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忘了!” 雪摇头叹息:败家呀,今天就罚你卖一整天烧饼,不许休息!” 如歌应道: 是!” 雪看她重又jīng神奕奕,不由也微笑了。 如歌望着他如花的笑容,心中忽然一阵暖意,脱口而出: 雪,谢谢你。” 白衣耀眼,笑容耀眼,雪瞅着她: 真要感谢我,就永远和我在一起。” 他的眼中有深邃的感情。 如歌疑惑地盯着他,蓦地,感到有些不妥。 两天后。 烈火山庄公告天下—— 杀害谢厚友的人是断雷庄的副庄主,也是谢厚友的女婿,曹人丘。 曹人丘为了谋求庄主宝位,长期在谢厚友饭菜中下毒,所以才会如此轻易得手。 认识曹人丘的人都很惊奇。 曹人丘实在不象是个会杀死自己恩师兼岳丈的人,他总是显得很朴实仁厚。 但是,从得知烈火山庄公告的那一刻起,江湖上所有的人都认定了,曹人丘就是杀害谢厚友的人。因为,这个结论是烈火山庄作出的。 没有人会去怀疑烈火山庄。 也没有人敢去怀疑烈火山庄。 就算是谢厚友自己活过来告诉人们,他不是被曹人丘杀的,也没有人会相信。 烈火山庄的判断,永远是正确的。 那日午后。 布衣少年雷惊鸿拍掌大笑:哈哈,看来我以前的确小觑了战枫!” 如歌抿紧嘴唇,盯着他。 雪用一帕雪白的方巾,轻轻擦拭通身剃透的红玉凤琴。自从来到平安镇,他已许久没有弹琴了。他低头轻笑: 雷郎,战枫绝非莽夫。” 雷惊鸿飞身过来,蹲在雪身旁,笑嘻嘻道: 不错,他居然可以想到找曹人丘做替死鬼。这样一来,烈火山庄、天下无刀城和咱们霹雳门都能脱身世外,江湖依然一片太平,四两拨千金,实在是高明!” 雪微笑道: 是,战枫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正确的决定? 一切都只是战枫的决定吗? 如歌的脸孔有些苍白,她盯紧雷惊鸿: 曹人丘呢?” 雷惊鸿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什么曹人丘?” 果真是曹人丘杀的谢厚友吗?”她沉声道,战枫可有证据?” 为什么,他们只在说谁杀谢厚友能使天下太平,而不关心那被推出来的人究竟是不是凶手。 雷惊鸿笑得仿佛她是个三岁的孩子:哈哈,多可笑的问题。战枫既然说曹人丘是凶手,自然可以拿出证据来,可是这证据又有谁敢真正去查一查呢?嘿嘿,烈火山庄是什么样的地位!” 那么,”如歌的眼睛亮得惊人,你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怎样,为什么又要胡说八道,指责战枫是找曹人丘做替死鬼?!” 雷惊鸿瞪大眼睛! 这个品花楼的小丫头、做烧饼的小姑娘居然当面骂他胡说八道! 他仿佛才第一次打量如歌。 她在生气,倔qiáng的眼底似有火焰燃烧,鲜艳的红衣烈烈飞扬,她整个人就似一团烈火,qiáng烈bī人的气势让他一时滞怔。 雪拨弄琴弦。 琴音如屋外突然开始飘落的雨。 雷惊鸿忿然道:曹人丘本来就是替死鬼!我敢用脑袋担保,杀死谢厚友的必定是天下无刀的人!只是战枫顾虑到各方利益,才将曹人丘推出来送死!” 你胡说!” 如歌怒吼。 雷惊鸿气得大笑:做烧饼的臭丫头你知道什么?!执掌天下武林,靠的不是事实真相,而是局势的需要!需要曹人丘是凶手,他就只能是凶手!” 雪轻道:雷郎,够了。” 如歌气得身子发抖:如你所说的天下武林,不要也罢!如果曹人丘不是凶手,谁也不能诬陷他!” 雷惊鸿毕竟年轻气盛,虽然不想惹得雪不开心,但被如歌一顶,依然忍不住冷笑道:只怕他已经变成死人了,是不是凶手有什么要紧。” 你说清楚!” 如歌声音微颤。 雷惊鸿抱住双臂,悠然笑道:战枫岂能容他活下去,定是要将他灭口的,只不晓得,那个谢小风是否可以活下来。” 如一盆凉水从头至足浇下! 如歌惊怔当场。 雪寒声道:雷郎,你话太多。” 雷惊鸿见他俊容含怒,象冰层中煞白的雪花,不由心中打鼓,恬着脸笑:好,好,我就此闭嘴。” 这边。 屋门象被狂风劈开! 如歌咬牙奔出了出去! 天空yīn沉得象化不开的噩梦。 乌云浓密。 街上早已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