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她也一度心醉神往,沉溺在那无限的温柔中。gugeyuedu.com 虽然那段过往早已深埋在记忆的鸿沟中,她也一度以为,那是已经被冲涮干净的往事,模糊得分辨不出棱角。 可今天,往事再现,她竟然忆起了他们结发时的情景。 那一夜,萧子如也是如此地披洒着满头青丝,一身白色的亵衣勾勒出他优美的线条…… 她还记得那个火热的夜晚,他们是如何云翻雨覆,颠鸾倒凤…… 整整三天,整整天天,他们俩人谁也没有离开过寝卧,更甚者,没有离开过那张喜床…… 那三天三夜里,他们极尽缠绵,极尽疯狂,她以为,她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热情,溺死在了这无边的温柔中。 那时的萧子如,又是多么惹人怜爱啊! “子如……” 苏飞雪轻轻跨步,一步一步迈向萧子如,那曾经的过往似乎就在这步伐中历历再现…… 仿佛那对面站着的男子不是风华正茂的成年男子,只是那个有着一脸羞涩,却又透着浓浓爱意的青葱少年。 往事如烟,风华乍现…… 伸出的两只手终于交握在了一起,彼此的眼中都是化不开的浓情,床缦落下,烛火轻摇,一切,尽在不言中…… …… 云雨之后,苏飞雪沉沉地进入梦乡,唇边挂着满足的笑意,萧子如曾经的温柔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这让她万般地满意,家和万事兴,这样看来,苏家以后该是太平了。 而暗夜中,听见身边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萧子如的眼睛蓦然睁开,暗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他小心翼翼地侧头,观察着已经熟睡的苏飞雪,确定了她不会轻易醒来之后,他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 屋内烛火熄灭,淡淡的月光透过镂空的窗棂洒了进来,映照在一寸见方的碧玉盒上,泛出幽幽的冷光,那块碧玉盒里放的正是苏飞雪的印章,而此时,它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苏飞雪的玉枕边。 萧子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手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另一手向那碧玉盒缓缓伸去,整个身子悬空着,没有将一点重量下压。 暗色的阴影笼罩在苏飞雪的头顶,慢慢地移动着,一点一点,就快要接近那碧玉盒了,萧子如的心情万分紧张,手势不由地轻轻颤抖…… 而这时,苏飞雪却无意识地侧了侧身,吓得萧子如刚要碰到碧玉盒的手往后一缩,整个动作定格,连大气也没有敢出一口。 萧子如闭上了眼,不敢看向苏飞雪,他真怕她醒了过来,看到他眼前的动作,那他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这一夜,他重新感受到了苏飞雪的温柔,竟然与新婚时的感觉一样,那么甜蜜,那么温暖,那久违的感情激荡着他的心,让他沉醉在如梦幻一般的极致快乐中。 愉悦之后,他的内心又开始挣扎,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做了,他在行为上背叛了苏飞雪;不做,苏心海那里去在等着他的回音。 他的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一方是妻主,一方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难以取舍…… 可是感情之后,理智回笼,权势与利益渐渐占据了他的心,主导了他的行为。 苏飞雪的宠爱不是一生一世的,她的爱不会只给他一个,而他更不是她最爱的男人;而苏心海却是他唯一的女儿,为了这个女儿,他做什么也愿意。 想到这一点,他终于狠下了决心。 紧闭的眸子慢慢地睁了开来,在暗夜里闪着幽光,萧子如的手不再颤抖,快速地伸向碧玉盒,一下便瘵那盒子稳稳地握在了手中,收紧,再收紧,似乎那握住的不仅仅是一枚印章,而是那未来的地位与尊荣。 他低头看着身下仍然熟睡的人儿,一丝冷笑浮上了面庞,苏飞雪,从今以后,她该是要对他们父女另眼相看了吧。 他这一生也别无所求了,得不到妻主的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苏心海只要成功了,他的心也会得到安慰,这就是一个男人最终的所求吧。 萧子如迅速地取出碧玉盒中的印章,将事先放在枕头下的印章放入盒中,再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如此这般之后,怀揣着苏飞雪的印章,萧子如满意地进入了梦乡。 …… 苏心禾一行人已经离开燕州二十天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所爱的人身边,陪伴在左右。 她想念影飞的怀抱,她想念与焰冰斗嘴的日子,她甚至也开始想念起沐清尘来…… 不知道他在兰州的日子好不好? 这么长的日子过去了,她该接他回来了。 苏心禾走在队伍的最前,季少君几次想追上她,却被随侍在她左右的东南西北给挡了去,他从来没有受过这般挫折,虽然心里的打击与失落都是他以前从未承受过的,但却也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他一定要嫁苏心禾! 这辈子,除了苏心禾,他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了,所以,他不放弃,绝不放弃! “主上,有宜州传过来的消息。” 东一神色肃然,向苏心禾递上了一卷红色的木筒,里面的卷纸便是此次消息的内容。 “千机阁”消息的紧急情况以绿、黄、蓝、红来区别,绿色代表的是一般的消息,黄色甚之,蓝色是紧急,红色是特急,这种红色的消息必须得到阁主的确认,才能放出。 而自“千机阁”成立以来,经过了无数的风浪与险阻,却一次也没有运用过红色的竹来传递消息,这一次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让宜州那边使用了这种特急的警示,东南西北四人的面色不由地严肃了起来。 被眼前四人的凝重所感染,苏心禾心中也是一滞,一把接过竹筒,取出了里面薄薄的卷纸,急切地读着这消息的内容。 片刻之后,那原本薄薄的卷纸已经被苏心禾重重地捏在了手心,那紧握成拳仍然止不住颤动的手指,似乎想将那张单薄的纸条揉碎一般。 只见她神情严肃,秀眉紧皱,眸中如流云浮过,变化万千,她的又拳紧紧地握住,像是在极力地压制住内心狂涌的浪潮,半晌之后,抿唇沉声道:“东南西北随我骑马先行一步回宜州。” “主上,究竟是……” 东一抬眼,她想知道是什么样重大的事情,让苏心禾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是宜州出了大事? 但她的眼神在触及苏心禾的表情时,那本欲出口听话却生生止在了喉间。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混杂着担忧、静默、沉郁、挣扎……甚至还有失去的恐慌。 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们这种运筹帷幄的女主人忧心至此? 可是,等不到他们了解 到更详细的内容,五匹马已经一定排开,在队伍的最前方尤其显眼。 “上马,走!” 苏心禾率先翻上了马背,虽然没有武功,但这马术焰冰可是特别培训过她的,所以,骑马不在话下。 要不是顾忌着这一行出来的众人,她多想早一步回到宜州,回到家人的身边。 东南西北利落地翻身上马,跟着前方飞奔中扬起的白色衣角紧紧追去,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是化不开的凝重,这一次,一定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季少君几步上前,却也只能见到那飞扬的尘土,马蹄声渐渐远去,那个熟悉的身影渐渐地没入了暮色之中。 苏心禾紧紧地伏在马背上,尽量地压低身形,减小风阻。 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起她的一头乌比,在空中飞扬、乱舞,白色的衣裙猎猎作响,像顺扬起的风帆,一路向前。 “家有变故,严重,速回!” 字条上只有八个字,那是焰冰在匆忙之中写下的,字迹甚至还有此潦草。 但这八个字,却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心上。 什么事情,让一向镇静的焰冰也失了慌乱,这一点让苏心禾担心不已。 也许,焰冰不想增加她的压力,所以没有在字条上明言,但即使这样,却也抑制不住她的担忧,她的心中甚至泛起一丝惧怕…… 就好像,就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会失去一般…… 是什么? 财富?地位? 这些她统统都不在乎,只要她的家人安好,她愿意舍弃一切! 商场卷 第【103】章 事发 原来,自从那日萧子如偷到苏飞雪的印章后,苏心海与柳珂便顺利地签订了合约,苏家丝绸铺接下了宫廷织造的订单,这笔订单数量巨大,要求甚多,可当时苏心海一门心思只想达成交易,却忽略了许多细节上的问题。 苏心海本想着利用仓库里积压的旧品经过翻新、改造,达到宫廷丝织品的要求,然后在短期内收集宜州部分丝织商铺里的货品,这样凑够了总数,她便好交差。 但苏心海从来未与朝廷做过生意,她以为一切事务柳珂已经打点好了,她就只顾着筹集货物,到时候按时交货即可。 哪里知道,到交货那日,柳珂因故未到场,而留下苏心海一人面对收货的官员。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的苏心海当场便捏了把汗,只有点头哈腰地在一旁侍候着,唯恐会出什么纰漏,毕竟柳珂不在,她心里便少了点底气。 而官员在清点物品时,竟然发现每一件丝织品上的皇家符号都打成了反文,这对皇室来说是极大的不敬,更重要一点的可以说是判国,当下,苏心海便被押下了监牢,任凭她如何辩说,如何求饶,却没有一个人听进她的只言片语。 苏心海被押下监牢后,整个苏家便被官兵围了起来,不准任何人任意进出。 朝廷的这一举动让苏家上下震惊不已,苏飞雪立马召集众人召开家族会议,商议对策。 而萧子如在没有见到苏心海顺利回到家中后,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下苏家被官兵给围了,他的心里更像是沉下了巨石一般,两脚犹如灌铅,步步为艰,恐惧在心里渐渐形成暗色的阴霾,吞噬着他,让他看不见道路通向何方。 而那一脚一脚踏进去的到底是沼泽,还是泥泞,萧子如已经不能分辨,此时,他的脑袋乱轰轰的,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只是茫然地坐在椅子上,而那放在身侧的两手却是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手心冷汗频出,一丝丝惧怕漫过心湖…… “焰冰,查出是什么事了吗?” 苏飞雪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人,虽然预感到事有不妙,但却仍然镇静沉着,她不能乱,如今苏心禾不在家中,一切事情便还是她做主。 她现在是苏家的风向标,主心骨,只有她站住了,才不会给家人造成更大的恐慌。 “苏心海犯了事,苏家才受到牵连。” 说到这点,焰冰冷冷地瞪了一眼萧子如,要不是他教出的好女儿,苏家会有今天的灾祸吗? 苏心海被押入监牢之后,他便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他刚想找影飞商议,但下一刻官兵便包围了苏家,出兵之迅速,行事之果决,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就像有人事先设计好一般,只等着苏家的人上套,将他们一网打尽。 至于那幕后之人是谁,在外的探子暂时还没有回音,他只有耐心地等待更确切的消息,才能想出下一步的做法。 不过,既然苏心海犯了错事,那么,萧子如一定知道个大概,眼下,就看他会不会说出来了。 焰冰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萧子如的身上,苏飞雪更是神情凝重,沉声问道,“子如,真有这件事?” 听到苏飞雪的问话,萧子如如梦初醒,身子蓦然一僵,双腿不由地颤抖起来,头更是越垂越低,不敢抬起。 苏心海真的出事了?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而苏飞雪知道真相以后,又会怎么样对待他? 萧子如心如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他既担心着苏心海的安危,又觉得没脸面对苏飞雪。 自从那一日之后,苏飞雪对他便上了心,那种相处的温存,相亲的温暖让他无不动容,但事已经做了,他只有硬着头皮顶上去。 还好,苏飞雪最近都没有用到印章,所以,也没有发现其实那枚玉盒中的印章早已经被他偷龙转凤了。 尽管这样,他的担心也没有停止过一天。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今天他应该是站在另外的位置,站在受人尊崇的地方,受到所有人的羡慕;可眼前的局面却恰恰相反,而他作为知晓这一切来龙去脉的人,又该怎么办? “回话,萧子如!” 眼见萧子如半天没有反应,苏飞雪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厚厚的檀木桌发出沉沉的闷响,却也震得在场之人心神为之一紧,那看向萧子如的目光除了探究,更增添了一丝责怪的意味。 如果苏家真的因为苏心海的关系而被官兵围住了,那么,萧子如一定脱不了干系。 现在,他们尚未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看这阵势,恐怕这次苏家真是惹上了大祸了。 “大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吧……” 柳尘烟略有些焦急地看着萧子如,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又有变故? 而苏心海又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惹上了官非,导致全家都被官兵包围,这让他心里如何不惧? 这时,他却在庆幸,幸好苏心禾不在这里,如果苏家真有什么不测,他盼望他的女儿能够躲过这一劫。 何新月紧紧地握住身侧苏心琼的手,两父女无言地看向萧子如,却也是在用眼光祈盼,祈盼萧子如能说明一切,让他们心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