘾君子，确实在不夜城那一带混日子，可是和他们却没有关系，至少我还没查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