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娘病成那样,遍访名医也不得治,还不是在苏心禾的妙手回春之下康复了过来。x45zw.com 如果这世间上谁能治好他,那么,非苏心禾莫属。 而且,她能治好的不仅是他的头发,还有他的心。 “如果心禾在,我相信她也会有办法的。” 影飞认同的点了点头,从焰冰的笑中,他读出了他心底的话。 “但是,还是与我去试试,不要让我们再担心你,好吗?” 轻轻握住焰冰的手,影飞的目光诚挚而清澈。 如果苏心禾在这里,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但是,她不在,她现在不在,不是吗? 所以,他应该负担起这个责任来,照顾焰冰,让他恢复以前的模样。 沉默,沉默良久…… 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着,点点晶光泛动着,渐渐化作暖流,一点一点融入焰冰的心房,终于,他收敛了唇边的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影飞的心,他知道,大家对他的好,他也知道。 他之所以不在意,他之所以不管不顾,是因为他想将自己的心放纵,想让这黑白交错的头发提醒着他,他失去的,要自己找回来! …… 段府,清音阁。 有风吹来,淡青色的薄纱在空中摆动着,偌大的清音阁中,凉风穿堂而过,摇得风铃阵阵作响,发出清脆的声音。 水青一袭青衫华服,坐在阁中的荷花池边,长长的黑发披散而下,像一匹上好的黑色绸缎,细腻,饱含光泽,在阳光的折射下耀出点点烁金…… 这是一个慵懒的午后,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连池里的鱼儿也渐渐有了倦意,不再如先前那般地活跃,争相抢食了。 水青无趣地扔掉了手中的鱼饵,刚一转身,便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他的唇不由地微微勾起,双臂顺势揽住了段筝的娇躯。 “这几日都不来找我,你可是忘了我?” 水青略有抱怨地咬了咬段筝的耳垂,惹来她的一阵轻颤,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忘谁都不敢忘记你啊,冤家!” 段筝嬉笑着搂紧了水青的腰,深深地在他颈间吸了一口气,红唇不规矩地摸索着,一路下移…… 虽然身体在享受着这种快乐,但水青却出手止住了段筝的动作,微喘道:“敢在这里非礼我,你是不想活了!” “你不想吗?” 段筝哪里肯罢手,欲炎一经挑起,她便蠢蠢欲动,两手早已经不老实地探进了水青的衣襟,这样地欲拒还迎,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想,想死你了……” 水青贴近了段筝,在她耳边呼着热气,轻喘道:“今晚,来我房里……” “好,今晚就来找你。” 一得到水青的允诺,段筝立马抬起了头,一手抚在他细嫩的脸颊上,媚笑道:“今晚可看你的表现了。” 本来那一日,她是想去找水青的,可临时有些急事,她出城了几天,这不才赶回段府,便迫不及待地找水青来了。 当然,来找水青,还有另一个目的。 那一日,从水府离开后,那个蓝衫公子的影子便一直映在她的心里,不仅没有淡去,反而更见清晰,让他日思夜想,心里好生难受。 她本想着问水怜月,但转而一想,水青从小便住在水府,水家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 先找水青了解个大概,有需要再去找水怜月。 水怜月那个女人,只要有利益便好说话,所以,她得了解了清楚,自行在心中作个估量再说。 江湖卷 第【144】章 过往 一弯新月挂上枝头,这个夜宁静非常,连鸟儿也早早地归了巢,不去打找这个暖昧的时刻。 水青坐在梳妆镜前,细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手执梳,将长长的头发梳了又梳,这一头秀丽的长发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他保养的极致顺滑,不仅是段筝喜欢,段夫人也是爱不释手。 他嫁入段家也快五个年头了,下个月,他便二十八了。 容颜易老,男人一到三十,年华似乎在转瞬即逝,又能留得住多少爱慕与娇宠? 水青放下手中的角梳,黑色光滑的角梳映照着灯火点点,竟然仿若黑耀石一般的美丽,有些美丽是永桓的,有些美丽却注定是短暂的。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嫁给段夫人后,他虽然荣宠无人能比,但心中却是空虚寂寞的。 水无痕走了,于是,他顶替了这个位子,做了代嫁新郎。 虽然他已经不在年纪,好在深谙男女之事,段夫人在气愤之后也被他收得服服贴贴的,明显是没有了他不行。 他遗憾的便是始终没有诞下一个子嗣,如果段夫人百年之后,他有何可依? 担心之余,他终于为自己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依附着段筝。 以前的他是何等的高傲,何等的自爱,如果不是受过感情的伤,如果不是心冷至此,他又怎么会就这样将自己给嫁了? 还是嫁给一个年纪完全可以当自己母亲的女人? 可在段家生活了几年,他逐渐适应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华服美饰,珍馐佳肴,他俨然是一个衣着光鲜的贵公子。 就连水怜月见了,也要对他礼遇三分,这份尊贵与荣宠都是段家带给他的;如果离开了段家,那么,他便什么也不是了。 女人是不可靠的,但他身为男子,身在段家,却又不得不依附着女人而生活,这是作为男人的可悲之处。 可为了生活下去,他没有办法。 但段夫人毕竟年老体衰,力不从心,他年轻的身体,他用不完的活力,他浓厚的欲望,只有段筝,只有她能带给他满足。 偷情的快乐与刺激让他乐此不疲,俩人明知被段夫人知道便是死路一条,可依然继续着,停不下来。 段筝的心中是否与他一般有自己的计较,水青不得而知,他所做的,只是一个顺从的男人,只等段筝继承家业后,不会待薄了他就好,让他可以依旧享有现在的生活。 “喵--喵--喵--喵” 三长一短的猫叫声便是段筝到来的信号,水青心中一喜,提着衣摆便向窗户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在窗框上扣响三下,又得到对方的确定之后,他才掀开了窗户,段筝果然正一脸期待地站立在窗户之下。 “快进来,小心别让人看着!” 水青让开一条道来,段筝得落地翻身而入。 水青凑近窗户,将头探出,左瞧右看之后,确定确实没有人看见,这才谨慎地关上了窗,转身之际,唇上已经探进了一抹温热。 久未亲热的俩人此时哪里还忍得住,拥抱着的火热身躯渐渐移向床铺,双手也没歇着,拉扯着对方的衣衫,未到床铺,衣衫已经脱下一半,掉落在地,凌乱地纠结在了一起。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随着最后一件贴身衣物的落地之声,两具赤裸的身体已经倒在了床榻之上,颈项交缠,低语轻喃,情欲之火越烧越旺,室内的温度也随之攀升…… 芙蓉帐内,一夜春宵,激情过后,便只余下清冷与感叹…… 一袭薄薄的棉被被打横遮盖住了俩人的身体,段筝轻喘着,慢慢地将情绪平复。 这样的一场交欢耗去的可不仅仅是体力而已,她与段筝算是趣味相投,几次三番,都像不知疲倦似的,一次一次地索取,一次一次地满足,直到软成一滩烂泥,再也不想动一根脚指头。 水青一手抚在你口,今天段筝的表现异常勇猛,像是要将多日未泄,极致压抑后的情绪都一股脑地泄出一般,灵与肉的双重满足让他不由地舔了舔唇,像只倦了的猫儿一般,蜷缩着向段筝的怀中靠去。 “青儿,你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段筝轻轻地抚着水青的肩头,那圆润滑腻的感觉紧紧地吸附着她的手指,让她流连再三,不想放开,过不了多久,这个男人也将会是她的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段筝唇角的弧度不由地慢慢扩大。 对已经能够稳稳收入囊中之物,她不需要投入太多的心力,眼下,她所关注的到是另一个男人。 “青儿,水家可有什么亲戚,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冷峻,气质出众?” 如果真有这样一名男子,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都没见过呢? “二十出头的男子?” 原本还是一脸笑容的水青,顿时垮下了脸,阴郁地说道:“你该不是又看上谁吧?” 水家可没有什么二十出头的男子,水怜月有两个女儿,三个儿子,两个儿子眼下都没到十五,又哪里来的二十出头的男子,除非是…… 想到这个可能,水青一下变了脸色,竟然就这样翻身而起,未着寸缕赤足踏下了床。 段筝只是微微一怔,随即便一手撑着脑袋,欣赏着眼前这幅美男图来。 从水表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必是知道的。 虽然初时有男人的嫉妒使然,但接下来的谨慎又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她等着水青告诉她。 水青走向圆桌旁,倒了一杯清茶后,一饮而尽,清茶的味道还留在舌尖,可他的思绪却已经飘得老远…… “师兄,师兄……” 水无痕年轻的脸庞映满了骄阳,在他这个年纪,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所以,他不懂水青这一身的忧愁是为了哪般? “无痕……” 听到那熟悉的、清灵的声音,水青终于抬起了眼,他脸上的泪痕尚未淡去,却刚好映进了那双清澈纯洁的眸中。 水无痕的纯洁是他所痛恨的,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幸福的权利。 那个女人,他给了那个女人一切,却不知道她在家中已经有了夫儿,她不能娶他,却夺走了他最宝贵的贞操,这样的他,以后还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他与水无痕不同,他不是水家的少爷,名义上,他是水怜月的徒弟,可实际上,他与水家的仆从何异? 他没有显赫的家世,足以让那个女人不顾一切地娶她; 他也没有傲人的容貌,让女人只一眼便映进了心里…… 而这一切,水无痕都轻易地拥有了,所以,他嫉妒,他发了疯似地嫉妒,即使他这个师弟小了他八岁,即使他只是一个无知的少年…… “师兄,你怎么哭了?” 水无痕从怀中掏出丝帕,轻轻地擦拭着水青的脸庞,动作轻柔,像是在呵护这世间上最珍贵的事物一般。 他虽然是水家的少爷,可他却是孤独的,姐姐们忙着学习,忙着出人投地,没有时间搭理他,而两个弟弟不过两三岁的年纪,和他又有什么好说呢? 所以,他最粘的人便是他的师兄,水青。 水青就像是他的大哥哥,照顾着他,守护着他。 从出生开始,几乎就是水青将他拉扯大的,他们同吃同睡,一同练武,一起学习,他们之间建立了最深厚的感情,甚至比亲人还要亲。 眼见水青伤心至此,他又怎么会不被触动? “师兄没事……” 水青接过水无痕递来的丝帕,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看着那张稚嫩年轻的脸庞,冷声说道:“以后,千万别相信女人,她们都不是好东西!” 尽管水青心里一点也不喜欢水无痕,可他却不得不对他好,与他建立非同一般的关系,在水家里,他没有谁可以依靠,至少还有水无痕这个小傻瓜会对他好。 “师兄……” 水无痕微微一怔,他小小年纪,又怎么会明白女人的定义? 可看着师兄这付模样,他心里也是一颤一颤的,看来女人真的不是好东西,让他师兄如此伤心,以后他也得有多远躲多远去。 “无痕,我只有你了……呜呜……” 水青一把搂过水无痕就是嚎啕大哭,哭他的怨,哭他的恨,哭他的不平,哭他的不甘…… 那时的水无痕哪里知道那么多,被水青的情绪一感染,他便也是一阵痛哭,俩人的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衫,却留下了永远抹不掉的印迹…… 之后的几年里,他们俩的关系便更见好了,直到水怜月要将水无痕嫁给段夫人。 水青还记得那一夜,水无痕出嫁的前一夜,他们俩呆在一起,是他,是他怂恿水无痕离家出走的。 段夫人的年纪老得都快可以做水无痕的祖母了,更别说这已经是她娶的第七房无郎。 水青并不是同情水无痕,只是如果水无痕都嫁了,那么,在水家,他还可以指望谁呢? 所以,他让水无痕逃走,只要躲过了这一个婚姻,再回到水家就好。 可水青没有想到的是,水无痕的逃走,却是给了他一个契机。 看着那红红的嫁衣,他心中思量万分,每一个思绪的跳转都让他紧张不已。 是不是…… 是不是他可以代替水无痕嫁过去,让过去的一切就此掩埋,开始一段崭新的未来? 段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在武林中的地位非比寻常,更别说段家那显赫的门弟,那是他求也求不来的啊。 虽然他没有水无痕的美貌,但其他方面,他一定比水无痕强。 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那段时日里,他可苦心研究了不少的房中术,就为讨得那个女人的欢心。 虽然一切的一切都不了了之,但说不定用在段夫人的身上,搏得她的欢心? 这个想法是大胆而疯狂的,水青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他还是做了,最终,他也成功了,在段家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但如果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