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慕云淽跟贺狄钰朔回了七刹,结果被傅皇后捉了去,现在下落不明。bixia666.com” “什么?云淽她……”下落不明不就意味着生死不明吗?傅皇后那人心思毒辣,妹妹落在她的手中…… 玄玥向身后的随行士兵挥了挥手,当即便有人牵了马过来,她结果缰绳交给慕云沫,“快回去救你妹妹吧,哥哥这边有我呢,等你处理好了,再回来找我们便是。”玄玥的面容严肃而真挚。 慕云沫没有多想,跃身上了马调转马头,对玄月说了一声:“玄玥,谢谢你。”之后便向七刹城飞奔而去。 回熙昭的路上,璟麟骑马带队前行,尉迟信则与玄玥一起在马车之内照看玄韶,帮他上药包扎。 “究竟你们是如何破解的封印结界?”尉迟信边扶着玄韶的上身以便玄玥上药,一边问道。 “我们可没有这个本事。” “那是?”尉迟信心中几乎猜到了答案,熙昭如今恐怕只有一人可以解开这结界,可是他此刻并没有看到那个人。 “没错,就是陛下。” “可是并没有见到陛下啊。”见玄玥的回答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尉迟信继续问着。 “实际上我们几天前就接到了消息,从而知道了靳焱的阴谋,于是陛下就带我们一些术士一起来了,然而我们刚到就发现虚浊峰已经被结界封死,根本难以打开,于是众人合力数天才终于打开了结界,就在我们刚进山没多久时,山体开始剧烈的摇晃,我们感应到体内对于周围的一股强烈的排斥,一道新的结界正在迅速布开,陛下急忙带领我们退回至山下。” ☆、第二百章 钰朔之怒 “然而就算我们及时退至山下,还是有几人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玄玥回想那时所见的结界道:“关于那个结界,莫说破解,我稍一催动法术探知其源头,它便像是一个活生生长者大口的怪物,吸噬着我的法术和气力。” “后来……陛下出手了?”尉迟信握住玄玥的手,心惊之余更多的是庆幸她没有受伤。 “是的,眼看着虚浊峰的异动越来越强烈,陛下实在是担心你们的安危,不顾我们众人的反对亲自去破解那个结界,我们只好在他周围为他护法。”说着,玄玥叹了口气,“一天一夜后,结界终于被打开,然而陛下却因元气耗损过重而昏倒过去,权衡之下我让一队术士亲卫护送陛下先行回宫,而我则带着其余的人进山找你们。” “你也太过莽撞,山中危险不已,你不熟悉,也没有人带路,怎可就这样进去?好在没有危险。”关乎玄玥安危之事,尉迟信总会一反素日寡言少语的常态。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的大叔,可我是真的不放心你和哥哥。” 尉迟信语塞,本想嗔怪玄玥现在竟拿自己取笑,可听到后一句又没有多言,抚了抚她细软的长发道:“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玄玥掖了掖覆在玄韶身上的毯子,靠在尉迟信的怀里默念道:“嗯,希望哥哥和陛下都能没事。” 慕云沫驱马奔向赤穹,走到一半时看到一队蒙面人迎面奔来,从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分辨,来者的目标应该就是自己,她没有停马,但缓缓放慢了速度警惕起来。 蒙面人的首领到慕云沫身边停下了马,竟然主动摘下了面巾。 “慕将军!”男子作揖抱拳。 仔细一看,慕云沫当即认出,此人是钰朔身边隐藏着的第一高手“司命”。 “你怎的在这里?”暮云沫仍未完全松下警惕。 “主子从熙昭的玄家大小姐那里得知,您可能被困虚浊峰,让我们前来营救接应。” “钰朔在哪里?”钰朔没有亲自前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云淽还没有消息。 “主子在七刹城外的青竹山庄。” “带我去找他吧。” “是!” 没有多余的对话,一行人策马向东而去,消失在黄昏的暗影之中。 一路上,听司命讲述,慕云沫才知道原来自己进山的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如今的赤穹国表面上是傅太后掌权,而实际上经济命脉全部都掌握在了钰朔手中,朝中有大部分的官员权贵也都是钰朔的人,只待有朝一日一齐发动。 “当初我们劝了主子那么久,他都不愿意染指那个位置,如今终于……”司命的眼中露出快意的光彩。 而此次让钰朔真正下定决心的源头,若慕云沫没有猜错,应该就是云淽了罢。 来到了青竹山庄,慕云沫和司命下马径直踏进山庄。 “少主在哪里?” “暗牢。”庄中亲卫说道。 司命带着慕云沫进入密道,然而还没有进入暗牢最深处,便已听到钰朔怒吼的声音。 走近钰朔所在的地方,慕云沫竟被眼前陌生的钰朔惊到,是的,陌生,自己与钰朔年幼相识,见过他许多面不同的样子,有嬉笑的、不羁的、翩然的甚至淡漠的,却唯独不曾见他如此暴戾的样子。 钰朔扼着刑架上一个浑身是鲜血和伤口的人的脖颈,那人明显刚被用过各类重刑,脸上浮肿,嘴巴几乎以及无法合拢,一只眼睛的眼皮垂耷下来,听外面的亲卫说这个人是傅太后手下死士的头目。 “你到底说不说。”冒着寒气的语调从钰朔齿间一字一顿的出口,在这黑暗潮湿充斥着血腥味的地牢里显得无比渗人。 那人垂着头没有出声,仿佛已经昏死,钰朔却突然加重手中的力气死死掐住他的脖子,顺势扬起了那人的脸,“说!” “她已经死了,呵呵……”那人的语调虽已浑浊不清,但钰朔和暮云沫还是听清了这句。 “不可能!你们要拿她威胁我,怎么会杀了她?!”钰朔失控的大吼。 “我们…自然没有想杀了她,可是她偏偏要自己逃走,被……我们追到了一处悬崖边上,无路可逃,最后就跳了下去,呵,试问百丈悬崖掉下去又怎还能活命?” “不,不可能!”钰朔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 而木架上那已经面目全非的死士竟兀自笑了起来,“赤穹的主子永远只有太后一人…...” “嘭!”慕云沫终于忍不住发作,冲上前去一脚踹上那人的胸口,连同木架一起翻到在地。 “你们也就只能对着我可怜的咆哮,是永远都伤不到太后半分的!” “你以为我们不敢杀了那个妖妇?”慕云沫眼角流过森冷的杀意,抬起右脚碾踩在死士的胸口。 “傅太后万岁……”最后表了一句忠心和信仰后,死士断了气。 “云沫,你回来了。”钰朔的语气突然虚弱了下来,见到慕云沫回来他确实是高兴安心的,可是刚从死士那里听到云淽跳崖的消息,虽然尚不知真假,可是他的心仿佛已经死了一半……面对着慕云沫他没有了方才的戾气凶暴,只有悲痛和惶恐。 “方才那人说从百丈悬崖跳下去,距离七刹城最近的山是城外东北边的万临山。”暮云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钰朔听了点点头,向一旁的司命摆了摆手,他便会意,“属下这就带人去万临山搜寻。”说罢转身如风般的退出了密牢。 “事到如今,我们也唯有当面问问傅太后了。”慕云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或许是出于亲姊妹的血缘灵犀,她总觉得妹妹一定还活着。 “好,我们现在就闯进宫里去问问那个毒妇,云淽究竟在哪里,倘若……那我一定会让那毒妇下地狱。”在地牢里摇曳的烛火下,钰朔的面上笼罩着如同死灰般的阴影。 就在他们两人欲要走出密牢时,密牢连接的地牢里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第二百零一章 意外收获 来者从密道的阴影中走出,拉下兜帽露出面容,暮云沫起先是楞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 “姐姐!”那不是别人,正是暮云沫和钰朔疯了一般寻找的暮云淽。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的刹那,暮云沫大步迎了上去拉住暮云淽的双手,直到感受到她双手的温热,暮云沫提着的气才松了下来,“云淽……”这一声竟有些哽咽,在虚浊峰无论如何的艰苦危险她都不曾哀叹软弱过一刻,而这一刻见到了妹妹平安归来,她心中深藏着的最柔软的地方终于猝不及防的全部显现出来。 “姐姐,我回来了。”暮云淽见姐姐同样安然无恙,亦是落下了泪水。 站在一旁的钰朔想要上前看看暮云淽可有哪里受伤,却始终没有迈开步子,只得来来回回的上下打量,确定她无深大碍。 见到她们姐妹二人相拥在一起,钰朔亦红了眼底。近来的每一日,钰朔几乎不吃不睡,他不断地设想云淽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不断地自责没有早些夺权去保护她,就在不久前他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云淽真的坠崖身亡,他准备闯宫就是欲要与傅太后同归于尽,因为云淽若真的死去,他亦不准备独活。而暮云淽这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起初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个人稍稍平复之后走出了密牢,来到钰朔的书房。 “究竟是怎么回事?听傅太后的手下说你跳了崖?”问到这里,暮云沫再次拉过妹妹确定她全身是否有伤。 “没错,我被傅太后抓走之后关入了她寝殿下面的暗室内,有一日我趁她出席宫宴偷逃出宫去,但很快就被傅太后的手下发现,前来追捕我,我被逼进了万临山中,随后她又派了更多人来山中抓我,万临山的每个出口都有她的人把守,最后无奈,我未有赌一把选择跳崖,祈祷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寻得一线生机。” “你果真跳了下去,那后来呢?”钰朔听闻云淽真的跳下了山崖,虽知她现在无恙,也还是心中一紧。 “山崖下是一条河流,我掉进水里被冲到了岸边,后来河边寨子的一户人家救了我。” “寨子?”暮云沫从没听过万临山附近有什么山寨。 “是时代隐居在万临山山谷里的一处不大的村寨,说起来,我还有意外收获呢!” “哦?” “寨子祖上传下一种秘药名唤万毒膏,是由九种毒虫、九种毒蛇、九种毒草和九种毒花制成,各类毒素通过相互排斥到相互融合,反而对于各类毒伤有奇效。” “莫非……” “不错,利用这药膏配合我原本的方子彻底治好了我的诅咒之毒。” “果真?”钰朔双眸一亮,激动地站起身来! 暮云淽点了点头接着道:“其实我看过那药膏,调制并不困难,跟我原本自己调的药理实则是异曲同工,只是里面有几种花草和毒蛇是只有寨子所在的山坳里独有的品种,所以从前我的药一直未能彻底把毒素清除。” “如此说来,现下你体内的毒已完全被清除了?”暮云沫大喜,或许是长期处于紧张和危难之中,而这一天她不仅与妹妹重逢,还得到这个好消息,几乎有点不敢接受。 “是的,我的毒已经彻底清除了。”暮云淽眨了眨眼睛,轻盈的转了一圈,果真她气色红润、明眸清澈,再无半点从前的病态。 “太好了,我一直担心你被抓走之后无法按时服药和药浴如何是好。” “此次被傅太后囚禁又被逼跳下山崖反而有意外之喜,我当真该好好感谢那个妖妇呢!” 暮云沫随着妹妹舒心的笑了笑,转而看向钰朔:“云淽既已回来,我们后面的计划就要改变一下了,对了钰朔,漆凌现下在哪里?” “你怎知他在我手里?”钰朔扬了扬眉。 “我听司命说,漆凌被靳焱追杀,逃回七刹城之后又发现他的几乎所有部下都已倒戈,他被逼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窜,之后就消失了,傅太后各处通缉也是未果,当今能让漆凌这号人物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的,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号人物了。” “没想到你在虚浊峰那种地方转了一圈回来,倒还是跟从前一样机敏嘛。” 暮云沫见钰朔又变回从前三句不离说笑的样子,终于放心了不少,“所以漆凌果真在你手上?现下他如何了?” “他确实在我手里,但已经不用顾忌他了。” “莫非你把他……”暮云淽好奇,难道钰朔已经对他下了手。 “非也非也,怎还需要我动手,漆凌那种人自负一世,从来只有他把别人当棋子,却没有想到最后自己也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他怎能接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深受刺激,形同痴呆,现在我把他囚禁起来不和外界接触,以免再生后患。” “原来如此,想那漆凌当初何等风光,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收场,真是可悲。”暮云淽似是叹息,但眼中却没有惋惜,只有不可掩饰的鄙夷。 “那么说说你其他的准备工作吧,听说你在赤穹搞得动静不小呢。”暮云沫眼角闪过精光,饶有兴致的看着钰朔。 “我哪有做什么啊,只不过是把盐业、陶瓷、粮油和织染业给垄断了而已。”钰朔不以为然的努努嘴。 “这还叫没做什么?!”暮云淽惊呼。 原本赤穹的盐粮业的皇商都是漆凌的人,而织染和陶瓷是在太后傅氏手里,如今钰朔竟然全部垄断了过来,虽说兵权才是掌握一个国家命脉的关键,但若经济商业被垄断,还是被同一个人,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看着暮云沫和暮云淽两人脸上吃惊的表情,钰朔脸上的得意更是溢于言表:“啊对了,还有傅氏的那些祖产和私产,我也一并收了来。” “什么?你是说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