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他进去外房的时候,卞惊han正拿着剪刀在修剪窗台上的一盆盆栽。 “王爷。”对着背影,他施了个礼。 卞惊han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手中的动作,淡声开口:“那丫头怎样?” 管深愣了愣,有些意外他会先问。 “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小丫头伤得不轻,主要是重摔造成的内伤,奴才已经让人按照大夫开的方子抓了药,小丫头也已服了一帖,现下在睡着。” 卞惊han“嗯”了一声,“知道了,下去吧。” 管深颔首,本还想再说什么,想了想,觉得不妥,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实在忍不住,“王爷,请恕奴才斗胆说一句,那丫头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我们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卞惊han拿剪刀的手微微一顿,没有做声。 沉寂了好半响,管深以为他不会回答,却又听到他一声喟叹:“或许吧。” 放下手中剪刀,卞惊han垂眸看着面前的盆栽,微微眯了凤目。 或许是他疑心太重、太草木皆兵了。 他何尝不知道她还只是个孩子? 只是,太多的疑点、太多的巧合、太多的无法解释,让他不得不去怀疑。 从未踏进过三王府,与三王府的人从未有过交集,第一次进府就揭穿彩珠、救下佩丫,就好像她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一般,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 虽然,她说是做梦所得,可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他怎么可能会信? 他想过,可能是她想救下佩丫,知道平素彩珠对佩丫不好,故意推到彩珠头上,结果误打误撞了事实真相而已。特别是那日,以为佩丫死了,她哭成那个样子,让他更加怀疑是如此。 所以,他让管深去查,佩丫是不是她的亲人,她跟佩丫之前是不是认识。 结果并不是,不是亲人,也从不认识。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她事先知道彩珠进了他的内室。 可问题又来了。 彩珠跟她并不认识,连三王府里的人都不知道的事,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种种假设,一一推翻,最后只剩下一个。 她是他父皇的人。 彩珠是他父皇的人,进他内室想找什么东西,想必也是遵他父皇的吩咐,如果她也是他父皇的人,那她知道就不难理解了。 当然,刚开始他也只是如此怀疑而已,直到他突然想起一个人的眼睛,就是在县衙那日,藏于屏风后偷窥的那只眼。 分明就是她! 他后来派管深去县衙查,只查出她是流落街头,被张山收留而已,并无其他收获。 既然被张山收留,吃穿不愁,做什么还要跑出来卖猴子卖自己? 他很难不觉得她是蓄意。 而让他跟卞惊澜去那个小县衙,是他父皇的主意,这又让他不得不将她跟他父皇联系在一起。 只有她是他父皇的人,所有的一切才解释得通。 正文 第052章 都不是骗人的 他太了解他的那个父皇,大概因为是经历夺嫡之争坐上的皇位,所以疑心病很重,不相信任何人,而且又深谙帝王之术。 彩珠嚣张无脑,怎么可能会是他永久的棋子?当初赐予他,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放松他警惕而已。 纵观各个王府,哪个王府没有他的人?哪个王府他的人不是训练有素的顶级细作? 所以,彩珠被换掉,是迟早的事。 而派一个小丫头过来,同样是让他放松警惕。 让他跟卞惊澜去县衙,无非就是让那小丫头认认脸。确定目标,她便以卖猴为由接近他们,顺利进入王府。 进入王府第一件事,就是揭穿彩珠,这样做有三个好处,一,借机除掉彩珠;二,自己人咬自己人,不会让他轻易怀疑她是他父皇的人;三,收获人心,不仅佩丫会对她感激不尽,平时受彩珠欺负的人也不少。 看她就不像是从小无父无母、流浪街头的那种人,一个小乞丐如何会想到用井轱辘运书?一个小乞丐又如何会跳那种烟花魅惑之舞? 所以,他的怀疑更甚。 为了证实他的怀疑是否正确,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是的,让她带着猴子进宫表演,是他的安排。 而猴子之所以会发疯,跑进禁园,也是他的计划。 他只是想确认两点:一,她是不是真不识字,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擅闯禁地,他父皇会作何反应。 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就真的跟着猴子进禁园了,更没想到的是,无论是她怎么求情,他父皇都执意要杀了她,甚至连他求情都无用。 所幸,他也早做了两手准备。 他知道,以冯老将军对她的好感,不会对她坐视不管,而老将军的实力,也足以从他父皇的手中将她救下。 只是,如此一来,他所有的猜测都被推翻了。 她不是他父皇的人! 其实想想也是,她被张山收留已数月有余,他父皇没必要将她安排在县衙那么久。 而且,今日他站在人群后,将她眼里的那份对求生的欲望、对死亡的恐惧,以及那种失措的无助、无计可施的绝望,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都不是骗人的。 就连最后,对他跟老将军的感谢,看得出,都是出自肺腑。 那么……她到底是如何知道彩珠跟佩丫那件事的? ** 厢房里,弦音静静地躺在榻上,双目轻阖,一动不动。 其实,她并没有睡着,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不动,是因为一动身上就痛,闭眼,是因为她在想事情。 她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卞惊han竟然怀疑她是皇帝的人,还派人去县衙调查过她。 看样子,张山为了维护他自己的名誉,并没有透露她会读心术。 虽然,现在她的嫌疑是洗清了,可是,想到自己差点被算计掉了小命,她就觉得不平,也觉得后怕。 卞惊han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心思缜密得可怕,手段厉害得可怕。 难怪她觉得他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让姐姐就进宫去表演个根本不能登大雅之堂的翻书? 原来,是因为他很清楚,她们根本就没有表演机会。 正文 第053章 她做什么要走 傍晚的时候,冯老将军来了厢房,当时,她刚吃完药。 只见他双手背于身后,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猜猜看,本将军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弦音看一下他的眼睛就知道是什么了,却佯装不知,一脸的好奇:“实在猜不出呢,是什么?” “当当当当!”老将军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串糖葫芦和一串糖人,得意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方才出门遛鸟的时候看到,想起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