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前夫后悔了

:十六岁那年,祝苡苡嫁给了徽州府的解元孟循。她没有同人说过,她早就喜欢上了孟循。两人成婚后,她随他从徽州去京城,他在官场汲汲孜孜,她替他打理家宅,操持庶务。世人眼中,他们是郎才女貌的美满夫妻。直到孟循受伤失忆,身边多了个美貌的女子。他们吟风赏月,出...

第2章
    祝苡苡不算女工有天赋的,但好在祝佑自小给她寻了个技艺高超的苏绣师傅,由擅双面绣,她学了许多年,算是有些底子,只是从前不怎么派得上用场,加上她也不怎么喜欢。

    但自从三年前孟循中了状元,做了翰林院中的修撰之后,她这项技艺倒是派得上用场了,算是jiāo开门路的一块砖头,引着她结识了不少官员夫人。

    把账本jiāo给银丹,嘱咐她还去酒楼之后,祝苡苡便叫了丫鬟忍冬伺候着梳妆打扮。

    她今日要出门,去赴那位内阁次辅张江言孙女的及笄宴。要说这位张大人,祝苡苡也算是听闻过他的名声,如今的礼部尚书,门生遍布朝野,是最有望接任太师季昌和首辅之位的重臣。

    及笄宴,依照道理,是该设在张大人的女婿,吏部右侍郎薛京府上的,可也不知是何缘由,偏偏改了个地儿,改到了这位朝廷肱骨张大人的府中。

    祝苡苡不算清楚个中缘由,但薛夫人既然下了拜帖,邀她入席,她一个小小的翰林修撰之妻,当然不能拿乔不去。

    不仅得去,还得恭恭敬敬,备着好礼。

    这算是祝苡苡在京师待了三年,琢磨出的道理。

    祝苡苡这厢准备梳妆打扮,孟循已经换好常服。他一身青绿锦绣圆领袍,身量修长,气质清正如松,缓步朝祝苡苡走去。

    祝苡苡则笑着上前牵起他的手,上下看着他,眉目弯成了一轮月牙。

    孟循朝里头一瞥,然后缓缓收回目光,“这是要出门去?”

    她点头称是,“今日是张阁老孙女的及笄宴,既然下了请帖过来,我自然得应邀前去。”

    孟循没有说话,只低下头来看她。

    祝苡苡长得美,乌发红唇,雪肤桃腮,一张鹅蛋脸,一双远山眉,最好看的,还是那一对杏仁眼,像是含了一挶荷露,明亮动人,那眼尾微微上挑,清丽中多又了几分妩媚,唇瓣含笑时,似娇似嗔,婉转多情。

    她应该是一株盛开正艳,需要细心呵护的花,每一片花瓣,每一朵花叶,都需要小心的打理。

    可再看她现在,笑容也难以遮挡的疲惫,一双水润的杏仁眼中隐含的红丝,以及她指尖中难以察觉到的薄茧。

    每一寸,每一处,皆是她受了苦楚的痕迹。

    孟循抬手,指尖手背贴上那白皙的脸颊,轻轻抚摸,感受那柔软细腻的触觉。

    他没有好好爱护独属于自己的这朵花。

    祝苡苡脸颊被他弄得有些痒,但视线触及到他那温煦的面容时,又忍不住羞怯起来。

    “苡苡似乎瘦了些,”他眉心微凝,贴着她的下颌,动作怜惜,“这些日子,辛苦苡苡了。”

    祝苡苡笑了笑,轻轻靠在他怀中,“谈不上辛苦,夫君每日在翰林院奔波也很辛苦啊,我帮不了夫君什么,至少……家宅稳定,苡苡还是可以做到的。”

    孟循勾起祝苡苡的一缕发丝,顺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的抚弄。乌黑光洁的发尾,缠绕着他,洁白修长的手指,片刻后他松了开来,那一尾发丝便这样散落在祝苡苡后背。

    孟循爱她的发,柔顺光洁似绸缎一般,每当将她揽入怀中时,他总能嗅到她发间极淡的山茶花香,这样舒缓的味道能扫尽他心中的疲惫,让他觉得极为安心。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他与苡苡成亲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三年。三年间,他早已习惯了她的陪伴。他本以为,祝苡苡自小被祝佑宠着长大,性子应该是娇纵的,随性的,不拘一格的,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祝苡苡从来都不娇气,她坚韧而顽qiáng,陪着他一路走了三年,他在翰林院中汲汲孜孜,她于内jīng心打理家宅,于外与他同僚妻室jiāo好,做到了所能为她做的一切。

    祝老爷在他万般艰难的时候,施与援手,救了他的妹妹,他与祝家结亲,答应祝老爷,好好照顾祝苡苡一生一世,是为报恩。

    于是,他将祝苡苡视做一份责任,是他必须负担起的代价。

    可他孤独了那么久,遇上她那样赤诚的爱,他根本抗拒不了,轻易就为她折服。他贪恋她的温暖,他不想再把她视作责任代价。

    他有一颗自私至极的小人之心。

    他要她爱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爱他。?

    孟循松开怀中的人,一寸一寸凝望她的眉目,片刻后,恢复了寻常的温和,“薛小姐及笄宴有不少高官夫人,往来应对十分消耗心神,苡苡辛苦了几日,不然推了吧。”

    他暂时还未考虑过要与张阁老结jiāo。一方面,安心做天子近臣,是现下他能做到最快晋升的方式,另一方面,他舍不得看祝苡苡为他心力jiāo瘁。

    他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的七品修撰,算不上什么有分量的人物,苡苡借口身体推脱不去赴宴,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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