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直几个大步,堵在院子门口。 这一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大变。 墨九微笑,“别看我男人不会说话,他却是再疼我不过。我今天白白受了这顿委屈,差点被你们污蔑成贼子,就算我答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男人也不同意。” 他们果然天生一对好搭档,她都没有任何的提示他就知道怎么做。就冲这份无形之中的默契,谁敢说他们不是朋友。 荣直一夫当关,谁也别想出去。 那婆子变脸,“薛老爷薛太太,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希望你们能一视同仁去二老爷那里走一走。毕竟我都亲眼看到了,你们不去是不是心虚?” “薛婶,我都说是自己记错…” “晚了。”墨九看着她,“二少夫人,你看我像傻子吗?我又不傻,怎么不知道你们今天唱的是哪一出?不就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让我没脸提嫁妆的事。为了贪图我华儿的嫁妆,你们真是演了一出好戏。戏都开场了,你们想中途停下来,我们夫妻可不答应。” 那婆子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薛家会派这一对夫妻上京。先前他们真是小瞧了,没想到一个乡下来的妇人都有这样的心机。 杜氏脸更白,东西要真在二叔的院子里找到,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男人坏了名声不打紧,总归不会要命。女人一旦没了名节,那就是死路一条。 她浑身发抖,看向墨九的眼神带着祈求。 墨九差点就打住了。 谁知道她说了一句话,她说:“薛婶,东西我不要了,就当我送给您的好不好?” 墨九的心一下子又硬了。 有些人,实在不值得同情。 “走吧,二少夫人。” 荣老二还在睡梦中,搂着一个姨娘睡得昏天暗地。下人们进去叫醒他时,他还发了好一通脾气。等得知来人是杜氏和墨九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墨九不想废话,直接指使那几个丫头,“刚才你们不是翻我的衣柜吗?现在去翻二老爷的衣柜,东西肯定在里面。” “什么东西?”荣老二急匆匆穿好衣服,怒气冲冲。 “二叔,这…这…”杜氏一脸羞臊,恨不得找个地dòng钻进去。 墨九盯着那几个丫头,看到她们你推我我推你的,她直接手指那个之前开她柜子的丫头,“你,就是你,你去。” 那丫头灰败着脸,身体直抖。 “抖什么?刚才翻我柜子的时候我看你jīng神好得很。你再抖下去,信不信我让我家男人废了你的手。” 那丫头一愕,赶紧拉开柜子。 几乎不用找,那个簪子就在最外面的衣服底下。那丫头摸到了簪子,顿时五雷轰顶,怎么也不敢把东西拿出来。 荣老二这会明白过来,“你们…你们居然敢搜我的屋子?” “二老爷,都是薛太太说,她说看到你拿了二少夫人的簪子…”那婆子嚅嚅。 “荒唐!我怎么会…” 荣老二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因为那个丫头的手里正拿着簪子,一脸的视死如归。 那婆子黑着脸,杜氏一脸的死灰。 “看到了吧。我都说了,东西是二老爷拿的。二少夫人可别再冤枉我,这事跟我们夫妻可没有关系。” 墨九说着,往后一退,退到荣直的身边。 “gān得不错。”她低声道。 事情到这里就不关他们的事了,管这些人是jī飞狗跳也好,是狗咬狗也好,他们都可以退场了。也不知这事是怎么压下来的,反正没有一个下人敢传。听说韩氏大怒,恨不得生吞杜氏。 这些后宅之乱与他们无关,他们的目标在搅浑水,然后找账册。 事过不留痕,深藏功与名。 这是他们暗卫的宗旨。 经过这一事,墨九突然想到一件事。翁氏的嫁妆之中,定有许多的首饰。那些东西大多会用jīng美的妆匣收起,那些妆匣都是女子的贴身之物,日日都在身边。账册那么重要的东西,翁氏一定会藏在眼皮子里底。 那些东西不用说,应该都在韩氏那里。韩氏的内室不离人,白天不好动手。晚上倒是容易些,就是要费些迷香。 他们趴在屋顶,正准备行动时,只见有人从大门直接进来。来人黑衣蒙面身材纤细,应是女子。 墨九瞳孔微缩,从身材和骨架上认出来人。 来人和他们想到了一块,直接翻找那些妆匣首饰。她看到那人轻敲着妆匣,还挑选了几样首饰放进去,然后抱着匣子出去。 账册? 墨九一马当先从屋顶飘落,挡在那人的面前。 “东西放下,饶你性命。” 那人冷笑,“有本事自己来拿。” 眼看着那人抬手,墨九一个凌空翻,短箭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