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负春风

注意重生:负春风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57,重生:负春风主要描写了重生前,她是个大大的佞臣,却不惜以身犯险,混入太子身边为他去做了卧底。太子败北后,她也被太子手刃而死。而他,终于得偿所愿登基为皇。重生后,她是一个小小的病美人,惹了一堆桃花债,却依旧...

分章完结阅读34
    紫儿一直在秦颜身边伺候,与苏言碰面的次数并不多。kanshupu.com相貌美艳,胆小如鼠,性子懦弱,这便是她对苏家大小姐全部的印象。

    只是经过了绿儿的事,她绝不会觉得眼前的人,还如同当初那般弱小可欺。

    “紫儿以为,我这一曲与苏修容相比如何?”苏言指尖一拨,流水般清脆的琴音响起,她抬眸低低一问。

    “奴婢愚钝,音律造诣不精,不敢妄下定论。”紫儿低头盯着脚尖,拘谨地答道。

    听罢,苏言笑了:“苏修容一首古曲‘倾情’虏获了皇上的心,这也是紫儿入宫后的事,如何能跟你脱得了关系?”

    她不清楚在苏府中,苏家大小姐是否跟眼前这宫婢有所往来。只是紫儿进宫后,苏贤就突然有了一手好琴曲。

    稍微联想,便能明白其中的猫腻。

    紫儿脸色微变,越发恭谨道:“主子日夜勤加苦练,才练就了一曲‘倾情’,奴婢不明白苏采女的意思。”

    “明白也好,不明白亦好,我并不打算跟紫儿深谈此事。”苏言指下微动,零散的琴音逐渐成一曲:“此时春光明媚,怎能埋首于俗事,倒不如静静听琴……紫儿以为呢?”

    “是,苏采女。”紫儿慢慢跪坐在地上,静心聆听,不再多言。

    待小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压箱底的毛尖寻了出来。匆匆泡好,飞快地前去偏殿时,悠扬的琴声骤然停下,这才见紫儿缓步走出。

    她脚步一顿,这位苏修容的贴身宫婢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小月也不愿上前打招呼,躲在柱子后,等紫儿走远,她才抬步往偏殿走去。

    就不知,自家主子为何如此礼遇紫儿,莫不是想跟苏修容打好关系?

    只是,那位心高气傲的苏修容即便再宠幸这位贴身宫婢,对于自家主子的讨好怕是除了鄙夷,根本不会放在眼内……

    朝臣接连上书,明言国不能一日无后。皇帝终是松口,妥协地退一步,下令礼部筹备册立四妃之事。

    后宫四人,八品采女一名,九品奉仪两位,皆品级低微。而今立妃,这人选明眼人一瞧就知。

    苏修容不论出身,品行都不逊,又有谢家撑腰,以及皇上的恩宠,朝臣即便有异议,亦不敢明言。

    琼华殿失火一事,皇上震怒,刑部尚书加紧彻查。

    刺客在琼华殿附近失去了踪迹,御前侍卫也曾目睹有人自殿内而出,失火之事立马被定义为蓄意针对苏采女的一场刺杀。

    只可惜苏采女当时昏睡,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刺客的身形,以及其它种种一无所知,刑部尚书登时头疼至极,线索一断,实在让他们无从下手。

    却不曾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镜梳发,苏贤满面春风得意,唇边的笑意如何也收不住。

    二品修容,离一品四妃不过是一步之遥。

    她还以为需要再耐心等一段时日,不料这如愿以偿的日子已是近在眼前,叫人怎能不欢喜?

    只可惜没能除去苏言,还让她住进了皇帝的承永殿,实乃遗憾之至。

    待她封了妃,再慢慢收拾苏言亦为时不晚。

    “主子,御林军硬闯进来,说是要、要……”殿外候着的宫侍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喘着气口齿不清。

    苏贤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呵斥,却见御林军大刺刺地涌入了内殿,当下不悦道:“公然闯入后妃的寝殿,你们该当何罪?”

    “苏修容息怒,臣下也是秉公办事,还请苏主子见谅。”陈瑾领先踏入,冷着脸拱手说道:“刑部尚书有令,还请苏修容跟我们走一趟。”

    “刑部?”苏贤怒不可遏,大声喝止靠近她的御林军:“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就要成为四妃的我去刑部。我要见皇上,让皇上主持公道,治你们这些狗奴才的罪!”

    毕竟刑部尚未定罪,又是后宫主子,御林军亦不敢胡乱动手,免得误伤了苏贤。

    陈瑾早有预备,挥手让殿外候着的两名壮实的嬷嬷进了来,一把钳着苏贤的双臂,用力拉扯着往外走。

    苏贤又惊又怒,殿内的宫侍看着御林军来势汹汹,也顾不上自家主子,躲在边上不敢吱声。

    她冷冷地扫向周侧的太监宫女,大难临头,只顾着独善其身。

    好,很好,这些奴才果然都是墙头草。待她回来,一定狠狠收拾他们……

    环顾一周,不见她的贴身宫婢,苏贤不禁叫嚷:“紫儿呢?紫儿在哪里?”

    陈瑾回过头,嘴边扬起丝讥嘲:“苏修容不必担心,紫儿姑娘已经先去一步,正在刑部等着苏主子。”

    苏贤没料到紫儿这么快就被抓走,暗地里却略略松了口气。有她在,以紫儿与娘亲的手段,事情想必还有转机……

    只是她直接被陈瑾等人送入了天牢,却由始至终没有见到紫儿。

    苏贤心下惊惶,多番追问,又将头上和腕上的名贵首饰都扒了个干净,才从牢狱的口中稍稍套出了一点消息。

    紫儿被刑部尚书叫走,暂时不会回来了。

    天牢不比平常地方,桌椅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一张软榻上铺了锦被,舒适温暖。

    苏贤蜷缩在软榻里,在静谧的牢中双臂环着自己,只觉浑身冷飕飕的,害怕得一直睁着眼,始终不敢入睡。

    她抱着锦被,心里想着娘亲,暗暗给自己壮胆。娘亲素来聪颖,定能轻易将自己救出去……

    “苏修容,有人来看你来了。”天牢中日夜昏暗,不知时日过。狱卒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苏贤茫然地望向牢外,难不成是娘亲派人来救她了?

    思及此,苏贤立刻掀被而起,也顾不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她猛地冲到牢门,紧紧瞪着来人。

    “……苏言,怎么会是你?”

    阴暗的天牢里,苏贤睁大眼,惊得退后两步。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第一个来见自己的人,居然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妹妹以为会是谁?皇上、谢当家,还是苏家主母?”阴冷的天牢里,苏言身子尚未痊愈,面上仍有些苍白,肩上裹着厚实的狐裘,唇边却缓缓扬起一丝笑意。

    苏贤如同坠入冰窟,全身的力气霎时间被抽光了,半晌才找了自己的声音,强作镇定道:“刑部尚未开堂审理,你没有皇上允许擅自来天牢,就是死罪!”

    苏言低下头,天牢中的狱卒早已被她打发远了,此刻这里只得两人单独相对。

    牢里几盏油灯,昏昏暗暗,她们的身影被拉长,在烛影中轻轻摇曳。

    “我能来这里,说明一切已是尘埃落定。苏贤,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轻轻一叹,苏言不知该说这样的对手毫无招架之力,让她倍感无趣;还是说,自己一再融入苏家大小姐的角色,最后却依旧不是良善之辈?

    “我不明白,你在胡说什么。皇上那么疼爱我,定会放我出去的,还有苏府,还有娘亲……”苏贤犹在挣扎,这一刻她就该呆在芝兰殿内,静静地等着皇上的圣旨,满心欢喜地被赐封为四妃之一,从此风光无限。

    此时却仿佛从云端堕下,自美梦中惊醒……

    她不相信,亦不愿相信。

    昨日自己还春风满面,今天却被莫名其妙地关在牢中,等候发落。而唯一来看她的,竟又是自己最憎恨的苏言。

    让苏贤情何以堪?

    受不住天牢的阴冷,苏言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淡淡道:“紫儿已经出面指认,派去琼华殿和在出宫路途上刺杀我的人,皆是苏修容所支使的。皇上亲自审问,刑部已经定了罪,想必这两日李大人便要来天牢宣读旨意了。”

    “紫儿……不可能,绝不可能,你骗我!”苏贤不断摇着头,怔怔地盯着她,声线愈发尖利。

    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她,但是那个从小跟在娘亲身边的紫儿,与她一起长大的紫儿,稳重体贴的紫儿,绝不可能如此待她!

    苏言摇头,眼底多了一分怜悯,为的是苏贤的天真:“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纵使是亲友也会在你不防备的时候从背后插上一刀,更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她抬手紧了紧狐裘,盯着苏贤一字一句地道:“事情败露后,苏和已经对外声明,与你断绝了父女关系。从今以后,苏修容跟苏府再无瓜葛。”

    闻言,苏贤满脸不可置信,颓然地扶着墙徐徐地软在了地上。

    断绝关系,爹竟然这般狠。虎毒仍不食子,东窗事发,苏和便立刻舍她而去?

    瞥见她满目的悲戚与忿然,苏言的视线落在那张熟悉的脸面上,再度开口,毫不留情地在苏贤的伤上又撒了几把盐。

    “苏府近日的举措,是苏家主母先提出来的。与其因苏修容的重罪被连累,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跟你撇清关系,免得苏府被拖累。”她微微笑着,艳丽面容愈发明亮照人:“舍了你,苏家不是还有一个我么?为了顾全大局,又有什么不能丢弃的?”

    限期

    牢狱中,苏贤一身光鲜早已不在,倚着冰冷的墙满目疮痍。

    兵败如山倒,这样的舍弃,这样的失败,对于苏言来说并不陌生。

    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此冷眼睇着那些手下败将,瞥见他们或大声痛骂,或疯狂崩溃,或痛哭流涕,或自我了断……

    苏言毅然转身,苏贤再也无法兴风作浪,不是么?

    蓦地,一阵突兀的笑声自牢中传来。

    起初只是低低的,似是从喉间渗出的声响。渐渐的,带着些张扬的大笑,在冷清的天牢中凸显阴森慑人。

    苏言转过身,望见苏贤扶着墙摇摇晃晃着站起身,满眼的讥嘲,压抑不住的笑声源源不绝,几近笑岔气之时,才逐渐停了。

    如此癫狂、愤恨,仿佛毒舌般诅咒的目光,苏言依旧坦然而对。

    她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定不会给对方任何余地……

    苏贤已没有翻身的机会,她又何必与其斤斤计较?

    对上苏言沉静的眼眸,苏贤的脸面不禁越发狰狞。

    跟前这个人,原先就该被她踩在脚下,又或是永远被抹杀掉。如今,却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身前耀武扬威?

    片刻后,苏贤又笑了:“苏言,你的下场与我无异,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以为,皇上真的向着你?只不过是,等待着适合的时机,将你身后的谢家一并拔除……”

    苏贤的神色越发得意:“我死了,你也要死了。苏府什么都得不到,谢家也无法从你身上套出什么。至于皇上,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她乐呵呵地笑着,声线愈发柔软,抚着自己的脸颊眼底尽是愉悦:“皇上欢喜这张脸,他定不会忍心舍去,我还有机会,而你?”

    苏贤似乎冷静了一些,张狂地大笑道:“怕是要眼睁睁看着我登上后位,身子日复一日地衰弱,直至病死在琼华殿里。”

    苏言墨黑的双眸微动,轻声问道:“苏贤,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确实,此事未免太过于顺利,君于远由始至终亦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放任自己出手。

    她撵走殿内的宫侍,以白玉琴为媒介,诱出紫儿将实话道出。

    紫儿意志坚定,若非苏言驾驭纯熟,还不易将其拿下。

    不愧是苏家主母的亲信,又在苏贤身边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事无大小,她都一一知晓。

    原以为能套出一点线索,再动些手脚引致苏贤身上。

    不料所有的作为,皆出自她左右。有紫儿在手,她的供词足以令苏贤死了千百回,苏言亦省了不少事。

    唯一的缺点便是,白玉琴控制人心神的效力并不能持久,她不得不速战速决。

    刑部开庭审理,皇上金口玉言,下旨定罪,前后不过三日。

    此事一了,紫儿清醒,回想起这段时日的一切,承受不住叛主之责,绝望之余便在牢中咬舌自尽而亡。

    死无对证,苏家主母再有翻天的本事,也无法救得了苏贤。

    “娘亲断不会忍心舍了我,紫儿又如何会背叛?所有的一切,定是你动了手脚!”苏贤并非愚钝,起初的彷徨无措渐渐消散,脑中慢慢清明。

    她眯起眼,盯着面色苍白的苏言,骤然冷哼道:“我看得出来,你对皇上的情意并不比我少。可是,他对你,跟待我又有何不同?”

    “你难道真的一无所知?为何离开苏府后,你的身子却越发衰弱?为何入宫后,经过谭老御医亲手医治,病情却一再无起色?”

    苏贤恶毒地瞅着苏言,一字一句仿佛从心底迸发出来,带着说不出的欢愉:“你是不是总觉得晕眩,眼前发黑?是不是手脚虚软,浑身无力?是不是时常昏睡,却越发疲惫不堪?”

    每听一句,苏言脸上便更白了一分,只是神色却仍旧如初:“……苏家主母对我下毒?什么时候的事?”

    苏贤瞪大眼,欢快地答道:“你还记得离开苏府前,娘亲送去的盘缠?”

    “当初是怎么说的?担心爹再骚扰你,于是偷偷放走了你?怕你出府后受累,塞给你充足的路费?”她一面说着,一面兴奋地双肩发颤,双眼登时亮得刺人。

    “与你同路的乳娘,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哈哈……娘亲素来有先见之明,知道你迟早会坏了事。看,老天开眼。我要死了,你又如何能逃得过去?说不定,你比我更早下地狱去!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我也不会寂寞了……”

    苏贤刺耳的笑声在天牢中回响,苏言只觉胸口一阵刺痛,仿佛被人生生抽去了骨,剐了心。

    她稳了稳心神,没有再看那牢中癫狂的女子,慢慢的,一步一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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