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和白槐这两个孙儿也是慈祥宽和,但是对童氏这个儿媳妇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否则为什么俗话说婆媳是天敌呢,这天底下的婆媳能够和睦相处的本来就不多,更何况还是余氏这样的婆婆呢。 “阿樱病了,秋玲在家照顾她,昨天发了一天热,天这么冷,我不敢再让她坐骡车,否则再受凉了就更麻烦了。”白大贵恭敬的解释。 “一个丫头片子,那么娇气。”余氏虽然这么说,但是到底没有为难白大贵。 “你看奶对二叔多好,这要是我或者你生病了,娘留在家里没回来,奶还不知道怎么为难咱爹呢,你看到二叔那,就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解决了。”白杏不忿的说道。 “老大媳妇,你弟媳没有回来,你就多做一些,请的帮忙的人明天才来,你先到小连河将这些菜洗了,还有这鸡和鱼也杀了,洗干净。”余氏转身吩咐韩氏。 白梨低头一看,厨房里堆了一堆白菘白萝卜土豆,六七只捆了腿脚的鸡,还有一桶鲢鱼,“这么多?”白杏有些不敢相信,“这该洗到什么时候啊。” “洗到半夜也得洗出来。”余氏撂下一句硬邦邦的话就出了厨房。 ☆、第五十五章:刁难 “你……”白杏还要走上前去喊余氏,被韩氏拉住了,“这是你三叔成亲的好日子,忍一下吧。”白杏嘟了嘴。 “姐,要不是怕耽误了三叔的好事,我们慢慢拖着就是,但是今天我们不是在帮奶干活,就当是帮三叔的忙。”白梨却想着如果这事就是余氏对上次她和白杏的不敬的报复,那已经算是很善良的报复了,但是她总觉得上次余氏那一眼中包含的怨恨绝对不止这么简单,多想无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韩氏挑着鱼和鸡,白梨和白杏各自提着满满一竹篮的蔬菜前往小连河,“唉哟!累死我了!”到了河边,白杏重重的将竹篮扔在地上,使劲的揉着胳膊。 韩氏和白梨也将木桶和竹篮放下,蹲在河边开始清洗。 小连河的水虽然终年不结冰,但是在这han冬腊月,双手浸入冰凉的河水中,刺骨的han意似乎将整个人都冻住了,白梨打了个han战,韩氏看见了,道:“是我疏忽了,阿梨,阿杏你们快别洗了,小姑娘家碰多了冷水对身体不好。” “娘,没事,洗一会就适应了,我们不帮着你,你洗到今个夜里也洗不完。”白梨边剥下手中的一片白菘叶子边说道。 “对呀,娘,我们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村里的姑娘谁不碰凉水呀,放心,我们壮着呢。”白杏也笑嘻嘻的道。 “年轻姑娘哪有说自己壮的!”韩氏嗔了白杏一眼,又看了看堆了一堆的菜,无奈的道:“要是实在冷的狠了,可不能强撑,弄坏了身体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这时候要是有能够专门在冬天洗衣服的那种塑胶手套多好呀,看着自己已经冻成胡萝卜的双手,已经麻木了,没有什么感觉了,白梨心中暗暗想着这个不可能的事情。 冬日的白日短的很,感觉没过多久,天就渐渐暗起来,这时候,后面传来韩方的喊声,“小姑,阿杏,阿梨。” “方哥儿,你怎么过来了?”韩氏惊讶的转过头问道。 “吃晚饭时我没见到你们,就问了一下,才知道你们在这洗了一下午的菜,那老妖婆也太欺负人了,她自己还有那个白小金怎么在家舒服的烤火,还有二房那两个竟然没回来,在城里偷懒。姑父也不管?” 韩方气死了,吃晚饭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唯独少了韩氏母女三人,他问却没人回答他,他还以为她们到村中交好的人家去窜门了呢。 只是当他看到白大富在桌子上夹菜放到一个小瓷盆里,“你让我们大家都不吃了,只给那三个没用的赔钱货吃!”还没夹几筷子,余氏砰的摔下手中的碗,怒气冲冲的瞪着白大富道,那眼神倒不似在看亲儿子,而是像在看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韩方看的心惊,他忙低声问身边的白杨,下午的时候他带着白松白桃在村子里逛,所以两个小的也不知道娘和姐姐到哪里去了,这时看到白大富被余氏怒骂,已经吓得惴惴不安了。 白杨也是个机灵鬼,而且奇怪的是并没有受白大贵童氏和白樱的影响,对大房一直都抱有善意,他凑到韩方耳边低声道:“我看见奶让大伯娘阿杏姐和阿梨姐去小连河洗菜了,有鸡有鱼还有一大堆的土豆白菘和萝卜。” 韩方一听,立刻就跑了过来,“那方哥儿你也没吃饭?”韩氏站起身问道。 韩方赧然一笑,“我刚才太生气了,就直接跑了过来,没事,一顿不吃也饿不死。” “你姑父会留……”“娘,爹肯定是想留饭给我们的,但是奶会允许吗,那饭菜奶都看的死死的,说不定根本就没做我们的饭菜。”白梨打断了连韩氏自己也不相信的期望,韩方心道阿梨猜的可真准,那老妖婆可不就是不让姑父给她们母女留饭吗,唉,他可真蠢,当时应该在自己那桌留一些饭菜给姑姑和表妹的,幸亏爹让姑姑一家搬到了城里,不然这一年到头她们哪能过一天安生日子,明天都要办喜事了尚如此,就更加不要谈平日了。 只是可惜他虽然是姑姑的娘家人,但今年也才十六岁,尚未成亲,还被人看作孩子,没有能力帮姑姑讨公道,今天来的要是他爹,看不闹得那老妖婆自己也别想吃饭。 有了韩方的帮助,他们速度加快了许多,终于在天彻底黑之前洗完了所有的菜,“连二表哥都来帮我们,爹都不来。”回程的时候,白杏伤心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爹回来,就被爷奶安排了一堆的事,请人帮忙借桌椅板凳借碗筷等等所有成亲需要准备的事情都等着爹去做。他哪有时间来帮我们洗菜呀。”白梨虽然也难过,但是还是保持理智的。 “白家三叔自己成亲,他要准备当新郎官,不能去做这些事是应该的,那白大贵怎么也不做,全靠姑父一人,难道他就不是做哥哥的。”韩方为白大富和韩氏打抱不平。 白大贵因为上了十余年学堂,虽然一个功名都没有考上,但是一手毛笔字写的倒是尚能见人,白老爹和余氏给他安排的活就是明天记随礼帐,今天他就在家里摆弄纸墨笔砚,其他什么事都没做。 白梨他们正为白大富一个人做活抱不平,却没想到回家之后会有另外一件更加不平的事在等着她们。 进了院子,竟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这对于明天即将要办喜事的家庭来说很不寻常,白梨心中有不妙的感觉,和韩方韩氏白杏一起将洗干净的鸡鱼和蔬菜放进厨房,果然不出所料厨房里的锅都刷的干干净净了,没有一点烟火气,更别提有饭菜剩下了,不过白梨现在也没有心思管这些,她是被院子别有的一番诡异的安静弄的有些不安,韩氏和白杏也有些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