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进来后，一身的凉气，慕荷递了热茶给他们：“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几个年轻人都凑了过来，谭沫回答道：“没什么发现。” 慕荷看着她的表情，却不这么认为，谭沫心里应该是有了想法，只不过现在不是说的时间和场合。 直到谭沫和慕荷、张美贝一起回了房间，谭沫才发现脖子上还系着程骏的围巾。显然，慕荷已经看到了，但是她装作没看到，窗外的雪仍旧很大：“不知道警察他们什么时候能上山来。” 谭沫正色道：“我也是警察。” 张美贝扑哧一下就笑了：“你长得跟学生一个样，一点儿都没警察的气质。” 于是，谭沫生平第一次因为样貌被鄙视了。 她坐在椅子上，回想着细节，口中低低地念着：“昨晚，我们一起玩牌，当时蓓蓓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我们都觉得口渴，然后小薰、蓓蓓还有阿睿就一起去拿了水……”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水有问题！” 她记得昨晚的水是倒在杯子中端过来的，然后她因为口很渴，还倒了小薰杯子里的一部分水，虽然喝了牛奶，可是那种睡眠效果远远好于以往，难道是安眠药？ 那么，哦，她好像懂了。 谭沫需要确定一件事，她翻出手机，给萧宇打了个电话。 “小师姐，什么事啊？” “不好意思，打扰你的假期了，可以帮我查一个人吗？” “谁啊，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 “你以赵蓓蓓这个女生为中心开始找，赵蓓蓓是 大中文系的大三学生。她父亲的背景好像很强，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有事情发生过。时间可以缩短在她上大学之后，看看她周围的人，除了她男朋友苏勇之外，有没有人和一个叫朱睿的人有关系。” “没问题，小师姐，我等会儿找完了给你打电话。” “谢了，萧宇。” 别墅里能和他们几个学生靠上关系的人基本上没有，最大的可能就是内部作案。不过她现在还不确定是一个人作案还是两个人。 放下电话，谭沫决定去看看那几个学生，虽然她现在不清楚朱睿把蓓蓓藏到了哪里，但是，现在她很确定这是一桩蓄意的绑架案。小薰的话里露出了破绽，她说蓓蓓的家里势力很大，这就不排除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这次被绑架。可是，他们并没有收到要赎金的电话或消息。 那个朱睿很奇怪，小薰说他和大勇的关系很好，而且这次滑雪活动貌似也是他发起的。 她需要知道大勇和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时间点很重要。 谭沫找到了大勇，他坐在沙发上，捂着脸，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谭沫坐到他身旁：“等暴风雪过了，警察就可以上山帮助搜救了。” 大勇的声音里有男孩子少见的哭腔：“我不该叫蓓蓓来滑雪的，如果当时阿睿说来滑雪的时候我没有同意就好了。” 谭沫问道：“你和阿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感觉你们关系很好。” “认识有半年多了，是一次在操场上打篮球认识的。” “阿睿打得好吗？”谭沫的问题似乎很无关紧要。 大勇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双眼睛有点儿红，说道：“不好，不过他很爱打球，我们认识后，他就总约我一起打球。” “他不是你们学校的？” 大勇有点儿惊讶：“你怎么知道？他说他在的那个学校球场不好，所以喜欢来我们学校打球。” 谭沫敛眸，现在还差萧宇的电话了。 她正打算回房间找慕荷她们，却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阿睿。他低头看着表，神情有点儿焦急。窗外的暴风雪大得让人害怕，呼啸的风敲击着玻璃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雪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时谭沫的手机忽然响了：“小师姐，根本没有朱睿这个人啊，根据你提供的消息，赵蓓蓓确实犯了事。她在去年被怀疑投毒，害得她一个同学退学，但此事后来没有再追查下去。被害的女生叫李香梅，出身农村，她有个哥哥叫李思航。我把他们的照片彩信给你。” “好，谢谢。” 她想得没错，那个阿睿确实有问题，他个子很矮，很瘦弱，爱打球。可是，那晚打牌时他穿着一件单衣，手臂上根本没有明显的线条。而且，这次滑雪他提议带上大勇的女朋友，没有女朋友的他为什么非要提议叫上大勇的女朋友？还为此拽来了不太熟的小薰。 他给小薰和大勇的水里面有安眠药，谭沫只是碰巧喝了一半。他认识大勇的时间刚好在投毒案之后。他在蓓蓓不见后情绪显得特别激动。 那蓓蓓是什么时候被叫出去的？又是用何种方法？还没等谭沫想通，走廊的那头，阿睿忽然消失了。 她觉得不对劲儿，迅速跟了上去。 阿睿趁人不注意，出了别墅。 谭沫小心翼翼地走在他后面，雪大得让她有点儿看不清阿睿的身影。最后，他整个人钻进了树林里！ 天！他把蓓蓓藏在哪儿？是想要冻死蓓蓓吗？ 这要怎么找？ 他那副神情，是后悔了还是怕事情败露？他是要去确认蓓蓓是否死亡，或者是要转移尸体？ 她现在要跟上去才行！ 她拿出手机给慕荷打电话，可是没人听！ 为什么这个时候手机没电了？谭沫计算着如果跑回去再跑过来……看着阿睿的背影，她决定跟上去。 她翻着手机里那联系人少得可怜的电话簿，终于给洛涵打了个电话，没两秒，便被接了起来。 “喂。”洛涵有些惊讶谭沫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请求支援，在 区新开的那个滑雪场的山顶场的树林……”没等谭沫讲完，手机便自动关机了。 谭沫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好，顺着阿睿新踩出来的脚印，一步步往前走。 而这边，洛涵拿起外套便往外走，神情严肃。 “怎么了？”因为暴风雪天气而没有去滑雪的几个人正在室内打网球。 “谭沫那边出事了。” 方蔓默默观察洛涵，一贯宠辱不惊的七少此时竟能让人看出紧张。 “你要去滑雪场？可是天气这么……”没等方蔓说完，洛涵便关了门，临走前他留了一句话：“我不会让她再出事的。” 高耸的树木披着白雪，谭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树林深处走。 阿睿是因为要替他妹妹报仇才会这样做，农村出身的孩子本是心地善良，这样糟糕的天气，还有大勇、小薰悲伤着急的情绪，应该把他感染了，所以他才动摇的。 他会把蓓蓓藏哪儿呢？ 忽然，一个踉跄，谭沫整个人扑在了地上，上半个身子都陷在了雪里。她费力地爬起来，心弦一颤：如果蓓蓓被平躺着困在这里的话，她要怎么找？ 慕荷把充电器接到手机上，刚开机便看到了谭沫的一个未接电话。回过去的时候，竟然是关机状态。 看了眼时间，是二十分钟前！ 张美贝在床上睡着了，慕荷穿了羽绒服出了房间，关键时刻她总是没法指望她。去了小薰他们那儿，发现只有她和大勇在。 “阿睿呢？” “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刚想找他再在别墅里找找蓓蓓，就发现他不见了。” “不见多久了？”慕荷忽然觉得不对。 “嗯，可能有快半个小时了吧。”小薰还没回答完，便看到慕荷跑了出去。 谭沫一定是知道了作案者是阿睿，她这个笨蛋要自己行动吗？ 不！她一定是被迫要自己行动的，也就是说，沫儿她跟上他了？ 这种情况，求助于程骏应该是合理的。 她还不习惯叫他 ，只是直接开口：“谭沫和朱睿两个人都不见了。” 程骏的身子有轻微的僵硬，他放下手中的咖啡，冷静得让慕荷觉得特别陌生：“我会找到她。” 那份笃定，那份坚持，和他当年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谭沫担心阿睿发现自己，远远地跟在他身后。只见阿睿一棵棵地摸着树，样子有些惊慌。 因为雪太大，他也找不到蓓蓓了吗？ 忽然，他好像摸到了什么，接着蹲了下来，开始把树边的积雪都清扫掉。慢慢地，一个人形出现了。 蓓蓓被绑在了树上，她靠在树上，整张脸早已惨白。全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阿睿看着蓓蓓，有些害怕地伸过手，试了试她的呼吸。 刚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把人背到背上，阿睿回头一看，竟然有人在他的身后！ 他要怎么解释？可是，转念，她……是不是知道是他做的了？ 谭沫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来不及躲闪了…… 她淡定地慢慢走近他，声音尽量平缓，像叙述这糟糕的天气一样：“怎么样？她还活着吗？” “嗯。不过，可能快不行了。”阿睿语气低沉，忽然他犀利的眸子盯住她，“你知道了什么？” 谭沫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听起来很平静：“我们先把她送回去吧。” 她一步一步接近他，最后在离他仅两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她现在不能进入他所认为的安全范围。 “我在问你！”阿睿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还没进入树林的程骏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他加快步伐：沫儿，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谭沫注视着他的眼睛，“现在把她送回去，你还有减刑的机会。”她那明亮的眸子里有一种让人很想去相信的力量，“她投了毒，害了人，自会有法律来惩罚她，而不是你。” 阿睿听了谭沫的话身子有些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谭沫扑了上去，左脚上步插于他的两脚之间，身体左转，左臂上抬前顶，握住他的左腕，右掌向后用力！ 阿睿因为背部的重量，再加上谭沫这样出其不意的攻击，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谭沫喘了口气，想起来这些动作她在洛涵走后苦练多次，现如今，她终于不用再扯后腿了。 可是男孩子的力气不是女孩子能比的，突然，阿睿身子向前用力把谭沫整个人摔在雪里，一个巴掌就要扇下来！一个凉凉的声音响了起来：“放开她！” 白雪映着他英俊的面庞，冰凉中不带任何感情。他拿着手枪，对准了他！ 谭沫费力地仰头：他……为什么会有枪？ 阿睿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颤抖的手慢慢放下。 程骏冷着面孔，步步上前，将谭沫扶起来，枪仍旧一直指着阿睿。 “把她背回去。”他的声音低沉容不得拒绝，阿睿看着眼前的男人，与刚刚在别墅里那个和善的他简直判若两人。阿睿把蓓蓓重新背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厚厚的雪往前走。 程骏一手持枪，一手握着谭沫的手腕，打算走在阿睿后面，却发现谭沫没有动。 “怎么了？”他贴在她耳边问了一句。 谭沫觉得让她死了算了，或者她真的要应了慕荷的那句评价：“我从来不求你会有神一般的助攻。” “脚……扭到了……” 一直严肃的程骏忽然笑了，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那上来吧。” 谭沫犹豫着没有作声，程骏眸光一闪，语调轻松：“沫儿，你是想体罚我吗？” 谭沫的表情僵住，然后老老实实地趴了上去。她的手搭在他的胸前，有些不自然。 脚下的平衡没有掌握好，程骏一步踩得有些深，谭沫马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好像能听到背上的人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程骏把枪收进了怀里，很久以前，他就曾想象这样背着她，一直往前走。 谭沫的手机不通，洛涵给慕荷打了个电话，告知了她谭沫在树林那边的简单情况，慕荷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你在往这边赶？” “嗯。”洛涵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弥漫的雪。从本市开到那里需要两个小时，明明知道自己赶过去时间也来不及，但是，他就是想马上见到她！ 雪已经渐渐小了，和警察联系过后，洛涵得知他们和救护车正往山上开。 不知道程骏跑去了哪里，慕荷叫来了大勇、小薰和美贝，几个人刚出了别墅，便看到远处有身影走过来。 “蓓蓓！”大勇看到阿睿背着她，立刻奔了过去！ 而走在他们身后的正是程骏和谭沫。 阿睿偷偷给蓓蓓塞了纸条，说自己已经知道她是投毒的凶手，扬言如果她不出来他就把证据公布到网上。蓓蓓知道网络的力量不容易控制。她把手机设置了闹钟，是希望自己如果遇到了危险，小薰可以被吵醒然后发现她不在房间里。 大勇、小薰等人跟着救护车一起把蓓蓓送往医院，而阿睿则被警察带走了，剩下慕荷她们几个没走，主要是谭沫“没办法”走…… 张美贝很疑惑：“这么大的雪，蓓蓓没有被冻死，真的是万幸啊！” 慕荷眼睛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谭沫，缓缓道：“嗯，凝结放热。” 张美贝：“……” 程骏拎着医药箱走过来，把它递给慕荷：“别墅里只有这些，抱歉。” 慕荷接过医药箱，发现程骏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动作。心似明镜，慕荷垂眸，他这又是何必呢？ 慕荷帮谭沫上了药，系了绷带，说：“沫儿，我觉得这辈子都不用求你的助攻了。” “……”就知道会被训…… “起来看看能不能走？”慕荷绕到一边，谭沫扶着椅子站起来。 刚抬头，就看到一个瘦高的人影正快步向她走来。 他一身黑色的大衣，清俊桀骜，站得还不稳的谭沫刚想打个招呼，却被洛涵伸手揽进了怀里。 他身上还有着寒气，可是那股清凉的感觉却让谭沫觉得很舒服。 她被他禁锢在怀里，洛涵的下巴抵着她的头，手牢牢扣住了她的腰。 看到这一幕，张美贝吓傻了……慕荷却悄悄瞥了眼程骏，他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那儿，如松树一般挺直。 良久，直到一个微凉的嗓音响起：“她的脚有伤，不宜长时间站立。” 洛涵放开谭沫，手扶着她坐下，侧头，一个高挑的男子双臂交叉，眸子锁着他。 洛涵唇角微翘：“谢谢。”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不用你操心。” 谭沫想说什么，却被慕荷用话堵住：“天快黑了，趁着雪小，我们抓紧时间下山吧。” 谭沫因为腿脚不便，收拾行李的事便交给了慕荷和张美贝，她皱着眉，看着一言不发的洛涵坐在她身边，怎么觉得他好像生气了呢？ 程骏并没有随着他们下山，谭沫临走前，他叫住她：“谭小姐，抱歉。”如此客套与疏远。 谭沫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沉默片刻应道：“其实，是谢谢你。”说完，她被洛涵扶着上了车。 洛涵在关上车门的前一秒意味深长地看了 一眼，嘴唇动了动，然后毫不犹豫地开车走人。 程骏的眸色暗下来，那家伙是在和他说：她，是我的。 从滑雪场回来，谭沫有点儿郁闷，脚伤这两天好不了，上班有些不便。 周一的一早，她被阿姨扶着送出了大院，总觉得有点儿丢人，还不如去买个拐…… 刚出了院门，就看到那辆眼熟的宾利…… 洛涵倚在车门前，一派优雅。谭沫想问：他不冷吗？为什么不坐在车里等？ 想着想着，忽然记起慕荷昨天和她讲的话：“沫儿，如果你不喜欢洛涵的话，最好离他远一点儿。” 谭沫疑惑：“这和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吗？” 慕荷深深被她折服：“显然有关系。” 接着慕大神便不再理她，回了自己的公寓。 来送谭沫的阿姨却没料想到会在院外见到这样一个年轻人，那容貌气质，和她家小姐真是天生的一对啊！夫人终于再不用为小姐相亲总是失败而犯愁了。 阿姨把谭沫的手放到洛涵手里，客气道：“那就麻烦你了。” 洛涵难得对陌生人露出这么和煦的微笑：“不麻烦。” 然后阿姨以一种特别的 路线往回走，嘴里好像还哼唱着什么走了音的调调。 阿姨，不要被迷惑啊…… “你今天没有课吗？”谭沫看了看表。 “有。”洛涵开着车，没有看她。 自从听了慕荷的“一番教诲”，谭沫总觉得洛涵对她好像有点儿怪怪的。那种奇怪说不出来是在哪里。就像，她觉得今早他来接她上班就是一个非常“诡异”的举动。 难道…… 难道？ 难道！ 谭沫眉头紧锁，这…… 到了刑侦厅，谭沫被洛涵一本正经地送到了办公室，在各种“好奇 八卦”的眼神中……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谭沫回想着刚刚洛涵走的时候和她讲的那句话： “福尔摩斯说过：一旦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事实的真相。” 他要干吗？ 谭沫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先看会儿卷宗缓解一下，却见到萧哲走了过来，他的气色好像不太好：“你休假结束了？” “那个，你……”萧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今天怎么和洛涵一起来？” 谭沫想了想，说：“我的脚扭到了，还没有好。” 回答完，发现萧哲的气色好像更差了。谭沫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回答逻辑上有些问题：脚扭到了，和洛涵来送她并没有必然联系…… 天……她不要再想了……脑子里有个声音让她很是心烦。 萧哲看她有些愣神，便识趣地离开了。 中午谭沫拜托同事帮她从食堂带个面包回来，同事还没回来，就又见到了洛教授…… 他手里拎着两个保温饭盒，大大的围巾后，那张俊颜白皙透亮。 当时是谁和她说今天有课的！是谁和她说为人师表，不能随意旷课的！ “你，好像很闲？”说完，谭沫没什么底气地看向窗外。 一屋子的同事个个屏住呼吸，压低了音量，等着听洛教授的回答。 洛教授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就这么多的休息时间，都奉献给你了。” 屋子里有人轻轻地笑了出来。谭沫觉得脸有些红，看看表，她确定他今天是没到时间就下课了的，不行，她要“调戏”回去：“咳咳，洛教授，你提前下课，学生们同意了？”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大伙儿心里暗暗想：小谭平时看着温柔安静，不怎么讲话，实则很有战斗力啊…… 洛涵把保温盒打开，香喷喷的味道惹得谭沫把头转了过来。 她才发现，他撑着下巴，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自己。洛涵斯文儒雅地回答道：“我和他们说，要给人送饭，所以需要提前下课。” 呃……他不会说是她吧？ “他们什么反应？”谭沫弱弱地问。 洛涵把筷子递给她，眼里含着笑：“他们问，老师，那个人是谁啊？” 谭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怎么回答的？” 洛涵勾了勾唇角：“师母。” 谭沫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对不起啊，洛妈妈……我不该抢了你的午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