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颠倒黑白 话音落下，公堂之上一片哗然。 “你……你满嘴胡言乱语” 张大人，林凡含血喷人，还请大人明鉴！” 钱中逵此刻明显是慌了神，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 双手轻轻的颤抖，额前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林凡，你说玉镯被钱中逵动了手脚，可有证据？” 张维双目微睁，慢悠悠的说道：“本官总不能听信你一人之言吧？” 话音落下。 林凡将手中的玉镯高高举起，高声朗道：“张大人，这玉镯上的黄斑便是物证，若是我所料不错，在玉镯其他几处断裂之处，也有此黄斑！” 张维拿起桌前的玉镯翻看了一番。 果然在几处断口处，看见了黄斑。 而钱中逵与王多福此刻也不敢说话。 公堂之外的百姓也翘首相望。 看看林凡所言，是否属实。 张维手握玉镯，看着林凡与钱中逵二人，眼中骤然闪过一抹精芒。 倏而，张维猛的起身。 啪！ 惊堂木应声响起。 “大胆林凡，本官手中的玉镯，毫无黄斑一说，竟敢信口雌黄，污蔑他人！” 张维目视左右，厉声喝道：“来人，此人罪大恶极，敢将御赐之物打碎，实在是目无王法，有辱陛下。” “压入大牢，严刑伺候，供认罪状！” 一锤定音！ 王多福与钱中逵二人，相继松了一口气。 “老爷，方才可吓死我了，这小子竟然能认得那蛮夷山林之物。” 王多福靠在钱中逵身旁，长出一口气。 “此子果然有几分见识，但我送给张大人那么多的银两，岂是闹着玩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那些银两，张大人也得保着我……” 钱中逵脸上，尽是得意之色，自从张维上任，他所送出银两，已有万两有余，在这晋阳县，有如此保命符，当可高枕无忧！ 左右衙内将林凡架起，张维盯着林凡，不自觉的露出一抹阴暗的笑容。 就算你知道见多识广，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公堂之上，金口玉言，生死之间，全凭他张维一句话。 言黑即黑，言白即白，一介小民，无权无势，妄与官斗，真是不知死活！ “张大人！” 林凡突然开口，双目之中，似有电闪雷鸣，狂风酝酿，直逼张维！ “张大人如此判罚，我林凡无话可说，但公道自在人心，办案如此轻率，眼中毫无律法公正可言，肩头的千万百姓之责，头顶的乌沙，你担不起！” 话音落下，张维脸色骤然一沉，而身旁的钱中逵更是破口大骂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真的不知死活，公堂之上，更是出言污蔑张大人，如此恶毒无知之人，我看应当诛了九族！” 王多福瞪了林凡一眼，出言迎合钱中逵。 “老爷说的是，敢于公堂之上当面呵斥青天大老爷，真是胆大妄为。” “一直以来我晋阳县辖境内，皆是流寇刁民四起，我看林凡此人，便是典型的刁民，还望张大人您公正典刑，以正清明！” 公堂之外的百姓，也是各执一词，议论不休。 “张县令如此判罚，的确过于草率了，如今事实不清，一旦用刑，岂不是有屈打成招之嫌？” “这位小兄弟方才已然为自己辩解，张县令却全然未曾理会，实属有失偏颇。” “什么有失偏颇？我看如此判罚正合民意，正好杀鸡儆猴，震慑晋阳县内的刁民肖小。” “自古民不与官斗，不言其他，只凭扰乱公堂之罪，这位小兄弟难免一顿杀威棒。” “……”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人群中一直观望的中年男子也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晋阳县令张维，真当敢如此判罚？” 中年男子似是喃喃，语气之中尽是不满之色，而在言语之上，更是丝毫未将张维放在眼里。 “林凡，本官断案，向来是秉公执法，而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仍在狡辩，毫无悔改之心，本官此番对你用刑，全然按照我大明律法规矩行事，就算是刑部的大人今日在此，也挑不出本官半分差错！” 啪！ 惊堂木落下！ “给本官带走，严加拷打！” 张维话音落下，左右两侧的衙内不由分说的便要将林凡带离公堂。 “好一个秉公执法！” “好一个无半分差错！” 林凡仰天大笑，浑身正气凌然，眼神宛如刀剑，直直的射向张维。 “民心不可欺，法纪不可违。” “人在做，天在看。” “张大人今日行径勾当，无非为了几两碎银，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晋阳县县令，不过是一个笑话！” 林凡张狂大笑，傲然挺立于公堂之上，拂袖转身，面对堂下百姓，低沉的声音宛如一汪清泉，流入每个人的心田之中。 “两袖清风朝天去，免得阎闾话短长，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林凡的声音，真挚而又热烈，无论是公堂内外，此刻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眼中之中立于公堂中央的林凡。 “粉碎碎骨浑不怕，也要留下清白于人间之中，这位年轻人，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冤屈，竟吟诵于谦圣相的绝命诗！” “赴汤蹈火，宁死也要还自己一个清白，这位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心志！” 不少人看着林凡，眼眶都红了。 而处于人群中的中年男子也似是受到感染，一边边默念着林凡之言，眼神之中，似是有满满的欣慰，低声喃喃道：“想不到在我大同府境内，竟有如此俊杰，难得，实在难得……” 看到公堂之外百姓的变化，张维的脸色，骤然涨成了猪肝色，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张维怕了！ 他知道林凡的嘴厉害，但从未想过会厉害到这个份上。 三言两语之下，便能蛊惑人心？ “此子绝不能留，若仍留他活在世上，我张维的这颗项上人头，怕是留不了多久！” 先前张维并未动有任何杀念，但经过方才之事，他有不得不杀的理由。 林凡，必须要死！ “压下去，给我打入死牢！” “威—武—” 就在林凡即将被带离公堂之际，公堂之外，突然有一人走出公堂，傲然大喝道：“晋阳县令，当真是断案神速，铁面无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