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对嘉盛没任何表示。w61p.com “小嫂子的消息应该是来自鹿山曾辉,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不过依照时间和推据,应该是他,而且他近日也在延州城外出现过,小嫂子前日到城外祭拜时,除了秋露,没让下人跟着,恐怕……”看一眼罗瞻,“小嫂子正在气头上,万一被人利用了……” 罗瞻缓缓放下传记,“她做不了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更别说他从不把外面的事带回府,就算她被利用,也不会威胁到外面的事。不过曾辉这人相当讨人厌了—— 他倒要看看,那小子能怎么糊弄她…… ☆、二十五 给你想看的开始 离开他,对她而言很辛苦,必须要意志坚强。 如果没有大哥的事,也许她会选择一辈子跟他这么过下去,就像大多数夫妻那样,彼此不了解,却也彼此天长地久,就像父亲与母亲。 她相信他是喜欢她的,但——还不足以达到她喜欢他的分量,所以他们之间必然要有一个受到伤害,那个人显然是她。 她选择逃避、脱离他,是一步看上去不怎么明智的棋,然而她真得不知道还能以什么情绪面对他,以前,她努力迎合他的步伐,只是因为想得到他的感情,想得到和睦的家庭,以及到女人想得到的一切。 只是,一切都错了,不是他的错,是她的,这种迎合根本不能令他付出感情,只能把她的感情变成一种习惯。 如今,当他们之间产生严重对立时,服从、忍受便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她能作要挟本钱的仅仅只有自己的性命。 不想再这么活下去,即使离开他,她再也无人可依靠—— *** 她不能以常态来脱离他的控制,因为以现实的实力来说,她完全没办法与他抗衡,所以,她必须用上一些小技艺。 她相信他完全能查出她跟谁见了面,要做什么,也相信他知道她会怎么做——偷取军机与人交换自由。 军机从哪里来? 她是完全不懂“正事”的,所以第一点去处便是他的书房——但她知道,他不会把正事带回家,这男人虽然在生活上粗枝大叶,但在正事上却是相当细心的,如果说她能在书房找到有关他正事的东西,必然是他在引诱她上钩,目的不在她,而在她背后的合作者。 因此,她必须顺着他的思路,按他设想的步骤开始逃亡,第一步,帮他“引出”那个合作者…… 当然,这第一步她不能做得过于明显,以他对君家人的判断,如果做法太简单,那显得很假。 她必须远离他的书房以及所有关于正事的地方,一切动作不能由她自己来做,也不能由秋露来做,必须让一个颇令人意想不到的第三人,甚至第四人,毕竟狡兔三窟才是君家人该有的奸诈本性,不是? “小姐,将军若知道您让人盗取他的军机,会不会……”秋露边穿针引线,边说出自己的担心。 君锦从诗书中抬头,看一眼烛火,“应该会很生气吧。” 秋露深叹一口气,将军也真是的,两军对阵,你死我活很正常,但——既抓了活得,又何必公然处决?若非杀不可,大可以私密行刑,总好过弄得尽人皆知,他是公正严明、鼓舞士气了,让小姐如何做人?!。 外室的门微微响动一下,君锦无动于衷,秋露赶紧起身,猜想或许又是刘婆婆来劝导了,掀开门帘,不想却是罗瞻,赶紧福身道:“将军。” 罗瞻不为所动,眼神定在她身后摇摆不定的门帘上,随即抬脚来到跟前。 秋露赶紧让开。 门帘被掀开—— 君锦眼睫未抬半下,心里很清楚他是察觉出什么异样来兴师问罪的吧?她的背叛虽说不痛不痒,但对他来说,仍是会让他相当气愤。 这是夫妻间的第一次对决—— 双方都没说话,他只是边盯着她,边将一只小铁牌随手放到她手旁的茶几上,那是她让秋露买通人而买通的卫兵的,他的卫兵。 君锦瞄过一眼那铁牌,没什么反应,只随手翻一页书,继续看她的花间诗词。 罗瞻也没有暴怒暴吼向她质问什么,弯身坐到茶几的另一边,视线从她的书划到她泰然自若的脸上……高傲的贵族的脸孔——三年来她努力隐藏、令他十分不悦的那张面貌,像在提醒他们之间的差距一般。 如果说她是在向他报杀兄之仇,那么她至少做对了一点——背叛他,这一点成功地让他难过并烦躁起来。 他完全能理解她的做法,但理解并不代表不会难过,即使粗糙如他,也深明,若他们继续这么相互伤害下去,只会让两人越走越远,而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他宁愿她拿起刀直接向他复仇。 伸手,按住她翻书的手——她已经沉默够久了,他们必须谈一下,马上。 君锦放下书,眼神在他的手上顿一下,随即抬头看向他,这还是自那日来,她第一次正面看他。 “我知道你难过,你应当恨我,但你应该明白,我跟他迟早是你死我活,两军对垒,本就是成王败寇,若是今天我被他捉住,相信下场也是一样。”说这番话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灼灼。 君锦没吱声,视线从他的脸上再次转回他的手上——他的话似乎昭示了她的不明大义,小肚鸡肠。 “我不会要求你马上原谅我。” “那你可否能让我离开?”她是真得不知道怎么以这种状态与他生活,若他答应放了她,一切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你是打算让定睿无父还是无母?” 是啊,还有孩子,是该让儿子无父还是无母呢? 留在他身边,可能会有很好的前途——打打杀杀的前途,而跟着她,可能会活得沉寂无声。 她该不该私自决定儿子的前途?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犹豫,心中难免有丝高兴,只是高兴中又夹带了些许酸意——如今他只能靠儿子来禁/锢她。 “我会让孩子活得很自在。”似乎是对他说,也似乎在跟自己保证,她可以去尝试一生只跟一个男人,却不能要求别人也跟她一样,他若要再娶,儿子会否寄人篱下? 在面对夫妻不得不散的状况下,她需要为孩子考虑地更周全一些,因为是她把他带来这世界的,她有这责任。 君锦的话让罗瞻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愤,“你觉得我会让儿子离开我吗!” “这么说,你只允许我一个人走?” 笑,带着一丝嗔怒,“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 就知道一切最终都会被他控制,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嬉笑怒骂,算了,他可能永远也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更没考虑过她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拿起书,继续读那认人攀折的章台柳——也许只有女人能读懂那其中的愁苦。 罗瞻要的结果一点也未达成,事实上他也不知该怎么达成,婆婆说得不错,换个位子来想,若是今天她害死了嘉盛、云雨,或者他身边任何一个重要的人,他会这么快原谅她么?他不会,但他却希望她会。 起身,并拉她入怀,“你干脆一刀砍了我吧?”如果能让她变成从前的她,砍了他都行。 砍他?她可从来没想过,即便他把她推到这种煎熬的尴尬境地,她也从未想他死,她把他当成亲人一般爱戴,谁会下得了狠心伤害自己的亲人? 她只是不知道下半辈子该以什么样的面孔待他,尤其在他这样自私又霸道的控制下,她再不想去努力迎合他,“我动不了手。”难道他以为她杀不死他么?如果她够坚韧,够仔细,让他死并非难事,可她有什么理由杀他?像他说得,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今天换成他死,她恐怕也会这么待大哥吧?更甚者可能还会与大哥为敌。 说到底,都是她自己的错,她不该埋头不顾前途地跟他走,“错的一直都是我。” 矛盾啊,她无法向人解释她的心理,丈夫杀了她亲哥哥,她该复仇还是该拍手称快? 他抬手,扣住她那因消瘦更显纤细的下巴,“除了这儿,你还能去哪儿?”他不信她还有面目回她母亲那儿。 “自有我的去处。”只要知道她不会让儿子颠沛流离就行。 “你可以试试。”气馁中夹带着一点威胁。 “我会的。”回答,也算挑衅。 厌恶她眼中的坚定,他会让她心愿达成才有鬼了……但,真想把她锁起来! 低头,狠狠攫住她的唇,不用这种方式,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脾气,在无意中伤到她…… 她没反抗,三年前就没反抗的了,何必自取其辱? 良久,在他认为自己的嗔怒消散后,唇才从她的唇上一路滑向她的额头,“死心吧,从你是我的人那天,就注定跑不掉了。” 叹息,“你该怎么做才能让我像从前那样服从你,甘愿为你改变自己呢?”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诫自己吖。 他坚信会有那一天,因为他认为时间可以化解两人之间的隔阂,直到一切变得像从前的那样。 亲吻她的额头,直到把她的额头吻成一片红淤…… 本该是世人眼中的举案齐眉的两人,如今却横了一条人命在中间,她的兄长可是在他设的法场上身首异处的呢,让她无条件选择接受么? ☆、二十六 罗与曾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本应该很好对付,威胁、恫吓,再不济将她关起来。可惜,他不舍得,尤其还是他伤她在先,她就是看透了他这一点,才会如此为所欲为。 几次三番让人去他那儿找她想要的东西,她就这么想帮一个外人来对付他么? 若不是为了弄清曾辉的目的,他早就将她锁进深闺,除了他,不许她见任何人。偏偏她就是不懂他在忍耐,一次又一次向他挑衅。 直到亲眼见她与曾辉见面,他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这些日子以来,她只出去过两次,一次为祭拜,一次为礼佛,两次都是为了见同一个人,男人。 她不愿与他说话,却跟别人说个没完没了,末了还让那人扶她上车…… *** “大哥——”嘉盛来不及阻拦罗瞻,只能无奈地抚一把额头,然后转身去找刘婆婆来,他担心大哥管不住脾气,真要是把小嫂子怎么样,恐怕最终后悔的还是他自己。 东院的门口,秋露端了盅鸡汤正打算进门,差点被后来居上的罗瞻撞倒,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伤到走路都困难的罗大将军,此刻竟走得虎虎生风! “将……将军。”直到房门被狠狠关上,秋露才反应到事态似乎严重了,难道将军知道了什么? 可惜为时已晚,门以被踢上,根本开不了,糟了,这下该怎么办?他那么威武的身形,只消一拳就能要了小姐的命。 房内,君锦刚换了一身便服,腰带尚未系好,只觉眼前一花,人已被调了个方向,面前是一副大起大落的胸膛。 ……他的忍耐力原来只有这么一点?还是他吝于在她身上施展? “你去见谁?”低沉的声音里夹带着无限隐忍的怒气。 她低头继续系好腰带,半天才抬头平视他的胸膛,“既然知道,何必再问?” “我可以忍耐你的任何胡闹,但绝不允许你牵扯进军机大事上。” “那你早该将我关进地牢,你知道的,我不是今天才牵扯进你的大事上,而且——”竟抬手整理一下他的衣领,“我今天只是见朋友,并没有谈大事。” 虽然明白她在故意气他,但就是压不下这火气,她甚至让那个混蛋碰触她的身体,她是大家闺秀不是么?怎么能如此随便的与人谈话,与人接触?“<5-1-7-z.c-o-m>朋友?我也很想认识你这位朋友。” “你不是一直在找‘他’么?等你找到了,自然就有机会认识了。”她知道他一时间捉不到曾辉。 “那你最好期望我永远都找不到他!”否则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我会记得告诉‘他’你的期望。” “你故意气我?”他怀疑她故意惹怒他,好让他在怒火中把她扔到天涯海角。 “以你的能耐,不该被气到,挡你的人不都会人头落地么?难道死人也能气到你?” “不要讽刺我!”知道她在暗讽他杀她兄长的事。 “我何来的机会讽刺你,只不过说出事实而已,惹怒你的人有几个还活着的?” “至少你还活得完好无损。”攫住她的下巴,让她看他,讨厌吵架时她像没事人一样,盯着无关紧要的地方看。 若换做三年前,她可能会被他的怒气吓到,但现在不会了,“那是因为你想借我抓到某个人吧?所以才不舍得把我关起来?” “……”她说对了一半,他确实是为了捉住姓曾的那混蛋,才没把她关起来,但关她不是为了惩罚她,只是为了锁住她,可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再开口解释什么,这女人牙尖嘴利到根本不给他留任何余地,铁了心非要惹怒他,“对!” 她叹息,“既如此,又何必问我这么多,只抓到那人便是了。” 他若是为了抓人才来问她,也就白活了三十多年,他来是因为……因为嫉妒,嫉妒那人能跟她谈那么久,嫉妒那人能让她神情放松,更嫉妒那人能让她那么自然接受他的碰触,连他都不曾做到的事,被一个陌生的混蛋做到了,所以他气,但这些话他又不能明说。 既不能明说,就唯有行动了,全天下的雄性似乎都认定,只有占有才能拥有,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