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计

注意攻心计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70,攻心计主要描写了毒蛇男有心上人了,让毒舌女别痴心妄想;她不以为意,名花虽已有主,但也是可以给它换个地儿松松土。他说再换个地儿也不可能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毒舌女眨眨眼说,没试过又怎么知道牛粪比不上花瓶?毒蛇男哂笑...

分章完结阅读67
    紧握成拳。wanzhengshu.com

    艄公笑道:“公子,看你申请如此紧张着急,莫非那是你心上人不成?”

    “本公子没有这样的心上人!你少罗嗦,只管撑船就是!”慕程不耐烦地回道,他没有这样居然拿自己的性命相要挟的心上人!

    眼看着离那小舟只有数丈之遥,舟上的确坐着一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本来风平浪静的湖面变故突生,水中忽然有人像箭鱼一般跃出,手中宝剑在日光下泛着银光,以迅不可挡之势刺向那女子,那女子没有半点反应,坐在船上身子斜靠着船舷仿佛等待已久。慕程的心这一瞬间彷如失重,脚尖一点船头凌空跃起扑向那道剑光,大声喊道:“子嫣,躲开——”

    可是来不及了,电光火石的一瞬,他飞身扑入那圈水银般流泻的剑光中紧紧地抱着白衣女子,小船震动险些要翻了。而自己后背空门大露,眼看着剑光就要触及他的身体,袭来的劲风却突然撤去,只听得水面传来一声闷响,那行刺的人居然弃剑避水匿去。

    慕程怔了怔,随即一手掀开怀内女子的帷帽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松开了她,稳住身子在船上站了起来。

    那女子容颜陌生,一张脸艳若桃李,抱了一抱慕程只觉得自己身上手上都沾了让他极为厌恶的艳俗的脂粉气,她目光灼灼极其惊艳地盯着慕程看,娇滴滴地开口说:“得公子相救,奴家不胜感激……”

    她顿住话语,因为此时她看见的是慕程站在船头死死地盯着前方那拿着竹篙好整以暇地看着热闹的艄公,脸色铁青铁青的,因盛怒而额间青筋暴起,只听得他一字一句地问:“是谁让你到这湖心来的?”

    女子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一身贵气的他是在问她话,心里惊喜不已,说:“小女子昨夜偶遇一道行高深的算命先生,说今日辰时独自到照月湖游湖必能遇上命定之人红鸾心动,如今果然遇到了公子……”

    “昨夜?”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水中漂着一柄在阳光下反射着银色光芒的剑,拾起一看,竟然是一片薄薄的蒙着一层银箔的腐木,两指稍稍用力一夹就断了。

    自己是不是急疯了,理智荡然无存,连这样的小把戏都看不透?!

    慕程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小舟上那人缓缓摘掉头上的笠帽,用沾了水的衣袖抹去脸上的伪装,心底的气恼如巨浪翻涌。

    她,真是厉害,连一双手都可以易容成皲裂黝黑的船夫的手,是自己太过于心焦所以没看清楚撑杆的双手有种不和谐的纤细。

    “实不相瞒,小女子乃芙蓉帐的花魁海棠红,敢问公子……”含羞带怯的话语在她看清楚了越来越近的小舟上的女子时自动地停了下来,她吃惊于她竟然变戏法般变出一个清丽动人的女子来,而这女子的头发只到了耳后,一截白得像雪玉般的颈项露了出来,阳光下优美的线条弧度让人想起了传说中优雅的天鹅。她目光盈盈地看着青衫公子,唇角那抹笑容耐人寻味,像是欣悦,又带着那么些酸楚,和他愤怒而深沉的视线胶着在一起。

    从没见过女子把头发绞成这么短,也从来没见过女子穿着这么破烂陈旧的男子粗布衣,还让人觉得……很特别,很美。

    就在船头就要两两靠近之际,她朝他伸出手来,浅浅一笑,如微风拂槛,说:“柿子,过来,你走不掉了。”

    过来?好,当然好……他把手伸出去,准确无虞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力气之大让她不由变了脸色,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他拉起、悬空,然后放手——“扑通”一声,巨大的水花溅起淋了海棠红一身,船身激荡,她慌张地扶着船舷,那身磊落青衫已经跃至旁边的小舟上,而那短发女子……

    莫不是她眼花了?水面一圈圈的涟漪荡漾不息,他竟然二话不说就把那女子扔到湖里了?!

    “公子——”眼看着青衫男子拿起竹篙插入水中,小舟顺着风缓缓离去,他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只是回头看了看那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似乎毫不眷恋,手中的竹篙没有半点迟疑。

    她就是知道自己怕水,在青林山那一年她拉着他到玄碧湖教他凫水,可他总是学不会。到最后总是以他抱着一身湿漉漉玲珑毕见的她压在水中石壁上无赖地痴缠的结局收场,她又羞又怒,于是他得逞了,她不再逼他凫水,然后他又有些失落了这次,她又骗了他一回,很可恶,可是,很熟悉……

    该死的熟悉,以至于握着她手腕的那一瞬闪过不舍的念头。

    小舟撑到湖边柳荫下,他索性扔了长篙,身子往后靠在船舷上一手支着额闭目养神。树林阴翳,水光潋滟,微波荡漾,她像滑溜溜的游鱼一般从水中钻出来,一手攀在船舷上,另一手抹去脸上的水用力一甩,溅了慕程一身,慕程不满地皱起眉坐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她。

    她却笑了,嘴角上扬,眼角眉梢尽是无边的愉悦。

    他有那么一霎那的恍惚,仿佛他和她从没有经历过那样多的苦难,她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对他甜甜的笑着,在他的心底深处开出最烂漫的花。

    爱情,往往是发生在一刹那的事情,却可以天荒地久。

    有这样一个人,你以为你自己已经对她死了心,可是她重新出现在你面前对你微微一笑时,你却发现就连恨都是那么多余,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

    因为,原来你连爱她都害怕来不及。

    她噘着嘴埋怨他道:“躲着不见人,好不容易见了人又把人扔水里去,害我喝了好多湖水……唔……”下巴忽地被人捏住,后脑被他的手抵住,未说完的话生生被他堵在口中。

    他的唇微凉而柔软,然而来势汹汹疯狂肆掠,咬开她的唇舌尖在她口腔内搜掠需索着她的津液,尔后渐变缠绵温柔,一如微风潮水,慢慢地掠尽她胸腔的最后一口气。

    明明是想惩罚她,最后还是败给了对她的渴望。

    在她被吻得晕乎乎险些要变成水鬼之前他把她拉上船,她双手无力地挂着他的脖子,湿答答的身子软绵绵地压在他身上,还不忘记把脸枕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喘着气说:“臭柿子,你是想谋杀亲妻啊?”

    “谁说你是我的妻?”他冷哼一声,手指抚过她红润肿胀的唇,缠着她的腰的另一只手却是一紧。

    “青林山的衣冠冢上的石碑是这样写的。也是啊,我记得我好像还没答应过要嫁给某人的。”气息恢复平顺后,她想要坐起来,却被那某人抱住,动弹不得。

    “你是谁,嗯?”

    “梅子嫣。”

    “我记得梅子嫣没这么瘦,头发也没这么短,样子也没这么丑。”

    “样子变了,可心没有变。这个梅子嫣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她低声在慕程心窝处呢喃道:“柿子,子嫣回来了……”

    他无言,只是低头在她眉心处轻轻印下一吻。

    日影西斜,青衫的衣裾被卷起,他背着她走在杂草丛生的湖边小路上,一如山野村夫。她赤着脚,衣衫被晒得半干,皓臂如雪,赤足如玉,伏在他背上问他:“柿子,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家里的石榴花开了满满一树,烂漫至极,想去看看吗?”

    “嗯。”她甜甜一笑,“柿子,说起榴花,我新近学唱了支小曲,你要不要听?”

    慕程不置可否,她于是轻声唱了起来:“绿荫侵檐净,红榴照眼明,主人开宴出倾城,正是雨余天气,暑风清……”

    她的声音明净纯粹,圆润中带着一丝沙哑,清脆处不失温婉,歌声清扬悦耳,他不禁想起当日圆觉寺外那场奇妙的相遇,歌一曲桃花水,遇一生相惜人。

    爱了就是爱了,幸好,他和她,谁都没有错过谁。

    番外一:婚姻记1

    后来,她趴在他背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脸上有凉风一阵阵地拂过,她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坐在床头的有一下没一下扇着扇子的慕程一眼,然后抱紧了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他放下扇子,也躺了上去,从背后轻轻地抱着她,下巴蹭着她的肩,说:“昨夜在芙蓉帐玩得可开心?”

    她“嗯”了一声,“海棠红……好贵,花掉……好多银子……”

    “那要不要我赔给你?”

    “那就最好了……啊……”冷不防被他在肩上咬了一口,她吃痛,转身推他,反而被他拥进怀里。

    “慕程,你属狗的?”无奈实在太困,眼皮都睁不开了,干脆在他怀里钻了两钻,寻个舒服的位置再睡。如果她这时发现自己身上已换上了上好的丝绸亵衣裤,定然会惊声尖叫,然而一夜未睡的她现在平静得很,苦的是慕程,被她这么一钻一缠,两人身上只隔了层薄薄的衣衫,他都能清楚地感应到她的体温和心跳,触手之处尽是软玉温香……

    他试着推开她,可是她抱得很紧,偶尔还反应过来说上梦话似的一句:“柿子,不要走,不要……”

    慕程深呼吸,强迫自己把心头的绮念压下去,抱着这个一闭上眼就温顺得像猫儿一样的女人,见她额上冒出细细的汗,又取过了扇子给她扇风。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问她,可是在照月湖见到她对自己盈盈浅笑,又一句话都问不出口了。他早过了年少气盛思维直观的年岁,她没有对他解释她是何时记起他的,他也没有对她倾诉他当初是带着如何颓败哀伤地在天牢里隐匿枯思。

    再多的解释,比不上一句包容。

    因为,感情,是不能放在天平上去比较,究竟谁爱的比较多一点,谁付出的比较多一些的。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心甘情愿,与人无尤。

    两日后的傍晚,她在竹安居的后院槐树下打了一盆清水洗头,听到有脚步声,以为是宣舞替她拿棉布过来了,头发上了皂角粉,她正拼命搓出了一些泡来,结果不小心水浇多了,害得眼睛都沾上了皂角水,她急得叽里呱啦地叫了两声。

    湿了水的棉布适时地放到她手上,好让她擦拭眼睛,一双手温和有度地揉搓着她的发,带着笑的声音响起:“你看你,洗个发都洗不好——”忽然声音戛然而止,他的手指落在头维穴那道狰狞的疤痕上,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伤痕,什么时候有的?”

    “都好了。”她笑嘻嘻地轻描淡写地回答,“你吓死人了,一声不吭就站在人家面前。”

    “什么时候?”一勺水凉凉地慢慢淋下来,他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也没放弃这个问题。

    “就是,刚回到青林山后不久……”

    “谁动的手?”

    梅子嫣双手拿着棉布,隐隐觉得他的声线变得冷硬起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说:“好了,柿子,我的头发应该洗干净了,你……”

    他拿了一块更大的棉布一下下给他擦着发,“谁动的手?”他问。

    “是……我师傅,木末老头。”

    “原因?”

    “事情已经过去了。”

    “梅子嫣!”他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揉揉眼睛抬起头看他,他的黑眸深深地看着她,“我不计较的那些,不等于我没有权利知道。”

    夕阳的余晖在他身上蒙了一层淡金色,身长玉立的他亦然温润俊秀,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再也洗不去的沧桑,鬓边的一丝白发让她心里微微一痛,她对他释怀地笑着说:“没什么,不过就是不知什么时候脑子里长了个虫子,木末老头替我下了一刀把虫子取出来而已。”

    他怔了怔,然后吃惊地问:“不是金针,是虫子?莫非是——”

    “蛊,无心蛊。”她轻松地擦着发,若无其事地说:“你不知道,据说它听到母蛊的声音爬出来的时候有多恶心,像条白胖滚圆的米虫——幸好我当时看不到。”她把棉布放到一边,拿起水盆就要走,从刚才就僵立当场的慕程从身后一把抱着她,力气大得让她踉跄了一步,“哐当”一声水盆掉在地上,溅了她一身。她不由得皱眉,埋怨了一句:“你,到底怎么了,放开——”

    “不放,死都不放。”他的呼吸有些紧,“你告诉我,梅子嫣,你是不是在西戎就知道你脑子里被下了蛊而不是金针?你是不是为了跟白芷交换母蛊才让星南劫走赫连越?”

    “你都猜到了,我不说了。”她想要掰开圈紧她腰间的手,可是他勒得更紧了,只听得他又说:“你为什么不对我直言?那一夜……”他忽然说不下去,手上一松,放开了她。

    她笑吟吟地转身问他:“那一夜是哪一夜?本姑娘贵人事忙,不记得了。”

    他定定地望着她笑得恣肆的眉眼,很认真地说:“就是那一夜。”

    她渐渐敛起笑容,也很认真地迎上他的视线,严肃了好几秒,然后噗哧一声笑了,说:“傻瓜!如果那个人不是你,怎么会有那一次?!”说着双颊飞红,转身就走。

    他没有拉住她,只是立在原地,一脸恍然的微笑。

    慕程,你真是个傻瓜,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素来洁身自好的她如何会以色相诱缠绵一夜?

    要让赫连越死心,还要让白芷心甘情愿地交出母蛊。这笨女人怎么会告诉他,让他违反军纪私放赫连越,为三军所不容?

    她后来说起,想来惟一漏算的便是宣成帝竟然会大发雷霆把他关到天牢。

    他没有告诉她,宣成帝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他杀了东方恒清,东方太后一直怀恨在心,只是苦无证据,趁着他功败垂成的机会纠合朝中大臣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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