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雪食冰

:在看见贺雪宴之前。楚沅沅从来没有想象过,这世上会有这样一种人,站在那里,就是霜雪般的万般坎坷难捱。霜堆雪砌般的美人,清淡的时候艳光浓敛,浓艳的时候反而觉得冷得要命。一张嘴就是谎言虚情假意。可她心甘情愿被骗,被耍被甩,仿佛只要是这个人,一点底线不要...

第34章
    张晁叹了口气:“来我这里。”

    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腿:“我会救你。”

    他的妻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脸颊坨红,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浅棕色的长款羊毛毛衣被水打湿紧紧地裹着身体。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每一次吐息都带着白色的水雾。

    贺雪宴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撑着墙勉qiáng站了起来,头颅垂着,长长的羽睫不安地颤动不已,粉白的唇瓣几乎要被咬出血。

    走的很艰难,每一步都摇摇晃晃,这两三米的距离被她走的好像几光年那样遥远。

    张晁好几次恨不得自己能站起来主动靠近她,抓住她。

    可是做不到,他只有腰臀有知觉,大腿以下什么感觉都没有,用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做到挺直膝盖。

    一双雪白的腕子圈在他的脖颈上,贺雪宴坐在他身上,头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墨羽样的长睫乖顺地阖着。

    一个漂亮又乖巧的家养宠物。

    他怀里的人呼吸很急促,连带着让他也开始紊乱起来。

    张晁正要偏头去亲吻他的小妻子,却见她抬起头,脸上的红cháo逐渐褪去,唇角勾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贺雪宴站了起来,双手掌心鲜.血.淋.漓,指甲都断了好几根。

    她站得很稳,盈盈地立在张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张晁想往前扑,去抓她的手腕,却扑了个空,贺雪宴绕开他径自走了出去。

    这么点疼痛,能缓解的其实不多,短暂地清醒了几分钟,又开始混乱不堪。

    她觉得很渴,刻在心底里的gān渴,又觉得很热,烫得好像贴在身上的薄毛衣都带了非常难耐的高温。

    贺雪宴趴在厨房料理台水池旁先喝了一大口水,gān渴却没有得到丝毫缓解,仿佛gān缩在身体里的欲.望,就像gān瘪的海绵灌了水,猛烈的膨.胀了起来。

    他的妻子双手撑着大理石的料理台面,腿轻轻地颤了一下,又蜷缩着夹紧,侧过脸来看他的时候表情是如此的脆弱易碎,浅浅的瞳湿漉漉的。

    张晁觉得有些快意,碎吧,只有碎了,这个女人才会完整的依附于他。

    小妻子站在原地,背后靠着大理石台面,双手背在身后,局促不安,双腿时不时地轻轻颤动。

    她快撑不住了,只有张晁知道这个药有多猛,一点点就足以让烈女疯狂,就连清心寡欲的修.女都扛不住。

    他在等贺雪宴低头,而后彻底地落到他怀里。

    “很难受吧?”张晁轻笑着开口安抚,语气带了些微催促:“这里只有我能帮你了。”

    “我不要你。”骤变突生,贺雪宴忽然抽出刀架上的一把尖长剔骨刀,在张晁惊骇的眼神里几乎把自己的小臂扎了个对穿。

    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女人的脸上只剩下雪一样的苍白,还有淋漓的冷汗。

    她用厨房纸紧紧地捂住伤口,血不要钱似的从指缝里流出来,淅淅沥沥地砸在地板上。

    贺雪宴轻笑了一声,苍白眉眼快意异常:“看,我就说吧。”眼睛带着讽意刺了他一眼:“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她穿着湿漉漉的单薄毛衣,就连外套都没穿,赤.luǒ的脚掌踩进血液里,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印痕。

    在贺雪宴手握上门把的时候,张晁终于沉不住气,砸了个水晶烟灰缸过去,正斜斜地砸上她的后脑。

    贺雪宴身子踉跄了一瞬,却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她转过头看了张晁一眼,唇角一勾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两个保镖看见浑身是血的贺雪宴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出手阻拦,面面相觑。

    “我劝你们不要拦我。”贺雪宴的声音非常虚弱,嘴唇也白得像纸,她正死死地咬着唇瓣保持清明:“如果把我关在里面,你老板和我一定会死一个。”

    楚沅沅正洗澡的时候,小田同学忽然来拍门,整个人扒在磨砂玻璃面前,模模糊糊的样子像极了恐怖片。

    吓得楚沅沅倒吸了一口冷气跳起来,花洒都掉地上了,她骂了一声:“你要死啊?”

    田祯把手机屏幕贴上玻璃:“你姘头!!!进医院了。”

    你才姘头,你全家都有姘头!楚沅沅心里骂的开了花,却还是飞快地拉开门接过手机。

    照片里的贺雪宴凄惨得不行,手弯以下的手臂衣服染成了红色,另一个角度偷拍的背影,整个背部也都是血。

    她疲倦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

    楚沅沅看了田祯一眼,她的眼珠在水汽蒸腾的时候显得很黑,湿漉漉的。

    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她此刻的神情非常的无助又慌乱,长睫颤得不成样子,捧着手机的手也抖个不停。

    小田同学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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