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疾痊愈的正常人那样看看电影,看看窗外风景,享受世界带给他的丰富多彩。 梁成砚沉默得躺在自己的病床上,一躺就是一天,和手术前那个心态健康的人不一样,他变得压抑,变得可怕。 在这种微妙的情景下,梁军彦这个当爸爸的都没有胆子进去,夏名慧是第一个被传召进去的。 面对梁成砚冰冷的面孔,夏名慧十分敢于推卸责任:“是董事长让她走的。真的,我让她多等几天的,可是她好像跟董事长达成了什么协议,一天都不愿意多待。” 梁成砚继续问她:“她那几天心情不好,是谁造成的?” 这就问倒夏名慧了。 说谁呢?都是梁成砚的亲朋好友,说谁谁倒霉啊。 梁成砚威逼的目光还在,夏名慧硬着头皮说出了真相:“我知道的一个是梁燕燕,当着她的面说了一句‘现在的保姆怎么都长得人模人样的’。还有一个是你后妈,问了她一个月工资多少,有没有在外面坐台的工资高。” 梁燕燕是梁成砚的堂妹。虽然心眼不坏,但嘴巴太刁了,难保她说过的话有没有伤到秦梦阑的自尊心。 那边乔春雨的心眼是实打实的坏,不敢找别人麻烦,结果就找了她心中“罪魁祸首”秦梦阑的麻烦。夏名慧敢打赌,要是梁成砚看到当时秦梦阑脸上的表情,董事长这个破碎的家庭就永远别想愈合了。 沉默了良久,梁成砚终于从床上下来了,利索得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件外套。穿好了可以出门散步的运动鞋,挑了一副可以抵挡风沙的墨镜,梁成砚最后吩咐了夏名慧一句:“你帮我订一下后天回国的机票。” 怎么会这么天真呢?跑得了人,跑得了庙吗? ......这是要追人的节奏啊。 夏名慧不敢再说什么,吱唔几声就出去了。 谁知道一开门,就撞见了走廊上一脸阴霾的董事长。夏名慧吐了吐舌头,解释道:“董事长,那个,我不是有意供出您的......” 梁军彦长长得叹了一口气,认命道:“他想回去就回吧。你跟孙乐乐看着点,不要让他受挫。” ......这是当爸爸的同意儿子谈恋爱的节奏啊。 夏名慧顿时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董事长不找她的麻烦。可是只要想到“王珊珊不是王珊珊”这样一个事实,夏名慧的后背又凉了起来。 完了,她的职业生涯就要毁在真假王珊珊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下一章你们能看见你们想看见的。 哎呀,别打我,真的,这些都是包袱啊包袱,铺垫啊铺垫。 今天晋江有点卡,红包我明天再试着发一下 ☆、跨洋来电 湛蓝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 阳光洒在上面,微波粼粼。梁成砚踏着软沙,一步一个脚印得走到了海岸边上。带着淡淡海腥味的海风吹拂在他身上,像是这个时间最柔软的触碰。可惜海风越来越大,海面上的波浪也越来越大,拍打在礁石上发出啪啦啦的声响, 而后激起数米高的白色浪花。 梁成砚一个人站在海边上, 任由海浪带着泥沙清洗他的脚面。静静得看着, 听着, 感觉自己的心情跟大海一样,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或许, 她也曾经这样,孤独又气闷得站在海风里, 几个白天又几个晚上。 不知不觉等到夕阳西下, 海风渐渐小了, 海面也归于了平静。岛上居民纷纷走出来散步, 沿着海岸线的边缘,嘻笑打闹。 拽着自家金毛出来跑步的护士安妮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诧异得走过来看了一眼, 惊喜道:“亮春燕?o y god,你终于出来走一走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大海呢。” 自动谅解了美国佬的中文发音,被称呼为“亮春燕”的梁成砚温和得笑了一笑, 致谢道:“多谢这一个多月来你对我的照顾。我打算后天回国,所以明天就要出院了。” 安妮家的金毛正在跟一只海蟑螂过不去,扒着沙土非要一巴掌拍死这个多足怪,好不容易拍成了标本衔进嘴里,主人安妮却一脸嫌弃得伸手抢了它的玩具。 金毛宝宝不开心...... 安妮主人倒是很开心,说了几句恭喜梁成砚的话,然后又嘱咐他日后多注意用眼健康。金毛宝宝按捺不住又在沙滩上蹦跶起来,安妮收了收手上的绳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的小女朋友呢?过去一个月里,我几乎每天都能在沙滩上看到她。” 提到王珊珊,梁成砚眼里的幽光又深暗了一些。 怎么说? 说大实话吗? 他被她无情的抛弃了..... 弯下腰来摸了摸金毛宝宝的头,梁成砚艰难得回道:“她回去考cet6了。” 安妮护士张了张嘴:“......难怪这几天都没看到人影。”安妮不是中国人,所以她相信了cet6的考期是三月份。 “对了,亮春燕。”安妮护士想起了环保署大叔交给她的任务:“有一天你的小女朋友往海里扔了一个玻璃瓶子,被我们清理海岸垃圾的同事看到了。同事捡了回来,一开始想当作垃圾处理,但看到瓶子里面有文件资料......” 梁成砚愣了半晌,给出了反应:“你说的那个瓶子,应该是漂流瓶。” 美洲大姐理解不了亚洲少女的少女心,直言不讳道:“玻璃材料里面包含了铅、铬、铜等重金属,说不定还有含磨料和抛光剂。瓶子如果一直在海上漂流,势必会对海洋生物造成污染。所以请你原谅我们收回了她的瓶子,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将瓶子转交给她。” “......” 梁成砚先埋头笑了半分钟,然后克制住了,能憋住笑了,才抬头回复安妮道:“好的,回国之后我一定转交给她。” 到了晚上九点,梁成砚在街边的酒吧伞下坐了半晌,才等到安妮送过来的漂流瓶。漂流瓶的原身是一个水果罐头,盖子拧得非常的紧,盖子外边还用塑料胶带纸裹了好几层。大概真的是她前脚扔进海里,后脚就被人捞了上来,玻璃瓶里面十分干燥,一滴水都没能成功渗进去。 梁成砚就这么静静得坐在户外的藤椅上,在星光点点下,翻来覆去得看着手中的漂流瓶。 此时此刻,他终于感觉到了复明的喜悦。毕竟作为一个瞎子,他一定看不到王珊珊在自由女神占领的海域里扔下的愿望。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梁成砚还是跟酒吧的酒保借了一只笔,划破了一层又一层的透明胶带。然后顶着大气压力旋开玻璃瓶的封盖,只听到“啪嗒”一声,他成功了,他急匆匆得抽出了瓶子里面的愿望清单。 可惜,所谓的愿望清单,是一张a4纸。 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字。 梁成砚的心跟着空了。月朗星稀的孤寂,让他的身影也变得灰暗。 梁成砚认命得折好纸,准备按照自己的诺言,原封不动得将瓶子交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