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青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躺进被窝里，想起了厉琛阳那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去山里康复，拿起电话就要给何云川打过去，可看看时间，已经后半夜了，最终忍下了，关灯睡觉。 早上起来晨跑，回来吃早饭，盘算着怎么问何云川这件事，手机响了，一看是君小妹。 “君小姐？这么早？” “早吗？我都锻炼一个小时了。”那边君小妹语气还带着喘气声，“你在干什么，好久都没来了。” “这不是要过年了吗，忙着置办年货呢。” “有时间吗？我给你买了礼物过来拿。” 左青青刚想拒绝，忽然想到警方询问君小妹的事，立刻答应了。 “好，一个小时后见。” 过年前是最冷的，可北方室内也是最舒服的，左青青见到君小妹，对方正在拿着花洒给阳台上的绿植喷水，这次穿了一身棉质的居家服，很轻薄。 君小妹打了招呼，叫阿姨把给左青青的礼物拿来，竟然是一支录音笔。 “你是记者，这个东西应该对你有用。” “当然有用了！谢谢，我很喜欢！” 左青青是真的喜欢，自己虽然有一支，可有点不好使，正准备买呢，没想到君小妹帮着解决了。 君小妹见左青青是真的喜欢，也很高兴。 “你喜欢就好。”窝在沙发上，随手拿了个抱枕抱住，“你过来坐。” 左青青愣了下，过来坐在了她的身边。 “这是怎么了？” 君小妹看着左青青有点幽怨地道。 “自从参加那个生日宴会后，你好久都没和我联系了，你是不是在避着我？” 左青青惊讶。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避着你干什么？” “我晦气啊。”君小妹叹了口气，“接触了两个人两个人都死了。” 左青青明白了。 “要这么说也是我的错，早知道这样就不介绍你去参加那个宴会了。” 君小妹忙道。 “青青，我可没怪你。” “我知道，所以，你自责什么，出了这样的事谁能预料。” 君小妹拿起咖啡喝了口又放下。 “你知道吗？我现在不但接不到新工作，就是之前谈好的都取消了。” “为什么？就因为？”左青青很不可思议，“这么迷信？” “人都说了，在这个圈子里吃饭运气是第一重要的，像我，现在成了霉运的代表了，谁愿意用啊。”君小妹叹气，“本来我还想着今年运气真好，一起搭上了两个投资人，结果……唉，老天真是在玩我！” 左青青有些担心，怕君小妹的忧郁症犯了，不过仔细看看君小妹，发现她只是抱怨，没其他的异常，便道。 “你就当这段时间休息了，好好准备，机会总是会有的。” “我也只能这么想了。”君小妹转开了话题，“你知道谢征死了对吗？” “对，警察找过我。” “我就知道，询问我的还是上次那个女警，我看到她都蒙了，不是都询问完了吗，怎么又询问了？后来才知道是谢征。”君小妹甩了下头发，“那时候我才知道谢征也死了，当时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了，还有，害怕，你说，为什么啊？” “我觉得是凑巧。”左青青道，“我听了也很意外，可后来了解到谢征是车祸，我就认为很正常了，现在雪天出交通事故很多，我们赶巧碰上了。” “要是正常的话，怎么会是刑警来询问？”君小妹摇头道，“我打听了，说谢征的家属不相信是车祸，说是他杀，所以才调查的，你说问我，我知道什么啊，我就是和他说了一些话，当时你也在场，我们一起聊了会，之前我都不认识他，为什么他们就老盯着我呢！” 左青青听出君小妹话里有话，问道。 “他们老盯着你，是谁啊？警察吗？” “是谢征的家人，他们认为我是谢征的女友。”君小妹有点生气地道，“他的女友不是和他一起死了吗？怎么会是我！我才不会给那样的人做女朋友呢！” 最后一句是君小妹嘀咕着说的，左青青耳朵尖，听到了，她不动声色地道。 “家属的心情，理解吧。你说谢征是那样的人，是什么人啊？” 君小妹看看左青青，沉默了会道。 “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不是好人了？他伤害过你？”左青青试探地问道。 “那倒没有。其实也算不上伤害，这个圈子都是你情我愿……”君小妹吞吐了一会道，“其实宴会之后，他找过我的。” “他找你是拍戏的事吗？” “不是，是孟林的事，他问我跟警察说了什么，后来又找了我第二次，出去喝酒，说是见其他的投资人，我当时刚好在工作，就拒绝了，没多久他竟然打电话来骂我……” “骂你？”左青青吃惊，“你们才认识，他竟然就敢骂你？” “是啊，我也很吃惊，后来他打电话道歉，说是喝多了。”君小妹双手一摊，“我能怎么样，还能抓住不放吗？我也只能说没事啊，然后他就说会补偿我，请我吃饭，我说不用了，他就亲自开车来接我了，你说我能不去吗？” 左青青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 “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叫他家人误认为你是他女朋友了？” “大概吧，我们吃饭照了一些相片，我也照了，我主要是怕不好的事情发生，留证据，才拍的，发到了朋友圈里，他也拍了。那顿饭吃的很正常，他又道了一次歉，事后他把我送回来了。在那之后我们有吃过几次饭，有时候是他自己，有时候和他的朋友，有女有男，除了他们说话有点荤素不忌，其他的也没什么的。你知道，酒桌上这样就已经很干净了。” 君小妹声音低落。 左青青没说话，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可她也清楚，在这个圈子里，基本上都是酒桌上谈工作，男人借着酒精会变得胆子很大，什么都敢做，而女人只能被动。 还是那句话，想要资源，又没背景，只能在某些事妥协。 “我和谢征最后一次见面，就在他死的前三天还是四天，我记不太清了，那晚上很晚了，他开车过来请我，说是朋友聚会，要我去，我太累了，不想去，可他硬是拉我上了车，我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没敢太拒绝，就去了，是个别墅，很多人，在开派对，我被灌了很多酒，然后发现他在吸大麻，还叫我吸，我吓坏了，就借故去方便跑了出来。我还很担心他事后找我麻烦，没想到他死了。” 君小妹语气也听不出来是庆幸还是惋惜。 “这些你告诉警察了吗？”左青青忙道。 “说了，我能不说吗？手机通讯，监控录像，我就算不说警察也能查到。”君小妹道，“我给你说这些是心里总是不踏实。” “你也怀疑是他杀吗？” 君小妹低声道。 “我最后参加他的那个派对，谢征喝多了跟我说，你看这些美女了吗？我叫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听话我有一百种手段叫他们听话！还拍着我的脸道，你要听话，乖乖的，以后他投资的所有影视女主角全是我的！我就问他，会用什么手段叫他们听话，他笑着跟我说，你不会想知道的，说出来会吓死你的。他不说我都快吓死了，所以，听到他死了，我松了口气。” 左青青好奇地道。 “你在那个派对里有认识的人吗？” “没有。”君小妹想想又摇头，“我也不知道，灯光很暗，人很多，又喝了酒，就算认识也认不出来了。我说他不是好人就是因为这个，我是怀疑他杀，要是按照他说的，那他肯定使过什么手段对付过哪个女孩，他的你情我愿，我不信所有人都接受。” “警察怎么说呢？” “警察说会调查的，叫我把事情说的越详细越好。”说到这君小妹从茶几上，一个放杂物的小盘子翻出一张卡片，“这是我去那个派对拿到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拿的，回来一翻包，发现了几张，警察都拿去了，昨天我收拾的时候又发现了一张。” 左青青拿过来一看，名片大小，摸上去材质很硬挺，一面印着‘私人派对’的字样，一面印着一个网址。 “我登陆过，上不去。”君小妹道，“需要密码，三次之后就被屏蔽了，需要换一台机器，或者二十四小时后再登陆。” 一张普通的毫不起眼的小卡片，左青青却本能地觉得里面藏着很大的秘密！ “这张给我吧，我试试看看能不能上去。” “你还是别试了，万一不好的东西怎么办？”君小妹担心地道。 “一个网址，再不好能把我怎么样？”左青青将卡片放进包里，“放心吧，我是记者，心里很强大的。” 君小妹没再劝说。 “跟你说完了心情好受多了，这件事压的我都睡不好觉，等过完年我出去玩几个月，回来差不多这件事也能结束了。” 中午左青青留下陪君小妹吃了午饭，下午回来接到厉琛阳的电话。 “你不会还在睡觉吧？”厉琛阳在电话那边问道。 “我早就起来了，来君小妹这边了。”左青青说着感慨道，“警察同志就是厉害！” “怎么了？”厉琛阳立刻问道。 左青青将君小妹和谢征联系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我还以为询问君小妹没用，你看看这信息量可不少。” “你在哪，我去接你，我也很好奇那个网址是什么。”厉琛阳来了兴趣。 “好。” 左青青不懂计算机，君小妹说需要密码才能登陆，她是搞不定的，正好叫厉琛阳去解决。 不过在给厉琛阳之前，她还是将卡片的两面照了相给何云川发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