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疑点重重

    穿着登山服，还佩戴镶钻的手表？

    程橙撇嘴，依次检查死者的瞳孔，四肢。

    “没有外伤，只能等法医来了。”

    程橙检查出死者身上有细微异常的地方，但是她不明白这些异常背后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也就没有乱说。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程橙接着说，“这人家境不错，身体偏胖，看得出平常不怎么运动。这样一个不运动的暴发户，怎么会在暴雨中爬山呢？”

    这类人一般不爬山，就算爬山也会挑一些景区，或者名山大川来爬，身边也会跟着几个人，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人脑抽了，一个人在大雨天找一个荒山爬，他的车呢？从边城到这里一百里，他靠双脚走过来的？

    慕正则站过来，轻声“啧”了一声。

    程橙口罩一摘，说：“你直说吧。”

    慕正则手指停在死者脸部上方，说：“没觉得他很眼熟吗？”

    眼熟？

    程橙凑近，仔仔细细的又看一遍，脑中突然闪过一张照片。

    “那栋房子的大学生！”程橙叫出声。

    慕正则点头。

    照片上的人年龄二十冒头，现在这人已经三十多，长得比照片上老成许多，要不是慕正则提醒，她还真没发觉俩人是同一人。

    “不对啊！”程橙转念一想，纳闷的说，“昨天我让人认领尸体，村民不是说不认识他吗？”

    慕正则纠正道：“他们没说不认识这个人，只是不愿意认领。”

    程橙回忆一下，昨晚上她问完后，村民们都不肯认领，但是也没人说不认识这个人。

    后来，村长赶过来，含含糊糊的就把人身份糊弄过去了。

    “明明是本村的人却不愿意承认，嫌麻烦还算说得过去，但是……”程橙顿了一下，声音冷下来，“这个人的死亡时间也不对，就是一场阴谋！”

    “昨天发现死者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死亡是时间起码早于24小时。也就是说，死者是在死一天后，被泥石流吞没。”

    “发生泥石流的路段我们已经去过，没有发现死尸，一个尸体不可能自己跑到河谷让泥浆卖，所以，肯定有人趁暴雨和泥石流，想要将尸体毁尸灭迹！”

    程橙逐条分析着。

    “不成想暴雨太大，尸体已经被泥石流埋了之后，又被冲刷出来，被救援队发现。”程橙停下来，斩钉截铁的说，“凶手，就在村民之间！”

    程橙得出自己的结论，看见慕正则正盯着自己看，双眸里有异样的光彩跳动，那抹不同寻常的光彩像带着电流，让程橙看一眼，就忍不住心乱如麻。

    “有问题吗？”程橙把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掩饰自己的窘迫。

    慕正则靠近，带着一股惑人心魄的气息，程橙愣愣的看着他把手放在她的手上，隔着一个手掌捧起她的脸颊。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忘了躲。

    看着慕正则的脸在自己眼前慢慢靠近，程橙揣着急凑如鼓点的心脏，直接闭上眼睛。

    院子的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

    程橙猛地睁开眼，正对上慕正则一双带着玩味笑意的双眸。脸顿时就烫起来，她刚刚那模样，好像是在等他……

    呸！旁边还停着尸体呢！

    程橙捂着脸，推开慕正则跑出这个小隔间。

    院子里，小高带着王所长，还有派出所十几位民警都站在院子里，见程橙满脸通红，小高关心的问：“程警官，你的脸……”

    “里面太闷了。”程橙立即解释，还用手当扇子在脸边扇风。

    眼角扫过一行民警穿的长袖外套上，程橙扇风的动作一僵，再次解释说：“里面，真的很闷。”

    见小高仍旧半信半疑的样子，程橙索性不解释了，岔开话题，冲民警团队里问：“有法医吗？”

    “有！”一个人应声回答，程橙让他去隔间检查尸体。

    法医接手尸体后，慕正则就从隔间里出来了。

    王所长当即有些不好意思，他搓着手对慕正则说：“慕警官，边城几十年没出过命案了，这起……”

    慕正则在王所长的肩膀上拍拍，语气松缓的说：“这件命案和我们追查的案子有关。”

    言外之意，这场命案不止命案这么简单，是一件跨省的大案，并不是王所长管理不力造成的。

    王所长又擦了一把汗，说话可算有底气了：“什么案子能死人呢？”

    慕正则忽然皱眉，疑惑的看着王所长。

    王所长额上又开始冒汗，怎么，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程橙看慕正则露出这种罕见的疑惑表情，想了想，笑着安慰王所长：“您不用担心，不是因为您。”

    王所长不知所措了：“那慕警官这是……”

    “他办的案子都是命案，所以，不理解您说的那句话。”

    慕正则略显尴尬。

    程橙倒是挺理解他。想来，刑警一队接手的案子都是大案，命案充其量只是入门级的。慕正则身为刑一队的队长，很少见不出人命的案子，简直太正常了。

    就连训练营的时候，他带着她破的那起入室抢劫案，也差点出了人命。而那起案子，可是慕正则拿来给她练手用的。

    经过程橙这么一解释，王所长看慕正则的眼神顿时就不同了，客气之余，还带着点敬畏。估计王所长从入行到现在参与过的命案，还不如慕正则一个月接触的多。

    “那，你们看这起案子，怎么处理？”王所长说话间带着点小心翼翼。

    边城派出所虽然人多，但是没有办命案的经验，这方面，还得听慕正则的。

    “法医检查之后，把尸体封存。”慕正则交代。

    尸体封存，其实就是做好防腐处理，保存在太平间里。边城派出所既然配备法医，尸体处理也就不需要他们担心了。

    “但是这里的村民，有几个需要带走调查，其他的，留家一星期，限制外出。”慕正则说。

    小高听明白慕正则华里的意思，不敢置信的问：“慕警官，你觉得这里面有……”

    “凶手”这两个字，小高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个村子也算他长大的地方，村子不大，互相都认识，就这么突然冒出一个凶手，让小高一时难以接受。

    随着慕正则点头，小高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王所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小高，你回去陪陪你姥姥，这个案子，你就不要参加了。”

    王所长打算让小高避嫌，小高也没有拒绝，他的状态实在不好掺与进来，也没信心亲手抓自己认识二十年的老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