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昳:“那公主不会过河拆桥,剜了某眼睛吧。” 明澜:“这是我的事。” 云昳:“公主说话要一言九鼎,岂能朝令夕改,此刻若要某摘,就要解除此令。” 明澜:“……” 明澜沉默了很久,恶狠狠的凶道:“那你就戴着吧,弄伤了我,我要你命。” 云昳摸索着将泥壶盖子打开,带着清冽气息的草药香氤氲开来,他用明澜的簪子挑出来一点儿小心翼翼的敷到明澜的伤口上。 明澜怀疑他其实能看见一点东西,云昳的鼻梁很高,当长巾遮住眼睛的时候,从长巾的下方还可以窥见一点光明。 云昳的手很小心,他的袖子轻轻的摩擦在明澜的臂弯上,带起一阵酥痒,清凉的药敷在伤口上,冰火两重天。 “教主,教主你看!我知道教主常年在外打斗,身上难免有伤,我就将雪峰上的鬼谷草园的种子移了过来,不过一百年就能长成第二个鬼谷草园,教主你看,那片白色的是百枯草……紫色的是仙人耳!” 明澜抱着云昳的重剑,在他身后喊。 远处铅云低垂,雷声滚滚似蕴含无穷怒意,然沧溟山上放却晴空万里,一草一木灵力蕴养。 云昳自接受沧溟教以来,沧溟教一路壮大至玄门之首,他本人更是登云踏圣,竟连天罚都蛰伏暗处,筹谋多时,却时时未曾敢落在沧溟山上空。 云昳撑着伞,顿住脚步,轻轻侧首:“不要聒噪。” 他们脚下就是万丈悬崖,立于峰顶,见云雾氤氲沸腾,人看了也不由“荡胸生层云”,明澜被荡起了“雄心壮志”,擦过云昳身边时撞落了他的伞,轻飘飘的落下悬崖,明澜佯装去接,足尖故意一跌,撞向他的胸口,于此同时手摸向自己的腰封。 腰封里有锁魂针,伤人无形。 云昳反应出奇的快,他低头握住了她的手,眼眸深深:“你要干什么?你藏了什么东西。” 明澜脸一白,然而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她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教主,你只想着征服这天下风光,这天下风光可有我好看?” 她摸上腰封的手顺势就将其揭开了,一阵风吹过,将她的衣衫吹落到悬崖下。 衣衫下竟未着寸缕。 云昳处惊不变的的表情有了裂痕,他的耳根迅速的红了起来:“你,你真是……荡……” 明澜看着他觉得很好笑,这位教主入魔门这么久,如今为群魔之首,竟然连一句粗鄙之言都说不出。 云昳再不能云淡风轻,咬了咬牙,竟转身匆忙就走。 手臂上的火辣把明澜的思绪拽了回来,她垂眼睑看着云昳用纱绢把敷了药的伤口缠上,疼的语调都有些轻飘飘的:“这玩意儿还真是带劲…嘶。” 云昳手上的动作停止。 明澜:“没事,别磨蹭,快一点。” 云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的动作也更加温柔轻盈,纱绸如轻羽落水,轻轻柔柔将那片伤痕包扎了起来。 明澜坐直身子刚要开口,尧月就进来远远的站在珠帘外:“女公子,大王派人来了。” 明澜将袖子放下来:“放他们进来。” 不多时就有几个人影,匆匆走进来。跪在珠帘外:“见过女公子。 明澜问:“何事?” 一人禀告:“回女公子的话,大王之令,听说云家郎云昳在女公子这里,大王有要事要与云昳相商,请女公子放他入宫。” 明澜心想,应该是云昳家仆告到宋礼公那里去了。 明澜直接回:“不可” 那人万万没有想到明澜竟然直接拒绝了大王的要求,这实在是太过恃宠而骄:“可是,女公子这是大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