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头还未说,”将士们面露震惊,吕布还在往下说:“老子若赢了,你们便需听韩将军的,加训一个月,没晕倒 便不许下场,若敢有怨言的,更得打上一顿;老子若输了……训练份量减半,剩下那些金子也提前分予你们。如何?” 这获胜条件如此苛刻,奖赏却如此丰厚,哪有将士们不乐意的道理。 虽然叫韩将军加训上整整一月、恐怕是生不如 死,但那十二靶只骑马跑一圈便尽都she中,那怕是养由基在世都不敢夸下的海口,更何况是名不经传的吕布? 简直是 白送上门的好处! 众人面面相觑,到底是被诱惑所迷、怕得罪将军的圆滑落了下风,高声齐应下:“将军敢赌,我等 自当奉陪!” 吕布哈哈大笑,当场解下碍事的外披,往身后随手一扔,痛快道:“好!” 在众人散开,退出校场 ,围在外头,好给他腾出空间时,他扬首一个呼哨,便召来玉狮。 通体雪白的马儿疾驰而来,犹如闪电般耀眼夺目, 吕布唇角微扬,不等于是站定,便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马背,利落翻身,顺势便骑了上去。 玉狮在楚军本营里虽饱受乌 骓欺负,来这营中却一下翻身,成了马厩里无马敢惹的老大,整匹马的jīng神气貌都先前截然不同了。 玉狮颇具灵性, 仿佛也明白背上主人即将大展身手,遂在场边原地踏蹄,轻快中透着十足的蠢蠢欲动。 见吕布二话不说,径直背上箭 囊,里头一共十二支箭簇,一支不多一支不少,围观兵士更是嘈杂一片。 吕布对他们发出的响动宛若未闻,昂然挺胸 ,背杆笔直,虎眸逐一扫视场中十二靶,仿佛要将它们的方位深深烙入视野里。 当他jīng力彻底集中时,从来便是一等 一的心无旁骛。 等环顾一周后,他缓缓垂眸,抬起一手探入箭囊中,直接抄出三支长箭,松松地按在了弦上。 只 是一个看似简单的准备动作,却让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眼都不敢眨地凝神观看着。 而下一刻,吕布微 夹马腹,一直跃跃欲试的玉狮即刻回意,扬首长啸一声,前蹄高抬,当场凌空飞跃,踏地时激起阵阵尘土! 千里良骏 全力奔驰时,平日宽敞得能同时容纳数万兵士的校场,便显得短得吓人。 但此时此刻,在场外所有人的眼中,比那道 只能让人勉qiáng捕捉到模糊残影的白马更夺人呼吸的,却是吕布弯弓搭箭、及箭矢she出、人目所不及的疯狂神速。 他们 只听得马蹄踏动,与那箭离弦时的霹雳混杂一起,竟比夏日bào雨的雨点落得还密集。 紧随其后的,则是一道道狭长箭 影,如携万丈金光,又如流星坠地,疾然破空! 不等他们捕捉到模糊的残影,耳朵里已传来比那要慢上数拍的、被接 连she翻、轰然倒地的草靶的响动。 不过瞬息,骑马赶至校场另一头的吕布,已潇洒地收了长弓,身后是空空如也的箭 囊。 四下鸦雀无声。 等众人逐渐回神,才骇然发现,场中当真再无一个还立着的草靶! 整整十二箭,无一虚 发! 有人难以置信地挤近了些看,更是被惊得头皮发麻。 那凌厉箭势不仅jīng准无比地全命中了靶心,还因那she者 的千钧之力,纵隔了百步开外的距离,也愣是将那厚重的靶子给生生she穿了! 难怪靶子全被she到在地,那可是能she穿 靶心的神力啊! 玉狮哪里品得出周围人心里的无边震惊与本能畏惧,只知自己还未跑够,难得壮起了胆子,为表达不 满地“哕哕”了几声。 下一刻却叫吕布粗鲁地捏了捏耳朵,玉狮委屈地摇了摇头,顿时不敢作妖了。 “咋回事? ” 吕布等了半天,也只看到一群傻子瞠目结舌的蠢态,既无掌声,也无欢呼。 实在令刚才罕有地出了近九分力、 拿出看家本事的他深感郁闷。 为形象着想,他好歹忍住了骂骂咧咧的冲动,只不满地拿弓弦拍了拍大腿,警惕地四下 张望:“未瞎未聋,咋不说话?莫不是皮痒了想赖账吧?” 这糙话一出,还呆若木jī的数万军士,才终于从那令人心 旌动摇的无双霸气里渐渐恢复过来,宛若重回人间。 他们一回神,便轮到玉狮受惊了。 ——刚还一片鸦雀无声的 校场倏然清醒,掀起了排山倒海、撼天动地、足以撞破耳关的欢呼喝彩声! 被这喧天动静所惊,不知发生何事的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