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抿了抿唇瓣:“穿好了。” 陆砚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走到霜霜身旁蹲下了身子,“怎么回事?” 方才一众人陪着皇上围猎,陆砚心头有些烦闷,便弃了马到这边散步,结果就撞到了方才的这一幕。 他本不想再接近霜霜,可是眼下霜霜受了伤,他也不能扔下霜霜不管。 霜霜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湿漉漉的:“我方才骑马过来,结果下马时不小心扭到脚了?” 陆砚抬眼:“你不会骑马?” 霜霜摇了摇头,这般动作之下,她的头发顺着肩膀滑到了胸前,如云一般厚实。 “那小太监呢?” “小太监有事回去了,他说一会儿回来。” 陆砚一时气结,不会骑马还让小太监走,还敢一个人下马。 他刚要责备,就看见了霜霜怯怯的眼神,还有她湿漉漉的睫毛,陆砚的话又咽回去了。 霜霜咬着唇:“陆大人,我刚才扭到脚时好像听到了声音,不会伤到骨头了吧?” 她最怕的就是伤到骨头,依着这时候的治疗条件,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陆砚看着霜霜的脚踝:“我看看。” 霜霜有些讶异,陆砚还会看这个。 陆砚打小就习武,后来更是上了战场,对这些擦伤扭伤还是颇熟悉的。 而且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伤他也受了不少,有许多都是自己解决的。 陆砚皱紧了眉头,半晌后,才抬手隔着袜子摸了摸霜霜的伤处。 他刚碰到霜霜的脚踝,霜霜就嘶起气来:“疼……” 陆砚的手顿住了,他还没用力呢。 陆砚抬眼看了下霜霜,霜霜自是知道陆砚的意思,可她也不是故意嘶气的,真的疼。 霜霜抬起手指在她唇前挡了挡:“这次我一定忍住不喊疼。” 霜霜的手指纤细又白皙,指腹透着些粉,jīng致极了。 陆砚眸光一暗,然后低下了头。 霜霜也放下了手指,她低头看陆砚是怎么做的。 陆砚又在伤处按了按,他特意没用多少力气。 结果霜霜又嘶起气来,她真心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好疼,可她知道不能打扰陆砚,就咬住了嘴唇。 霜霜的嘴唇被咬的殷红。 接下来陆砚又按了几次,霜霜的小脸都苍白了几分。 陆砚自然听到了霜霜轻声的嘶气声,他分明没用多少力气,他想霜霜怎么这么娇气。 若是在军中,她这样的什么都做不了。 按过伤处后,陆砚确定了霜霜的伤势,“还好,只是骨头错位了。” 听了陆砚这话,霜霜也松了一口气,幸好。 不过听陆砚这语气,他是会正位? 陆砚还真会正位,“等会儿有点疼,忍住。” 霜霜点头,她这次一定忍住。 结果她又没忍住,实在是太疼了,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 霜霜泪眼朦胧,额上都是冷汗,啜泣个不停。 陆砚也出了不少汗。 分明是霜霜受伤,反倒把他累的满头大汗。 霜霜是知恩图报的,虽然疼,但这次又是陆砚帮了她,“陆大人,谢谢你。” 望着霜霜的泪眼,陆砚压低了睫羽:“嗯。” 霜霜拿出了手帕,然后开始擦眼泪。 她想幸好今天没擦脂粉,要不然这会儿肯定成小花猫了。 哭过了之后,霜霜的眉眼像是被水洗过一样,越发gān净清澈,而且还带着丝不自觉的媚意,让人挪不开眼睛。 又过了会儿,霜霜觉得好一些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鞋穿上。 陆砚则道:“虽然骨头现下已经正位了,但日后还是要敷药。” 霜霜点头表示知道了。 脚踝虽然处理好了,但霜霜一时半会儿还是走不了路。 只是等了半天了,小太监还没有回来,那匹马也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而且这毕竟是山上,遮云少日,地上湿气很重,霜霜的裙裾都有些浸湿了,很不舒服。 霜霜想她这具身子这么弱,要是一直等到小太监回来,怕是会过了寒气得病。 眼下,就只有陆砚可以帮她了,要是他能背她回去就好了。 霜霜下意识抬眼看向陆砚。 陆砚也发觉了霜霜的不舒服,他的眉头皱的越发紧:“我背你回去吧。” 陆砚想,帮她是迫不得已,等这次背了她出去,他再远离她。 霜霜笑弯了眼睛:“谢谢陆大人。” 陆砚刚要蹲下身子,就听霜霜道:“等等,陆大人,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我的发簪掉在地上了,就在旁边,你能帮我捡回来吗?” 要不是因为这发簪,她不会伤成这样。 陆砚:“……” 原来霜霜把脚扭成这样竟然是因为一只发簪,女人都喜欢首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