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余愁一时间无言以对,心中又有些好笑。 噗嗤,竟然有些孩子气的趣味…… 这般想着她将已经变得温热的茶放在桌面上推到韩琴君面前,契主淡淡看了一眼,然后抄起几张废纸折叠一下,垫在茶杯下面。 韩琴君解释:"没有杯垫,暂时替代。" 很细心,观察细微,但……余愁侧目望向横尸垃圾篓的杯垫。 聪明的人知道该说与不该说,该问与不该问,余愁清楚自己的斤两,但好奇和耗损的耐心还是让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出什么事了吗?" 韩琴君将手中笔停下,卸下飞舞的姿态,沉下心道:"没事。" 不是大事,只是好几件让她烦闷不大不小事情全堆一块,心中郁结。 譬如身处转换期的余愁接了新剧 譬如公司有件事情遭到了韩家的阻拦与胁迫,这本是小事,父亲不至于做死做绝。可此次拿主意之人却是藏在背后的汪静,韩涵反而成了她的傀儡。 倒也是,韩涵心思太软太过于优柔寡断,韩梅有能力却心不系韩家。至于父亲终究年事已高,有心无力罢了。汪静先前除了从不掩盖自己的情感这一点,一直安分守己,此次自己借助余愁,成功地刺激了她。 嫉妒心太qiáng的契子,她不喜欢。 糟糕的一天,下班终于成了一种解脱。 夕阳之下,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映入眼帘,如同一团团灼灼烧热的火,将四周的空气都要带上火气。风景很美,但更加吸引余愁的是韩琴君。 寒冰消散,美轮美奂景色映衬之下,竟让余愁觉得她在笑。 "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在一个红绿灯前暂停,被余愁如炬目光盯得不自在的韩琴君忍不住问了一句。 调侃意味再明显不过。 余愁心道:看你。 今日二人回到别墅相比以往要早上半个小时。 原因无它,韩琴君早退。 糟糕的一天即将结束,然而韩总车刚熄火,安静的环境中电话铃声显得格外突兀。 余愁发誓她不经意间地一瞥,诧异看到任同二字。 这两个人互相认识? 任同为什么这个时候联系韩琴君? …… 问题如同六月飞雪,洋洋洒洒,飞快来回穿梭在余愁的脑海之中寻找答案。 一开始,韩琴君没开扩音,余愁听不大清楚,也许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她其实并不希望任同为自己而来。 韩琴君接通之后,径直道:"什么事情?" "余愁在你身边吗?"任同声音慵懒,带着一丝倦意,她念余愁这两个字的时候带着南方方言特有的软音。 种种一切不同寻常,韩琴君挑眉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契子,余愁眼神怯怯躲闪之意明显。 心中有鬼。 余愁心道不妙,正欲开口提醒任同,唇瓣上传来一抹柔和的温热。 韩琴君用食指轻轻点了点余愁双唇,脸上笑意愈明显,面不红心不跳扯谎:"她没在,有什么事情?" 轻点封唇,韩琴君心神却放在任同的电话上,等待着她将事情全盘托出。 电话那头说话语调活像一只狐狸的任同依旧慢条斯理,摇摇脑袋,通话时的电流音遮掩不住她轻微的笑声。 "不在就好,和你说件事情,你先答应不?" 韩琴君一心二用,觉得身边的契子jing神越来越来紧张,吐在手指肌肤上的气息,好似露珠水汽,沾湿了指腹。 真是个不禁逗的人…… 韩琴君再度开口说话之前,率先给余愁抛去一个眼神。带着警告与戏谑,既然谎言已经抛出,当即拆穿可没有礼貌,也不留情面。 不在#余愁#不敢说话,哑口无言,微微一侧头撇开了韩琴君的手指,眼神游离,当她看到韩琴君那因自己呼吸气息而染上水色的手指,就像自己刻意舔湿一般,联想到不大好意思说出口的画面,耳根子蓦地一热。 热度往脸上窜,仿佛置身在漫天绯红的夕阳云层之中,烧的她浑身不自在。 韩琴君开了扩音,任同还在等她的回答,然而八两拨千斤口头上的太极,两人皆是个中好手。 "你先说,我才能考虑,不然请走不送。"韩琴君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不急不慢说道。一上来就像要个承诺,任同这空手套白láng练的不怎么样,倒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啧,真是够小心谨慎地,我要拍新戏,借余愁用用。"任同也不再拐往魔界,直截了当地回答。 然而一上来就戳韩琴君的痛脚,余愁在转换期工作她本就不大同意,只怕出现意外。心头压着的火焰再度升腾,没好气道:"我知道,会转告她的。" 转告?完全没必要。 不用转告都知道了。 一如先前所言,原以为今日之事已经了,但接下来任同的话成了一根□□。 "余愁先前走的清纯玉女风格,戏路太狭隘了……" 韩琴君长唔了一声,适时地打断她的话,反问:"重复的话说两遍我听着耳朵起茧,我要的是重点。" 任同嘀咕了一句:"今天真是跟吃了□□一样。"我又没欠你钱。 余愁,吻戏。 简单说明来意,换来的是韩琴君久久的沉默,车中余愁只想早点解开这安全带,离开此地。 安静,极度的安静,每个人之间的呼吸如同疯狂打击的鼓面,噗通噗通。 "不行!" 区区二字表达自己的立场,挂断电话,旋即韩琴君又将这二字送还给余愁。 两个人坐在车上,谁也没先走,对视之下僵持在原地。 "你的先天条件适合走清纯人设,在这个关卡拍吻戏,属于自毁前途的做法!" 若余愁是十八线小演员就算了,随便上点节目,公关一做,黑粉与真粉齐飞。火了之后,黑历史由公司安排人来抹杀,可她不是十八线,不但不是,是失落之前而且颇为有名。 微博的粉丝数量虽然掉了不少,但总体看起来还是很客观的。 贸然改变,一些死忠粉会无法接受,粉转路人再转黑,才是真的凉。这一块,韩琴君并不熟悉,还得专业人才解读。 但有一点,吻戏,别想了。 未曾余愁先开口,韩琴君先一步道:"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转换期很危险。"是谁给余愁胆子居然还要吻戏。 饥渴难耐? 韩琴君的语气未免有些太过于当然,以绝对的口吻以及迫切想要余愁改口的姿态。 "我可以控制的住。" 余愁也不急于拆穿事情真相,对于韩琴君的质疑,她表示无话可说。 韩琴君挑眉? 控制? 这几个字就是一个笑话,只有天真如余愁未曾经历过转换期,才会认为转换期的气息泄露可以控制。 不听话的小孩子要给点教训为好,省的叫豺láng叼走欺负。 韩琴君不慡,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紧接着她松开安全带,身上的气息浓重了一些,如同蛰伏在草原上的野shou盯上了自己的目标,开始露出自己的利爪,流淌垂涎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