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拿着勺子的手一顿。 霜霜继续道:“我以前也总做梦,梦境又长又多,这样一来休息就有些不好,喝些安神汤还是挺有用的。” 她想陆砚平日里都这么忙了,若是还睡不好,那身子可真要垮了。 陆砚把勺子放下:“我不多梦。” 说完,陆砚就起身了:“我先走了,你继续吃。” 霜霜愣了,陆砚就只喝了半碗粥,吃了一个小包子,这能饱吗? 陆砚说完就匆匆走了,桌上只剩了霜霜一个人。 霜霜有些纳闷,难道陆砚又生气了,可她方才也没说什么啊,陆砚应当不至于生气。 她想可能和她没关系,毕竟陆砚的性子一直yīn晴不定的,他应当是有要事要忙,所以才没吃多少。 思及此,霜霜继续吃起早膳,她又喝了半碗粥才饱。 … 接下来的几天,陆砚一直是早出晚归,霜霜也就早膳和晚膳时能碰到陆砚。 有时陆砚太忙,连晚膳都不回来吃。 霜霜感慨幸好她住进来了,要不然连这几面都见不到陆砚。 这一天晚上,huáng大夫过来替霜霜诊脉。 霜霜的身子一直很弱,这几天都由huáng大夫调理着。 huáng大夫说霜霜体质太弱,得多喝些补身的汤药,再就是要多走动走动,这样对身子也好。 霜霜点头,确实,她不能总是坐着或是躺着,这样再好的身子都会熬坏的。 故而第二天早上,霜霜特意起了个大早,她打算在宅子里散散步。 这宅子极大,想完整走下来得要半个多时辰,她只要沿着自己的院子附近走走便够了。 霜霜特意换了轻薄的衣裳,然后绕着院子和夹道走步。 走着走着,她突然听到挥剑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练武。 巧月见状就道:“姑娘,陆大人今天难得的没出门,说是可以在家歇一上午,想来他现在是在练武呢。” 霜霜恍然,昨晚上她睡得太早,压根不知道这事。 正好现在她也走的有些累了,可以去看看陆砚。 霜霜一路沿着夹道走过去。 柳川正在一旁看着,他见了霜霜点了一下头表示。 陆砚练武时最是需要专心,不能轻易发出动静。 霜霜也明白了柳川的意思,她放轻了脚步,然后站到一旁的树荫下。 场上,陆砚拿着一柄剑正在练武。 霜霜看不懂,不过她瞧着陆砚这舞剑不像是花架子,反而一招一式都带着股狠劲儿,仿佛下一刻便能见血封喉似的。 也是,陆砚可是带病击退过几十万敌兵的将军。 陆砚一旦练起武来便专心致志,可今天他却有些集中不了jīng神。 他莫名想起了那晚上的梦。 梦境中的片段零碎,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动作迟了一瞬,剑尖不小心划伤了他的左胳膊。 陆砚练武都是狠招式,纵然他最后已经放缓了速度,可胳膊上还是被划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血顺着胳膊躺下。 场下的柳川和霜霜因着角度原因,没看清楚发生了些什么,只看到陆砚练着练着忽然停下来了,而且看上去像是受伤了。 柳川心头一凛,若是练武时气血不畅可不是个小事,说不定会伤了根本,他连忙上前查看。 霜霜被柳川的神色吓了一跳,她也跟了上去。 柳川连忙问:“大人,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陆砚转过身,他把剑扔到一旁:“没事,就是不小心划伤了手臂。” 柳川松了口气,不是气血淤积就好。 只是这口气还没喘出来,他就听到陆砚冰冷的声音:“你怎么把霜霜也带上来了?” 陆砚这声音一听就是生气了,柳川吓了一个激灵。 柳川纳闷,他带霜霜上来怎么了? 陆砚连忙把流了血的手藏在身后,可已经来不及了,霜霜一早就看见了陆砚滴血的手臂,她大脑一片空白,心跳也很快,下一瞬,便晕了过去。 好在陆砚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霜霜。 陆砚反手把霜霜抱在了怀里,然后冲着最近的一间屋子走了过去。 柳川更是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忽然就面色苍白的晕过去了。 巧月同柳川解释:“我们姑娘晕旁人的血,不过没什么大碍。” 巧月也知道了,霜霜只是在看到旁人的血时会不受控制地晕倒,不过对身子没什么危害。 巧月解释完便追了上去,虽然没什么大碍,但霜霜还会晕一会儿,她还是赶紧过去看看为好。 柳川恍然,原来是晕血啊。 等等,他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霜霜姑娘晕血,他们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时刻都跟在陆砚身边,从来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