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玉自寒道:你为什么紧张。” 啊?!” 如歌急忙松开绞得通红的手指头,用力地笑:呵呵,我不是紧张,我是……我是心虚!” 心虚?” 是啊,你看,你身子不好,我还想着要出去玩,是不是很无情无义、没心没肺。”如歌苦恼地说,脸颊红红的。 玉自寒笑了。 让huáng琮陪你一起。” 不要!” 如歌大叫。 立时她就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不好意思地笑:呵呵,我是说,有huáng琮陪着,很多地方我就不方便去了。” 你要去哪里?” 比如……青楼啊,我要去开开眼界。” 咳,”玉自寒好笑地轻咳,似乎你在品花楼待过一段日子吧。” 如歌的脸腾”地涨红!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在青楼里做丫头,和扮做客人的感觉会是不一样的!我是想要扮做……而不是……哎呀……” 玉自寒轻轻笑着。 知道了,你去玩吧。” 呼—— 心跳扑通扑通”,如歌扶住胸脯长出一口气,天哪,撒谎的感觉居然这么难受! 嗯……”如歌想一想,叮嘱地说,师兄,我不在这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玉自寒微笑,点头。 如歌忽然有些气恼:啊,我好象总是在说这句话,重复来重复去,师兄你不可以乖一些吗,不晓得我有多担心!” 她的语气仿佛他是最让人忧心的孩子。 玉自寒淡淡地笑。 在他心里,她又何尝不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呢? 对了,这个还给你。” 如歌褪下手上的羊脂白玉扳指,笑道:这只扳指好象很了不起啊,从小你就一直带着,在宫里那天又用它帮我解了围。” 玉自寒道:这是母亲生前之物。” 如歌一怔,那扳指顿时变得会烫手一般,急忙放进他的掌心,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应该早些还给你才是。”这几日一直为他的病”发愁,刚才方想起来。 雕花的白玉扳指。 在玉自寒的掌心淡淡蕴着光华。 留下它,好吗?” 如歌惊诧地抬头。 玉自寒凝视她:我喜欢它在你身上。” 可是……戴起来会有些大……”如歌嗫嚅道。 父皇说,母亲一向是这样戴它。” 一根长长的鲜红的细绳,穿过莹白的扳指,他修长的手指挽住了一个很jīng巧的结。 玉自寒轻道:可以吗?” 如歌的脸火辣辣通红:啊……你……怎么会有丝绳呢……” 玉自寒微笑道:因为我是师兄啊。” 这算什么答案! 只要是师兄,就可以未卜先知地在身上备根绳子吗? 如歌不服气地瞪他! 却一不小心,望进了他深深的眼底…… 清晨阳光灿烂。 小鸟在歌唱。 风chuī着树叶哗啦哗啦”响,象如歌骤然狂跳的脉搏! 玉自寒的眼睛。 温和清澈…… 然而多了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执拗…… 他望着她,眼中有那么多深深的感情…… 如歌揪紧了棉被的青色缎面。 她无措地喊:师兄?” 玉自寒微笑着,却执拗地将穿着白玉扳指的红绳套过她的头顶。 他清寒的双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 拂过她的耳朵—— 拂过她滚烫的面颊—— 拂上她的下巴—— 然后—— 他吻了她。 那年。 满树海棠花。 chūn风如醉。 漫天粉红色花瓣梦幻般迷离地飞舞。 一只青涩的小杏儿,酸得他要从轮椅中跳起来! 从此,他心里就有了她。 一直没有让她知道。 因为他有残缺。 因为她太美好。 因为她心里另有喜欢的人。 可是—— 这一刻,他想吻她。 她有些惊慌的双唇,在他的唇下轻轻颤抖;象泉水一样清甜,他轻轻吻着她;他吻着她,她的身子有些僵硬,可是,他知道她不会推开他。 因为,她会怕伤害到他。 这一生,就让他放肆这么一次。 吻着他爱的人。 然后,他会幸福地死去,告诉自己,他也吻过心爱的人。 第二天的清晨。 当雪撩开马车的布帘,将蜷缩着睡成一团的如歌抱出来时,朝霞映在她的鬓角上,轻轻细细的绒毛象镀着柔和的金光。他含笑对着她的耳朵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