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皇上!” “今日是慕容将军两个爱女的满月宴,既是家宴,大家随意,尽兴便是!” “是!” “朕听闻慕容将军的前夫人诞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很是惹人喜爱,且如今朕的的女儿寿阳嫁与慕容将军为妻,朕作为外公,早该来看看了,只是朝堂政务繁多,时至今日,才偷得片刻清闲,迟迟赶来,慕容将军,你不会怪朕吧?” “微臣不敢,皇上以国事为重,小女区区满月,实在微不足道,皇上能来探望是小女的荣幸。yuedudi.com” “哈哈,如此,朕便安心了,快将朕的外孙女抱来与朕看看!” 父亲向秋娘使了个颜色,秋娘与丫鬟抱了我和妹妹到皇上三步远的地方跪下。 “再往前来!” 秋娘与丫鬟有跪行一步。 “再往前!” 秋娘与丫鬟又跪行一步,只离皇上一步之遥。 “再往前!” 父亲眉头微皱,秋娘与丫鬟又跪行一步,只离皇上半臂不到,皇帝老头微微俯身,打量我俩,我也打量他,妹妹好像困了,闭着眼睛睡着了。 皇帝老头俯身时灰白的胡子垂下来,我本着为父亲出气的,发扬父亲武将精神的原则,伸手扯了皇帝老头的胡子,扯得很用力,后面的公公着急了,急忙过来掰开我的手,秋娘和丫鬟也吓的面色惨白。 皇帝老头不怒反笑,“好小子,哈哈,来让朕抱抱。”说着将我从秋姨怀里抱起,抱在他腿上,我手里抓着一白、一黑两根胡须向他耀武扬威,人家是女孩好不好,什么好小子。 皇帝老头不理会我的咿咿呀呀,对父亲说:“将军好福气,刚刚满月的女儿便如此聪慧过人。” 父亲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皇上赎罪,小女淘气,还是让下人照看吧,莫要再伤了皇上的龙须!” “无妨,朕老了,宫中许久不填新儿女,朕对这个外孙女很是喜爱,想必寿阳公主对这一双女儿也是宠爱有加,对了,为何不见寿阳?莫不是又偷懒耍滑,连女儿的满月礼都不来招待?” “回皇上,寿阳公主非常喜欢两个丫头,平日里照拂有加,只是近日多有操劳,身体不适,便早早在后院歇息了。” “身体不适?无非是为自己的懒惰找的借口,去把她叫过来,让我看看她嫁与人妇以后有什么长进!” “皇上,公主的玉体要紧,既然公主身体不适,还是让她多多歇息吧!” “哼,朕以花甲之年都能来参加外孙女的满月礼,寿阳双十大好年华难道比不上朕吗?莫要再为她说话,把她叫来便是!” “微臣遵命!”爹爹低声与下人吩咐了两句。 想来公主也是憋狠了,不到一刻钟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跪到下首,“不知父皇嫁到,儿臣有失远迎,还望父皇恕罪。” “寿阳,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女儿的满月礼怎的如此怠慢?” “父皇!儿臣,儿臣……”眼角偷偷的瞟了一眼将父亲,父亲也正向她看去,眼神交汇时,寿阳公主一个激灵,“儿臣近日照顾两个孩儿,日夜操劳,诸多辛苦,是以才过了二十几日就病倒在床,儿臣以后定努力持家,照顾孩儿,绝不怠慢,还请父皇宽心。” “嗯,如此,那朕便放心了,你和慕容将军也应多努力才是,这一双女儿虽好,但毕竟不能像男儿一般接管家业,况且,慕容将军一身本事总要有个传人才是。” 话说的明白,寿阳公主登时红了脸,悄悄拿眼梢去看父亲。 父亲也是个人才,立刻附和道:“臣定当尽力!”寿阳公主听了,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 “好好好!时候不早了,朕也乏了,只是朕日后若想见朕的外孙女,自然不能常常赶来,寿阳,你作为孩子的母亲、朕的公主,自当尽孝,应时常带她们到宫中探望朕。” “儿臣遵命!”寿阳公主喜形于色! 作者有话要说: 寿阳的阳寿不是很长,本文非嫡女与继母宅内斗的戏码···无宫斗、宅斗、不要在她身上有太多期待,但她以后还有用处的。 将军老爹很威武吧!!有老爹保护,长大还要慢一点啦!! 大家的收藏是我的动力,我会加油的!!! ☆、莲芷多婀娜 时招光如梭,就如我穿游在这时空的间隙,下一刻就有下一刻的样子,未来永远是未知,但未来,却不打呼,匆匆而来,转眼我和妹妹已经三岁了。 我和妹妹长得一模一样,除了我左眼眼角下方一颗小巧的红痣。 我与妹妹出生前后相差不到一刻钟,智商却相差甚远,有的时候我会好奇,妹妹不是和我一样带着前世的智商来到一个娘胎里的吗?中间那个环节出错了,导致妹妹智商真的如新生婴儿一般? 自满月皇上来闹过一次以后,公主自由了,我们房里也多了两个保镖,正是玉无瑕和玉纤尘两姐妹,她们两人也是父亲的四大将领之一,号称“玉娇娃”。 她们待我们有一种特殊的纠结的感情,几把我们看做己出,又对我们热情不起来。 后来才知道,因为她们两姐妹幼时家里遭灭门之灾,只有她们两个被父母送进暗道,逃了出来,为报仇拜入玉女峰玄女派门下,玄女心法是极阴之功,习此心法者绝七情六欲,习成者,身体极寒,容颜不老,但从此不能再与男子交合,否则武功尽失,男子也会因中极阴寒之毒,三日内筋脉俱断,五脏衰竭而亡。 两姐妹抛弃终身幸福,十年苦练,武功大成,下山寻仇,却不料得知消息,仇人已在两年前就被父亲杀死了,两姐妹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为不能手刃仇敌而痛苦不已,于是寻仇对象改为父亲,后败在父亲手里,甘愿追随父亲左右。如今,我们去哪儿,两姐妹都形影不离的跟着,包括公主带我们去皇宫。 公主自知父亲对她提防的紧,不敢动我们分毫,也没起不该有的心思。 今天是我和妹妹的三周岁生日。 早上,我和妹妹醒来后吃过早餐,就被带到了前厅,与父亲的各路好友见面,桌之上摆着成堆的礼物,大多是珠玉宝器,灵丹妙药,只有贺兰生的礼物是亲手做的带机关的小孩玩具,甚是精妙可爱。 我跌跌撞撞的跑到兰生跟前抓着他的手不放,因为我看到他手腕上的暗器,外形精致美观形似护腕的袖箭,还有腰带上隐藏的盘龙丝,这些机关设计的极为隐秘,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认出的,大概是前世带来的敏感吧! 贺兰生蹲下牵着我的小手,笑着对我说,“呵呵,莲儿喜欢这些玩具吗?,那叔叔回去再多给你做些来。”说完刮了一下我的小鼻子。 我开心的扑到他怀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贺兰生身体微微一僵,稍后微笑着轻轻将我抱起来,我看见父亲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不敢对上他审视的双眼,所幸将脑袋埋在贺兰生怀里。 贺兰生今年也二十有五,长得也算清秀,性格温和如玉,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至今未娶,当然也没有孩子,抱着我还不是很顺手,有点僵硬,他衣服上占着檀木的香气,大概是最近在做什么机关用的是香檀木。 今天的场面热闹极了,我想起了前年我和妹妹的抓周礼。 那天我们被抱到一张准备好的大桌子上,上面铺着绛红的锦缎,锦缎上放着毛笔、书本、胭脂、丝带、宝剑、匕首、玉笛、古琴、玩具、骰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来是想让我和兄弟抓周,令我想不到的是,里面竟然还有虎符和军印。 老爹的心意可见一斑,他并不打算再生一个男孩继承家业,而是打算守着我们两个过一辈子,我不禁有些感动。 公主在看到虎符和军印的时候面色苍白,最后竟是悲戚离场。 我在桌边坐着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选什么好,我妹妹却爬来爬去,一会摸摸那个,一会看看这个,最终拿起了一把绿玉的匕首。 我也爬过去选了一把玉笛,因为我记得这把笛子是母亲曾吹来逗我们玩的,那时候母亲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一支曲子没吹完就已满头大汗,再吹竟咳出血来,但她看我听得认真还要坚持吹,我赶忙大哭起来,引来秋姨将笛子夺走…… 至今这玉笛上仍留有母亲的血迹,那是怎么也冲洗不掉的,染在翠绿旳笛子上发着暗红的光。 父亲看到我选了那把笛子眼睛尽然微微湿润,秋姨在一旁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说“大小姐怕是还记得夫人曾吹过这根笛子。”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抱起了我,将这玉笛赠与我,匕首赠与妹妹。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当妹妹接过匕首那刻,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 今日到了入席之时,我仍抓住桌边的贺兰生不放,贺兰生无奈,微笑着将我抱起,这次抱得没那么僵硬了,因为要抱着我,众人没法跟他敬酒,贺兰生本来也不胜酒力,正好落得清闲,更加将我抱得紧,好做挡酒牌。 父亲依然狐疑地看着我,差秋姨将我抱走,“别耽误兄弟们喝酒!”他说。 我赶紧抓住贺兰生的衣襟不放,贺兰生也连忙说:“无妨,无妨。” 秋姨没办法,询问地看向父亲,没想到父亲竟然走了过来要伸手抱我,“莲儿,来,爹爹抱你。” 我将埋在贺兰生怀里的小脸抬起来,大眼睛委屈的眨着,表示我不想离开这个怀抱。 父亲的眼睛瞬间变得贼亮,好像能看穿我内心所想,我心虚的低下头,不去看他。 僵持了半响只听“唉”的一声叹息,接着一句话差点没让我跳起来。只听老爹悠悠的来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贺兰生听到这句话也差点没把我甩出去,“将军,莲儿是喜欢我做的玩具,爱屋及乌,所以喜欢跟我亲近。” 大家连忙也跟着劝,“莲儿还小。” 我这老爹到底在搞什么!不管他,先按原计划行事。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大家也醉得七七八八了,有几个喝趴下的或是让下人扛回去了,或是在府里留宿了。 贺兰生后来也喝了不少,毕竟醉着比清醒了好说话。 温文如玉的贺兰生要走了,我却还抓着他的衣襟不放,秋姨和老爹没办法,贺兰生不敢发表言论,一句话也没说。 最后父亲说话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贺老弟,既然莲儿这么喜欢你,你就带她回你那吧!”并差了玉无瑕跟去保护我的安全,随后转身离开,再没说半句话。 我惊讶的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都说知女莫如父,他大概是知道我想什么…… 因为现在身体还小,不能习武,而皇上和公主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父亲手握重兵,皇上早就想除之而后快。 虽然皇帝现在看着身体硬朗,实则外实内虚,要不了多久就会退位,退位之前,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父亲。父亲虽有能力保护我们,但凡事都有个万一,皇家的百年基业也不是豆腐盖的,我不想将性命交到父亲手里,无论如何都要留一手后招,保护自己,也保护我妹妹。 我成功入住了贺府,贺兰生成了我的第一个师父。 这一别就又是二年,我和妹妹已是五岁,中间只偶尔见过父亲和妹妹几面,还有公主派来的刺客十几次。真不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来刺杀我。 我在贺兰生家里如鱼得水,因为要研究他制作的机关,我将大部分都拆卸了看,至于重组嘛……贺兰生每每看着一地的残缺心痛不已,只得狠了心设了阵法把我丢到里面,还扔给我一本有关阵法的书,“出不来就饿死在里面,反正是少一个祸害。” 当然,第二天又是满地狼藉……长此以往,我的机关学和阵法学都大有增长。 这天,贺兰生终于将我打发走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偏偏要亲自送我回府,演一出依依惜别的戏码,再三用衣袖拭着眼角莫须有的泪。 虽然分开两年,妹妹对我却并不生分,她依然用糯糯的声音喊我姐姐,我却只喊他“兄弟”,导致她小小年纪在对于“姐妹”和“兄弟”的认知上出现误区,很长一段时间见了同年龄段的女人都叫兄弟,给人一种很江湖,很义气的感觉。 回府第二天夜里,李广末与玉无瑕、玉纤尘两姐妹得父亲的命令连夜将我和妹妹护送出城。 中途碰上公主携一千御林军拦截。葛东晓带领五百箭手及时赶到,他也是父亲手下的四大将领之一,人称“神箭手”。玉无瑕抱着我,玉纤尘抱着妹妹带我们先行逃脱。 临走时我送了那贱人公主一支淬着玄女派独门剧毒的袖箭,以回敬她对母亲和我的‘照顾’,不待看到公主脸色发青,口吐黑血,我们就已经出了京城。 城外停着三辆不起眼的马车,我们一同上了其中一辆,三辆马车沿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快速散去,我们走的是荒山小路,连着一个多月都没有进过一座城,马车里的存粮吃完了就去周围村子寻些吃的,中途,李广末赶来,堂堂李副将成了我们的车夫。 后来我才从他们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离开那天正是皇上大限,最有威望的四皇子与太子上演了一场夺位大戏,四皇子欲征求父亲的帮助,父亲表面上同意,实则冷眼旁观。 父亲怕四皇子和太子在我们身上做文章,便早早把我们送了出来,这场皇位之争无论谁输谁赢,父亲都能全身而退。 马车一路向南,天色已近傍晚,细雨蒙蒙中我们进入了有鬼都之称的丰城,天空乌云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