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连环绑架案（2） 程橙的眉头皱成死结，无意识的呢喃出声。 梦中，她又一次梦到了父亲出事的场景。 残垣断壁，剧烈的爆炸声，哭喊声，漫天大火…… 前一秒还远远冲她微笑的父亲，瞬间就被爆炸的巨浪吞噬！ “不……” 程橙身体猛地抖动一下，再度安稳下来，安静沉睡。 慕正则双眸深沉，他一双眸子像幽深的古井一般，里面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手指在她脸上停顿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没有落下。 程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对讲机里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她转头，一件外套从身上滑下来。她下意识抓住，看见慕正则坐在驾驶座上，眼睛望着车外，不知他在思考什么。 “谢谢你。”程橙还给他外套，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仅在执勤的时候睡着了，还霸占了人家的外套。 慕正则穿上衣服，语气淡淡的说：“没事，盯梢不是一个人的事。” 程橙点点头，把注意力放在车外。 现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这一天已经过去，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收队了。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慕正则的声音再度传来：“你父亲……” 刚说了三个字，程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程橙抓起手机，对慕正则说：“不好意思啊，我接个电话。” 慕正则迟了一下，点点头。 程橙接起电话，这是她的邻居林阿姨打来的。 她刚一接通，林阿姨几乎崩溃的哭声就从手机里传来：“不好了，珊珊，程橙，珊珊不见了！” 这是第三起青少年失踪案，与上一次案发时间，正好隔了两天。 小区里漆黑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 慕正则一下车，连个招呼也没打，径直往停车场走去。 “我和珊珊出去玩，回来的晚了……”林阿姨断断续续说道，“十一点回来之后，珊珊说她的手机忘了拿，要去车上取。我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她回来，我以为在小区里很安全就没跟着，都怪我，都怪我！……” 程橙安抚着林阿姨，脑子里像过电一样闪过一个想法：“小区里怎么没电了？” “我也不知道，回来的时候小区就黑着。” 程橙抬头，不远处的摄像头意料之中停止了工作。 没有监控，连环失踪案！ 晚上十二点三十，第一批刑警已经将现场完全封锁。 这一次因为案发在半夜，现场保留完好。 这是一个老式小区，小区已经有将近三十年的历史，所谓的停车场，其实就是在绿化面积里隔开的一片空地。 在林阿姨家停车位附近空出了一个车位，距离这个车位十米左右的马路上，印着一个沾有泥土的轮胎划痕。 “罗队，事情发生在夜晚十一点至十一点半这半个小时之内，失踪人员为付珊珊，林阿姨的独女，十五岁，兰城实验中学高一的学生。案件发生之前，林阿姨与付珊珊在外玩，此外，他们一家并没有与外人有纠葛……” 程橙汇报着已经掌握的情况，目光落在事发现场的黑色身影时，怔了一下。 他不是刑警一队的吗？怎么会对失踪案感兴趣？ 罗凯似乎明白程橙所想，说：“碰巧慕队也在，就把他叫上，加快破案速度。” 程橙挑挑眉，并不感到奇怪。罗队向来这样，凡是对破案有帮助的人或者资源，抓来就用。就算临时抓一个刑警一队的队长当壮丁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冷不丁的，慕正则突然转过身，视线正对上程橙。 程橙心跳停了一拍，立即把头扭向别处。 罗凯拍拍程橙，说：“去，慕队叫你呢。” 程橙揣着心中狂奔而过的鹿群，翻过警戒线走到慕正则身边。 “看看现场，你能看到什么？”慕正则说。 程橙见他满身严肃的气息，收起心思，专注与事发现场。 “现场最显著的就是马路上的车胎印，停车场附近有两组脚印，还有路边擦痕。”程橙仔细观察着，一点一点指出。 慕正则点点头，说：“从这些痕迹里，你能知道什么？” 这是在考验她吗？ 程橙鼓起斗志，说：“车胎印记很新，从我们之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一辆二手的白色面包车，换了新轮胎。” 慕正则点点头，说：“继续。” 程橙走到脚印旁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道：“按照脚印来看，作案人员两名，男子，身高一米七至一米七五。” “擦痕呢，怎么解释？” 程橙思索了一下，说：“他们作案之后很紧张，车身出现剐蹭。这里既然留下了明显痕迹，那么，车身上也会有相应的划痕。” “总结？” 程橙顿了一下，开口道：“作案人员为两名男子，中等身材，他们经济条件很差，胆子也小，租有一间地下室。作案工具除了面包车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简单可以致人昏迷的东西。” 慕正则微眯着眼睛，专注的看着程橙，开口问：“还有呢？” 程橙愣了一下，反问：“还有什么？” 慕正则缓缓摇头，显得有些失望。 他没有开口说什么，程橙就已经感觉自己的脸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你能推测出什么？” 慕正则张开手，像身在自己地盘的帝王一样，气场嚣张又放肆：“犯罪分子已经把自己的脸伸到你眼前了，你看不到吗？” 程橙气闷，开口就说：“你吗？” 慕正则收回手，嘴角抽了抽，走到程橙身边，抓住了她的手。 程橙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跳动，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自己被抓住的手上。她震惊的看着慕正则，却看到后者一脸波澜不惊。 “两组脚印中，一组分深浅，一组均匀。犯罪分子之一，脚微陂，身高170cm，另一个，身高173cm，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三十到三十二岁。两人经济条件差，外地人。” “车胎是新换的，油箱轻微漏油。两人胆小，作案之后明知没有监控还能蹭到车，这点和你的推测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