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睡着了还做噩梦?真是太丢脸了! 一折腾,蒋冬平身上也起了薄薄的汗,蒋冬平一直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比较厚实。 方依婷看看她那一身有些过分合身的服务生制服。别说,她穿制服的样子,还挺帅。 方依婷有些神游,她想,造物主真是不公平。有人候穿着制服都那么帅气。 蒋冬平取笑她:怎么还会做噩梦? 方依婷觉得太丢脸,不予回答。 正走着神,猛然听到蒋冬平凑在耳边低声质问她:“既然醒了,那就继续聊聊……说,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了吗?” 呵,是那个得寸进尺的无理要求——方依婷咬着嘴唇不肯回答。 虽然那样霸道无理,人都走了还要叫她守身如玉?给谁守呢?给空气? 哼,偏生方依婷当做了圣旨,她恼怒地撇过头去。即便遵守了,也不愿意正面回答她,方依婷想,真当她是小媳妇子了? 偏偏对方还不依不饶,就是要一个结果? 方依婷:有完没完的? 蒋冬平:没完。 方依婷:得寸进尺有趣? 蒋冬平:是你有趣。不是得寸进尺有趣,是旗鼓相当才有趣。 方依婷:“我呸!你这个没有良心的负心人!” “呵。”蒋冬平:“谢谢夸奖。” 方依婷认输,这人脸皮太厚。呜呜呜…… “怎么还哭上了?”蒋冬平叹一口气。 月光吻过窗,吻过唇,吻过眼角的泪花。 方依婷梨花带雨。 蒋冬平自我检讨:难道是欺负得狠了? 方依婷嫌弃地侧脸躲了下:不想看见你。嘤嘤嘤…… 蒋冬平无奈地用手扯扯她的脸蛋:听话。 方依婷拍飞她的手:疼! 方依婷倒也不是真的嫌弃。蒋冬平都不嫌弃,没理由她自己嫌弃。 只是那短暂的呜咽太丢人。 倒也不能够乖方依婷脆弱,有科学研究表明,人在极度倦怠状态,自律神经会陷入短暂的错乱状态。 她是不想哭,但是大脑接收到了错误的信号,于是不得不流下屈rǔ的泪水。 所以,想要弄哭一贯qiáng势的恋人——那就让她累极吧! 蒋冬平弄哭了恋人,心有不忍,她鞠躬尽瘁地小声安慰,说了一箩筐情话。 “我想你了。”她说。 “哼。”方依婷可不买账,“三年了,你死到哪里去了?你也真舍得的!” “嗯。”蒋冬平发出无意识的语气词。 方依婷怒极,伸手捏住蒋冬平的脸颊,狠狠朝两边扯去:“真还挺舍得的?” 一边说,一边委屈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这次是真的。 蒋冬平手忙脚乱:“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了?” “蒋冬平!”方依婷坐起来,她毫无隐瞒,她曾经隐瞒太多,反而很累。 “我四十二岁了。”她现在有话直说。 蒋冬平似能明白她要说什么,她伸手握住方依婷的手。 “我经不住三年又三年了,人生最好的时候才那么几年。我已经四十二岁了。” 已经爬到食物链顶端的方依婷、已经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的方氏掌门人,此时委屈得像是一个孩子。 “我以为你走个三两个月就会回来,你这个负心薄幸的没良心,三年啊,整整三年没有任何音讯。” 边说,边忍不住狠狠掐着蒋冬平。 蒋冬平无奈地承受着。 她该…… “我已经四十二岁了。我不想再làng费光yīn了。蒋冬平,如果是十八岁,兜兜转转,我陪着你玩,但是——为什么我没有在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你?” “那时候我十七岁,你那是诱拐未成年少女,是犯罪……”蒋冬平讲了一个十分冷的笑话。 方依婷本来酝酿的好好的情绪一下子全崩盘了,她气得发抖,翻身就往外走。 蒋冬平一把拉住她:“是我。”她说。 “都是我的错。爱上你,离开你,辜负你——犯罪的是我。” 她一边说,一边重新将方依婷拢在怀中,替她整理被揉乱的头发。 “光yīn珍贵,不该làng费。长夜漫漫,为什么我们还要争辩对错……不,不是你的问题,所有错都是我的。现在我回来了。请把一切都jiāo给我……婷婷。” 方依婷终于在那一声“婷婷”中,彻底将胸口憋着的那一口气松了下来。 这一瞬间,才真正明白蒋冬平是回来了。 她没有抛弃她,她遵守诺言,她真的回来了。 月华如水,静静地流淌在chuáng地之间。 月华终于不再冰冷,染上了粉红色的光晕。月华冰冷,月华也炽热。 恋人离开,恋人终于回来。明天,大概是一个大晴天吧。 小剧场: 蒋冬平:说,答应我的做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