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不一样的地方。 “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书里真的有记载么?”小五朗声问,打断了她的回忆。 “若是不信,你可让你家表公子或者二公子查一查便是。”陈秋娘回答。 “读书真是好啊。”小五感慨。 这时,却有隆隆脚步声而来,却是小柳郎中那边又来了不少人,依旧是训练有素,整齐划一,连服装都统一的。看来张赐伤势却是很重,而且周遭的危险依旧存在,否则张府不会这样如临大敌了。 不过,张府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这么大张旗鼓,摆明了告诉别人张赐就在这里。若敌人有心要张赐死,那么即便你是铜墙铁壁千军万马,亦会有百密一疏的,那些暗杀者不是最会忍耐、等待最好的时机么?陈秋娘有些想不明白张府的举动了。 “像是三小姐来了。”小五自言自语。 “是老太太和三小姐。”一旁的老三片刻后才说,然后还不确定地说,“似乎,还有景凉。” “连景凉都来了,二公子的伤......”小五的语气里满是担心。 陈秋娘亦一惊,这小五之前的语气都没有任何的安心,仿若坚信他家二公子一定会没事的。这会儿却是这样的语气。 难道张赐真的危在旦夕,随时不行了么?这张府老太太据说是张府太皇太后一样的存在,轻易不出府门一步的,如今都亲自来了这柳村。 老三狠狠瞪了小五一眼,说:“不得胡说,景凉来了,二公子会没事的。” “是是是,有景凉在,二公子肯定会没事的。”小五也自言自语,整个人显得很是紧张。陈秋娘看了一会儿,小五不知是紧张还是咋的,就自顾自地跟说,说那景凉是有名的医者,妙手回春啥的,前些年二老爷落马没气了,就是景凉救回来的。 之后,小五还絮絮叨叨一阵,都是夸那景凉是神医,都夸得跟大罗神仙似的了。总之,他就会为了论证他家二公子没事。 “行了,你家二公子心性坚韧,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不会有事的。”陈秋娘实在看不过去,采摘好了木槿嫩芽就随口安慰。 “嗯嗯,肯定没事的。”小五像是找到知音似的,一个劲儿地点头。 陈秋娘也不理会,这张家接下来要不要找她的麻烦什么的,那是接下来的事。现在,她要做的是吃早饭。 她摘了一筲箕木槿嫩芽,洗净捏碎,放到事先就撒了一把小米熬着的清汤里,做成木槿菜叶米粥,这就当作全家人的早饭。她为家里一人盛了一碗,又拿洗干净的布给两个小弟做了过滤的营养液。 这么一阵忙碌,响晴的日头就金灿灿地出来了。小五与那老三还一动不动站在她家院门口。 陈柳氏十分担忧,低声问:“他们这要站到什么时候?这让村里人怎么看我们呢。” “奶奶别多虑,就这几日的事了。”陈秋娘回答。她料想也是这几日的事,张赐醒了,或者说挂了,这些人也就撤了。 那蓝衣少年既然那么说,她家就没危险,张赐挂了,这些人就撤了。同时,张赐醒了,知道她没下毒手,那这些人也撤了。 “是么?”陈柳氏还是不放心。 陈秋娘亦不想多跟她说啥。她还有很多事要安静地想一想,于是就让陈秋霞与秋生去外面的稻田里抓些肥硕些的蚱蜢,同时,到纷水罗东湾那水势缓的地方,采一捆生在水边的草,当地叫什么柳叶草。 “那个也能吃么?”陈秋霞十分认真地问,对自己的大姐是一脸崇拜。在她看来,大姐说能吃的,就一定好吃得很。 “那个不是,我有用的。你们不要偷吃,那个是不能吃的。还有,你们不能贪玩,尤其不能下纷河。这些天,纷河水涨了,而且湍急。”陈秋娘仔细交代了两人,又叮嘱陈秋生一定要仔细看着陈秋霞。 陈秋生领命,两人蹦跶着出去了。张府的人也没阻拦,只是木然的在那里站着,估摸着他们领命是不能放走陈秋娘。 陈秋娘百无聊赖,就在屋里一边逗弟弟玩耍,一边想自己将来的路,以及眼前的情形。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啊,却是一时说不上来。 正在这当口,就听得屋外后人喊:“陈姑娘,我们老太太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老太太是谁?为何要见我家秋娘?”陈柳氏率先拦在门口,将陈秋娘挡在身后,横眉冷对那老三与小五。 “回老人家,我家老太太是六合镇张府的老太太。”小五很有礼貌。 “大户人家与我们这种山野乡民不相干,你且回去转告,没什么交情可言,也不要打什么交道。”陈柳氏语气异常强硬,只紧紧将陈秋娘护在身后。 “恐怕由不得你。”老三语气强硬。 “你什么意思?莫不是要强抢民女不成?这是柳村,不是六合镇。”陈柳氏呵斥道。 陈秋娘只觉得无语,这柳村有啥好骄傲的。张府要踏平柳村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陈姑娘去了柳郎中家,我家二公子就昏迷不醒。她是歹人嫌疑人。老太太请她去,却是为了问清楚的。张府不会不问青红皂白,亦不会冤枉好人,老人家请放心。”这回不是老三回答,而是赶来的江航说的。 依旧是彬彬有礼的举动,但陈柳氏听起来就狂躁不已,尖声叫道:“你们这是仗势欺人,欺我们孤儿寡母。” “老人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家老太太只是见一见秋娘的。”江航脾气依旧很好。 陈柳氏待要再度发作,陈秋娘拉了拉她,说:“奶奶,你且放心了。我听人说过张府乐善好施,这样的人家不会白白冤枉好人的。我去去就回。” “不,我陪你去。”陈柳氏异常强硬。 “不了。弟弟还需人照顾,你我若都走了,来个歹人把弟弟掳走,我们可是哪里去找?最近这村里陌生人又多。再说了,这年头,卖到大户人家去养着,倒是他们的福分。但奶奶也是知道的,这年头,大多数买卖人的都是买去吃的。”陈秋娘一番话丢出来,有理有据,却也不是吓唬陈柳氏,因为这样的事发生得太多了。人吃人那简直都不是什么大事。 陈柳氏沉默,说了一句“可是”,陈秋娘马上就压低声音说:“再说,你也觉得爹指望不了的。我是长女,总是要在秋生长大之前,担起这个家的。有些世面,奶奶总得要放手让我去见一见。” 陈秋娘一边说,一边握着陈柳氏的手,示意她安心。陈柳氏无言以对,只觉得陈秋娘句句在理,便叹息一声,说如今这情况也没办法的,便极不甘愿地让她跟那江航走了。 (章节名称啥的,你们随便看看吧。我实在不会取名,另外推荐票、书评啥的,嗯,有就砸砸吧。) 第034章 掩不住的光芒 更新时间2014-7-9 12:40:37 字数:3240 江航带了陈秋娘去柳承家,十几个人簇拥,让人看起来像是押解。 陈秋娘感觉别扭,但也懒得说啥,毕竟任何人看张赐似乎都好好的,但她与他谈了一会儿,张赐就吐血昏迷,伤口还裂开了。说她陈秋娘没嫌疑,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二公子如何了?”到底是小五按捺不住,急切地询问江航。 “景凉在施救,不知道结果。”江航回答,却又看了看陈秋娘。 陈秋娘扫了他一眼,却是看到稻田那边款款走来一人,正是那追杀张赐的领头男子。哟,这家伙还敢往这边走,还真是胆大。 “江统领,好久不见。”那人走上前来,跟江航打招呼。 原来与江航是旧相识,不知与那张赐是否是认识的。若是认识的,如今张赐没死,这人还敢留在柳村,且如此猖獗来与江航打招呼。 “刘兄,汴梁一别,却不想在这乡野相遇。刘兄这是?”江航拱手行礼。 “一路追捕贼寇入了蜀。不想逃入了二峨山。”男子语调平静,神情自若。 啧啧,这演技,这神色自若,陈秋娘自叹不如。 江航看了看二峨山,语气担忧地说:“此山巍峨,山势险峻,地阔绵延。入了此山,怕不好弄了。刘兄这任务怕是完不成了。” “江统领不必忧心。我已有了眉目了。倒是你们,这么劳师动众来这小村,将军府出了什么事?”男子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老太太寿诞将至,我们做后辈的寻思着开了春,弄些猎物,便入了二峨山,谁知道二公子被猎物所伤,又中了蛇毒。”江航神色语气都忧心忡忡的模样。 哟,这江航也是演戏的高手。陈秋娘站在一旁暗自感叹这绝对也是个人物。 “就是去年在汴梁跟四王爷闹架的那个?”刘姓男子问,那语气平静得很,仿若真是从没见过张赐似的。 “可不是么。二公子从小就皮,又不肯好好读书、习武,我家老爷可是气得不得了。这才让二公子回蜀中祖屋,修生养心,终身不得离开眉州。”江航又说。 “看来张将军这次真是动怒了。”刘姓男子感叹,随即他看了陈秋娘一眼,便转了话题,问,“这小姑娘怎了?” “这小姑娘昨夜去找小柳郎中敷伤口,不慎误闯了二公子房。二公子本来都好转了,却不知道这丫头做了什么,如今二公子是危矣。老太太惊闻二公子受伤,今早也是来了,说要问问这丫头干了什么事。”江航解释。 陈秋娘却是急急争辩,说:“我什么都没干。他被毒蛇所伤,蛇毒本身就复杂,伤势反反复复的都有。再说,谁晓得当时你家二公子是不是回光返照呢。” “我劈了你。”老三听不得‘回光返照’,咬牙切齿,立刻就要动手。那刘姓男子一下子拦下来,说,“这位小兄弟过分了啊。她不过是个小女孩,讲的虽不好听,却也是实话。” 老三正要发作,江航伸手拦住,却是看了看那男子,问:“刘兄这样护着她。莫不是有啥交情么?” 刘姓男子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见过两次。一次是我追捕犯人,在山上遇见她一个人摘野菜,另一次就是昨天早上,经过她家门前。看她年幼撑家,可怜罢了。” 江航略笑,向那男子拱手行礼,说:“原来如此,我这里不多说了,先送了她去见老夫人。” “好。”刘姓男子闪身让过,像是无意识地看了陈秋娘一眼。 陈秋娘觉得这人那一眼满是探究。其实,这人给她的感觉很怪异。明明是凶狠冷情的面相,冷漠无波的眼神,却会买她打死的蛇,且给那么多银子,搞得好像多同情弱小似的。 这人也是有什么秘密的人吧。或者对她有所图谋?或者说陈秋娘这个身份还潜藏了什么重大的秘密,比如陈全忠一直叫嚣着的秘密—— 陈秋娘顿时闪过无数的小说片段、电影镜头。能想的都想了,不过苦于没有证据,尽管那些想法与推理看起来都合情合理,但还是作罢。 这么片刻的思绪翻飞,就一瘸一拐到了柳承家院门前。张府今早又带了人来,这前前后后,简直快要将柳家院子水泄不通地围起来了。 “江大哥,真是老太太要见我么?”陈秋娘在柳家院门前站定,低声询问。 “是的。”江航头也不回,径直往里走。 陈秋娘听马四说过那张家老太太算是张家真正管事的,是个了不起的老太太。年轻时,随过夫君征战,还亲自披挂上阵,剿过十里八乡为祸的山匪。张家的大小事务,百年声誉,却都被这老太太维持得规规矩矩,体面得很。 这不知是怎么样一个老太太。陈秋娘自动脑补出杨家将里的佘太君,一路跟随江航来到了柳家堂屋。堂屋里门两边各站了四名黑衣劲装的男子,手提环首刀,身背弓箭,站得笔直。而屋里有八个襦裙在身的青衣丫鬟分站两边,腰刀在手。正中的太师椅上端坐着头发全白的老太太,老太太头发盘在脑后,梳得一丝不苟,碧玉发簪绾着。一身的蓝色绸袄,有大朵暗蓝色的牡丹,牡丹脉络以及她衣领和袖口都是金色银线绣的花边,显得典雅富贵。 老太太银盆脸,双下巴,鼻梁高挺,一双丹凤眼,整个人不怒自威。她端坐着,陈秋娘一进来,她略抬眸,那锐利的眼神就带着审视扫过来。 陈秋娘顿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却并没有垂眸低头,反而是与她对视,然后才垂首行礼。 “老夫人,这就是陈秋娘。”江航上前鞠躬行礼。 “嗯,你们都退下。”老太太对众人挥了挥手。 屋里的青衣丫鬟,门口的劲装男子都纷纷退下,江航亦行礼要退下。 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陈秋娘可不答应了,之前单独跟张赐相处,那家伙伤势重了,她就猫抓荆棘——脱不了爪子。如今,跟这老太太单独相处,要是老太太突发个脑溢血、心脏病啥的一命呜呼了,她可是说都说不清,即便不是她谋害的,别人还可以拿她诈尸的身份说事。到时候,加上朱家老爷子那里已经给她记了一笔,指不定大家迫于张府压力,会把她当妖怪给烧了。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陈秋娘头脑飞快转动,立马下了这个结论,就对江航说:“江公子留步。” 江航疑惑地转过身来,十分有礼貌地问:“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你也是老夫人信任的人吧?”陈秋娘问江航,眼神却是看着那张老太太。她知道江航不可能回答,只有那老太太才能回答。 张老太太眸光轻转,笑着说:“江家与张家世代渊源,江航不是外人。” “那就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