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之后,林唯一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公司送的礼包。dengyankan.com林唯一大致估算了下里面的金额,不免咋舌,到底是财大气粗啊。 将里头的东西摆齐了之后,林唯一开着电视在看,里头正巧在放最近挺红的一部古装戏,帝王将相演成一团,但林唯一却是一点都没看进去。 抱着自己的膝想了想,林唯一取了手机,里头有一个号码,她一次都没有联系过,苏安逸的。今天年会上的时候,林唯一才不会同别人一样以为,面上的笑太假,虽然隔得远,但林唯一想也知道,两个人之间的隔阂,换做林唯一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她也会恨小舅的。 林唯一想,这算不算是天意呢?老天让他们又重新聚在w城,就是想让这场因她而起的纠纷化解开来的吧。那么她呢?能不能去做一些什么? 小舅毕竟对自己有养育之恩,撇开别的不说,这恩情,林唯一还没有还,至于小舅要的感情,她真的是给不了。但是苏安逸那边,她必须好好谈谈。 当年的一切,肯定伤害到了苏安逸了。要知道苏安逸走的时候,他们已经是高三下学期了,苏安逸的成绩很好,但这样匆忙的离开,林唯一也知道,影响有多大了。 或许,她可以先约个时间跟他们谈谈,试着做些什么,弥补当年的伤害。 第二天的办公室,想也知道是热闹的。 作为与太子爷直接共事过的部门,策划部现在是水涨船高,里头的每个人都觉得荣幸啊。林唯一昨晚因为太累,没有直观论坛上的火爆场景,但其精彩程度,通过唐馨所说的,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现代版的微服私访记,多么生动灵活啊。想这沈嘉言,没那太子爷的光环时,已经拥有一票的女粉丝了,现在人家又是太子爷了,拥护者只怕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 其实部门里面,大伙儿还是会私下讨论的。沈嘉言在部门的时间不长不知,与部门里的人大多交好,男人或许会妒忌他的好样貌,但沈嘉言的言行,做事的作风的确没有可以让人非议的地方倒是相安无事。 这会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竟然是太子爷,倒是有几个人担心,想着自己之前 “没规没矩”,心底有点慌。 林唯一没去管这些人怎么想的,手上的案子要跟,小舅与苏安逸 心结也要解开,尤其是后面这件事,算是林唯一在心底最大的心事了。 这件事,必须早点解决。林唯一不想看到因为当年的事情而让他们现在再起什么冲突了。 年会之后,过得不舒坦的人,不止林唯一一个,她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在她还没想好怎样去解决的时候。 柏文派人去查苏安逸了,这七年里发生过的事情,柏文都要清楚明白。至于苏安逸,他却是浑浑噩噩,工程制图的时候,若不是有旁若无人工程师指出来,只怕犯下的错能叫苏安逸永无翻身之日了。 欧阳九也觉得奇怪,自打年会之后,安逸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无论是工作还是平时,他总会不自觉地发呆,而被人叫醒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惊悚惶恐的表情。欧阳九试图问过他,但每次这样之后,苏安逸只说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没事。 一次两次之后欧阳九也不问他了。欧阳九仔细想过那晚些时候情形,除了天一的柏总过来时自己走开过,整个年会上,她都一直陪在安逸边上,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欧阳九很快就柏总排除出去了,天一是新进入本城的公司,与安逸根本没什么交集啊。 这样子一闹心,倒是让欧阳九也没什么精气神了。瑾夫人看见两次之后,倒是关心地问了阿九,但这事就是欧阳九自己都没闹明白,更别说要怎么跟母亲说了。 三天之后,柏文让秘书约了苏安逸出来见个面。 这个约,纵使苏安逸有多么不愿意,但他都必须去。苏安逸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眼底一片冰冷,没有说任何话就挂断了。 没想到,这一刻,这么快就到了。七年,七年时间,到底,还是要面对他了,苏安逸明明是痛的,脚上的伤,本到了冬天就会发作,这几天更是疼得叫苏安逸开始服用止疼药了。这一切,都亏了柏文的恩赐啊。 约的地方,离两人的公司都不远。 一家茶餐厅。里面的人三三两两,倒是不多。柏文到的时候,苏安逸已经坐在那里等了。柏文走过去,自发地坐下,他从没想过苏安逸会站起来跟自己客气两句再坐下。 柏文半点气势都没有收敛,看对面的苏安逸时,眼底有着不加掩饰的厌恶与庞大,但这样的姿态却无损于他自身的优雅,柏文那样坐在紫椅上,气势非凡。 反观对面的苏安逸,却是面色有些难堪,根本比不过柏文的气定神闲。也是,七年前他就是处于劣势,想要翻身,谈何容易。他其实还没做好准备面对柏文,但生活就浊一环扣着一环,那个局早就开始启动了,而苏安逸从一开始,就处于被动了。 茶餐厅里的服务生上了一壶红茶,用透明的茶具装着,就是燃火的酒精炉也是透明的,幽暗的环境里,更能清楚看见里头浅蓝色的火苗。 柏文抬手,很自然地替自己满了一杯红茶,却根本没打算也替苏安逸倒上一杯。微微抿了一口,放下精巧的茶杯,柏文嘴角笑了一下,身子微微向前倾,“苏安逸,七年不见,过得还好?” 丝滑优雅的强调让苏安逸的骨子里发寒生疼起来,咬着牙,苏安逸眉梢处的邪魁带着一种疯狂的意味张扬出来,“这不是托了柏总的福分么?我还好,起码暂时……死不了。” 柏文听了苏安逸的回话,低声笑了起来,半点也不在意对方口气中的咬牙切齿,“福分倒是不敢,只是当年我说过,离唯一远点,你似乎并没有做到。” 这回换了苏安逸不屑地笑了起来,说实话,林唯一本身他没半点恨意,当年的事情,并不是林唯一的错,但因她而起却是事实。他年前才回的国,你要说他是刻意去接近林唯一的,这话说不通。 “七年前,我曾把林唯一当宝,但柏总想必也知道了,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苏安逸看着柏文的样子,心底有一股疯狂的恶魔开始吞噬理智,只要是能打击到柏文的,苏安逸都不介意拿过来用,而贬低林唯一,是对柏文最大的嘲讽。 七年前,林唯一的心全系在苏安逸身上,这是柏文觉得最难以忍受的地方,他们甚至有了肌肤之亲,这叫柏文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苏安逸了。 这会儿,苏安逸摆明了旧事重提,拿七年前的事情来扳回一局,而这一处也的确是柏文的痛处,苏安逸戳的正好。 “苏安逸,七年前,我能将你们苏家从s城赶走,七年之后,我一样能让你们一家在w城没有立足之地!”柏文用一种胁迫的口吻说出这话,然后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安逸看,却没想到,七年时间,的确发生了很多的变化。 七年前的苏安逸,惊慌的,恐惧的,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林唯一的小舅会那般残忍。而七年之后,苏安逸已经无所畏惧了。 “柏总,我想告诉你,你说的事,永远不可能了,苏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难道忘了?苏家在离开的时候,发生了车祸,而我这条腿,也是那时候给废了的,你忘了吗?”谁比谁更优雅,谁比谁更鬼魁? 这一刻,伯仲轩辕,胜负难分。 但苏安逸却是笑了起来,带着一种残忍的肆意,只是那残忍不是向着对面的柏文,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苏安逸想,不如不见,当年若没有遇见林唯一,没有被那个阳光下气势逼人的女孩子迷住了心神,那么他们苏家也不会家破人亡,而他也不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这一切,怪谁?其实,怪他们吧,应该。 不如不见。他与林唯一,只怕是欠了前生的孽债,这一生,要用这般羞辱不堪的方式去偿还,但苏安逸真的不甘心。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普通人,在s城也不算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他们却是给予了他生命与快乐的人。而这一切,都在遇见林唯一之后,化为乌有。 怪的,只能是自己。于是,他对自己再怎么残忍,也是该的。 柏文却是站起身,以一种迫人的气势微微俯下,盯着颓废的苏安逸看,“那是老天要你付出的代价,不是我。” 说完,唰地掏出一叠照片丢在茶几上,呼啦地散开,柏文很满意地看见苏安逸脸上的死白,“我说过的话,可不要忘了,否则,后果自负。” 第二卷 第三章 苏安逸是个好孩子。 当然这一切都止步于那个夏日的午后。苏安逸喜欢那时候的林唯一,单纯直接,或许有些刁蛮,但却并不骄纵,像水晶般美好珍贵。 那天是谁主动的,苏安逸不记得了,只觉得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那是彼此的第一次,年少时候的冲动总是急切而毛躁的。现在想起来,苏安逸觉得自己还算是好的吧,起码他没有伤到她。 其实,那天的苏安逸也不好过,窄小的甬道,让急于宣泄的他也不舒服。明明可以不管唯一的,但还是败在了她的眼泪下,释放在她的双腿间。两个人躺在被褥里面,十指相扣,谁都没有说话,但却都在想一个美好的未来。 直到唯一的小舅进来。 没有时间容许他们俩惊慌失措,苏安逸狠狠地摔到地上,唯一的小舅用被子围住唯一,然后喊来下人,将他赶了出去。 苏安逸站在唯一家门口好一会儿,正午的太阳打在身上,热辣无比,苏安逸总觉得心神不宁,毕竟还只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偷食禁果这样的事情,闹大了总是慌的,但是苏安逸更害怕的是唯一的舅舅。 唯一跟苏安逸说过很多次自己的舅舅,但却没有正式见过一面。苏安逸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尴尬的场景里,而唯一口中和善宠溺的小舅却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瞪着自己,苏安逸觉得害怕,真切的害怕。 直到佣人出来赶他,甚至连家门都不准他停留的时候,苏安逸才离开唯一家,从那天之后,却是再也没有回去过。 苏安逸回家的时候,脸色苍白。他记得妈妈熬了绿豆汤给他降暑,但他喝完之后却又全吐了,然后便是闷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妈妈告诉他,他们就要搬家了,马上就走。 苏安逸尽管年轻,但他聪明,这事,起因在他,但却无能为力,他只能跟着父母离开s城。 他总算明白了林唯一的小舅看着看书时候的那个眼神,苏安逸不甘,他不想父母因为他而受苦。 于是他去找唯一,他希望能有一红的生机,却没想,毁了自己的一生。 彻骨的疼啊。 苏安逸曾经是个好孩子,他以为做爱这样的事情,只能跟心爱的人做,但他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行为,叫做强暴,他不知道,不止是女人被强暴,男人也可以被强暴,而且是被两个男人强暴。 或许,那该叫做轮奸,不是吗? 苏安逸还没到唯一家门口,就被人给强带上了车,绑到了某个废弃的仓库里面。 松开的时候,他看见唯一的小舅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苏安逸那时才十九岁,真的只是个孩子,只明白害怕。 他想要站起来,但是腿脚上的酸麻叫他一个趔趄又跌坐了回来,他只能仰着看着那个男人如同恶魔一般地停在他面前,低下头,像看着世上最卑贱的生物般,满眼的憎恶与厌恨,里头的情绪叫苏安逸觉得恐怖。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对不起,我错了?但,他不觉得,喜欢一个人,做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有什么错的。 于是,他只能选择沉默,沉默地听那个男人宣判他的死刑。 “苏安逸?你怎么敢,动我的唯一呢?连我都舍不得伤她,你竟然敢!”阴柔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凛人,苏安逸看着面前的男人,好看的脸上有一种近乎狰狞的疯狂,然后苏安逸看见,他笑了,忽然的,一种疯狂的肆意。 他拍了拍手,苏安逸看见两个高大的男人走到他身后,苏安逸不明白,他以为,他们要打他。 然后对面的男人,直起身,用一种很欢快的口吻说,“你怎么可以动我的呢?你会付出代价的……” 苏安逸看着他们两个过来,脸上带着麻木空洞的神情,苏安逸记不得他们的脸,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他们撕掉他的,进入他的身体,撕裂他活了十九年的平静生活。他害怕的,然后是无边的羞辱与疼痛。 当第二个男人俯身进入的时候,苏安逸哭了,他没吭声,神情变得与他们一样的麻木,他偏过头,看见椅子上的男人名贵的皮鞋,修长的双腿,他微微抬起头看他,而他的脸上除了肆意的报复之外,没有其他。 苏安逸想告诉林唯一,她的小舅怎么可能是和善的一个人呢?一个和善的人,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当一切结束之后,苏安逸像是一块破布被丢在潮湿的地上,他抱着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身子没有一处不疼。苏安逸闭着眼,脑海里却是林唯一光裸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