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答应得爽快,黄大锤却傻眼了。 他再次提醒道:“驸马爷,小老儿不会打军刀啊。” “本驸马早有准备。” 陆尘笑着拿出一张纸递给黄大锤。 打开纸,上面画着四柄他从未见过的刀,上面还标注着尺寸。 四柄刀长短宽窄各不相同,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刀身不是弯曲,而是笔直! 黄大锤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牟斌也凑过来观看,问出了他不敢问的问题: “驸马爷,你这应该是剑吧?” “本驸马岂能连刀剑都分不清,没看到这是单刃,还有这刀尖吗?”陆尘说道。 单刃为刀,双刃为剑。 而且这刀尖是单向斜切,与剑的的尖头截然两样。 “这刀能合手吗?”牟斌深表怀疑。 “要不我们也赌一把?”陆尘笑着问道。 “赌!和驸马爷赌!你要不赌我都看不起你!”马翰趴在地上喊道。 牟斌冷笑:“呵呵,你当我和你一样傻?” “老牟,我踏马……” 牟斌直接打断他的话:“驸马爷,马翰动用真气,应该加罚一倍!” “你胡说,我没有,驸马爷你要相信卑职啊!”马翰忙喊道。 “本驸马没工夫给你们打官司,牟斌,看着他做俯卧撑。”陆尘说道。 “遵命!”牟斌乐滋滋答应下来。 马翰却变成了苦瓜脸:“驸马爷,我错了,求你换个人吧……” 陆尘也不理他,让黄大锤去重新炼钢。 第一炉试生产的钢水此刻都已经变成了熟铁。 他知道如何去碳,却不知怎么加碳,只能重头再炼一炉。 这样并不浪费。 炼钢炉一旦工作就不能停,否则里面残留的矿石和铁水就会冷却凝固,变成一块巨大的铁疙瘩。 整座炼钢炉也就报废了。 黄大锤让两个儿子把转炉里的熟铁水浇铸成铁锭,自己去指挥向高炉里添加焦炭和矿石原料。 加完料从高炉上下来,陆尘又把他叫到旁边,递给他另一张图纸。 那图纸上面又是圆筒又是弯钩,黄大锤一样都不认得。 结构倒是不复杂,不过尺寸都很小。 “驸马爷,这是什么?” 陆尘当然不能告诉他这是手枪。 只是说道:“你不必管是什么,我只问你这些零件能否打造出来,要严格按照尺寸,不能有误差。” 黄大锤顿时咧起了嘴。 尺寸越小,模范越难制作,尤其陆尘还要求严格按照尺寸,那就更难了。 “驸马爷,小老儿恐怕要多做一些模范,优中选优选出完全合乎尺寸成品。而且,” 黄大锤指着其中几个小零件,“这些实在太小了,根本没法制作模范。” “老黄,记住一句话,万物皆可手搓,你就是用锉一点点挫,也要给本驸马搓出来。”陆尘说道。 原子弹都能手搓出来,别说手枪了。 不过陆尘只要结果,至于怎么搓出来就是黄大锤的事了。 “小老儿遵命,只是这样时间就要久了些。”黄大锤说道。 “本驸马不急,你尽管慢慢搓,务必要保证合乎尺寸。另外,此物不可告之他人。”陆尘说道。 “驸马爷请放心,小老儿连大郎二郎都不告诉,亲自给驸马爷做这个,保证拼凑出一套合乎尺寸的构件来。”黄大锤说道。 “那便辛苦你了,只要你能造出来,本驸马必有重赏!” 对老子重赏,对儿子怕是就要重罚了。 别到时候,手枪搓出来了,却没有子弹,那还不如个烧火棍好使呢。 陆尘来到工地还没顾得上去看黄药师,现在终于腾出时间了。 他来到玻璃窑的栅栏前,门口坐着一个散工。 表面上,他是给黄药师打下手,其实是锦衣卫的密探,禁止任何人出入玻璃窑。 看到陆尘,那锦衣卫立刻起身。 陆尘冲他摆了摆手,推门走了进去。 刚进去他便愣住了。 只见一个桌子上面,摆满了一个又一个玻璃器材,正是他要的那些实验用具。 黄药师则正在鼓着腮帮子吹玻璃,见到陆尘停了下来,咧着嘴笑道:“驸马爷,小的还差四件就全都吹完了。” “已经做出这么多,为什么不送过去?”陆尘问道。 “小的想全部做完了,再一起给驸马爷送去呢。”黄药师回道。 “自作主张,你知道耽误了多少事!”陆尘气道。 黄药师吓得扑通跪倒:“驸马爷恕罪,都是小的的错,请驸马爷责罚!” “算了,也不怪你,是本驸马没有和你说清楚,快起来吧,继续吹你的吧。” 陆尘让黄药师起来,来到桌前拿起玻璃器材挨个检查起来。 还别说,黄药师这小子是挺会吹的。 这些玻璃器材无论是形状,还是厚薄,都与陆尘前世用的实验器材相差不多。 吹制玻璃技术含量不高,但也是熟练工种。 黄药师能把玻璃器材做到这个程度,这方面确实有天赋。 当然,形状相差不多,材质的区别就大了去。 像是烧瓶试管这种需要加热的器材,一般都用高硼玻璃,也有便宜的用钾玻璃,要求高的有石英玻璃。 而试剂瓶之类普通容器、不受热的仪器如漏斗之类,一般是钠钙玻璃。 现在条件有限,都只能普通的玻璃。 虽然但是,又不是不能用。 现代化学刚兴起时,对玻璃实验用具的种类也没有那严格的规定。 当然,安全性要差些,实验时多加小心便是。 黄药师可能是有些紧张,正在吹制的试剂瓶吹坏了,只能回炉重新熔了。 “驸马爷,再给小的一个时辰,剩下这四件肯定能做完。” 黄药师怕被陆尘责骂,急忙自己加了个时限。 “不要着急,质量第一,只要今天能做出来就行。”陆尘反过安慰道。 反正李凝儿她们说好下朝就过来,陆尘要在这里等她们,也不能回去做实验。 说起来,时间已经到晌午了,她们怎么还没来呢? 陆尘出去又转了几圈,远处传来人嘶马鸣声。 终于来了! 陆尘举目望去,果然是李凝儿和李尧的车驾赶来了。 但让他奇怪的是,两人的护卫随从明显比以往要多出不少。 再看跟在第一辆马车旁边的人,赫然便是锦衣卫指挥使陈庆之,以及大内总管汪直。 卧槽,不会是老丈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