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要有事情发生 还没等他站稳,胥谷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青桃手中的剑又再次被打飞,在地上翻滚了几十圈才意识到今天胥谷不对劲。 “你个老东西干什么,我不是你出气包。”青桃抬臂挡住胥谷的攻势,膝盖承不住力在地上砸出个坑。 胥谷狞笑着,力道更大:“我哪不高兴,你个小毛桃看得出本统领哪里不高兴……老子死对头死了,老子高兴着呢,斗了半辈子了,他还是输了,输给了一窝山匪,老子高兴着呢,老子高兴着呢!” 胥谷看着青桃突然眼神一晃开起小差,一脚将青桃踹翻,“不教了,你滚,本统领今天高兴,兄弟们备酒,今日不醉不归——” “好好……”在卫所闲着的禁军们看着一向恪尽职守的统领破天荒尽然在自己当值的时间药酒,瞬间打鸡血的窜起来,掏出床底藏着的宝贝来,吆喝着放哨的放哨,拿碗的拿碗。 青桃之前听到胥谷说“小毛桃”,总感觉分外熟悉,像是有人曾经就这么喊过他,正思索着,就感觉天旋地转,稳住身体的翻滚之势。 青桃站起身,就看到了一口一口灌自己酒的胥谷。 ……他不是说自己不喝酒吗,破戒了怎么还笑的那么开心,有那么高兴吗? 青桃不明白,但知道自己今天学不了武功了。 抱着剑又回了凤章宫,就看到沈伊婳面无表情的坐在火炉边,狐裘上的毛毛斗烤糊了都没发觉。 “公主!”青桃冲过去,摸着糊了的地方。不烫,才迅速的将狐裘搂起来,“你怎么在这发愣?春和姐姐她们呢?” “我想静静。”沈伊婳眉眼懒懒的没透出多少精神,“青桃,今日陛下下旨斩了去界州剿匪不力的薛宏远。” “嗯?”青桃不知道沈伊婳为什么提了外人的名字。 薛宏远?好像有点印象。 “我感觉,要有事情发生了。” 女人的第六感是万分准的,天将亮时后宫响起嘈杂,沈伊婳被春和摇醒时,脑子里轰隆一声响。 “公主,有人抓到,班宓昭仪和侍卫偷情。” “什么?”沈伊婳赶紧起身,简单收拾了披起狐裘便走,看到要追上来的景明阻了她的脚步,“你今天也受累了,留下来,也好看顾凤章宫,有个照应。平嬷嬷也留下,记住,照顾好薇公主。” 景明和平嬷嬷满眼担忧,最后还是屈膝一礼:“诺。” 沈伊婳现在满脑子乱糟糟的,尘封的记忆忽然被打开,她想起来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是她父皇的宠妃。 那是她记忆中温和的父皇唯一一次龙颜大怒,指着那个宠妃气的浑身发抖,然后,然后那个宠妃被父皇下令,套了麻袋乱棍打死。 母后不忍让她见那样的场面,便让还在世的大哥哥抱着她去东宫玩,那一夜惨叫响彻宫闱,她吓得躲在大嫂怀里霸占了大嫂一夜,然后…… 沈伊婳想到那夜的惨叫,像是她养的猫垂死的尖叫,由尖锐一点点到奄奄一息…… “公主!”春和发现沈伊婳神色不对,嘴唇发白眼神惶恐,赶紧抬手握住沈伊婳的手,“公主,没事的。” “我知道。”沈伊婳重重的点头,可内心一直被压着的凶兽看准了机会一跃而出,张着血盆大口就想把沈伊婳的理智吞噬殆尽。 沈伊婳头痛欲裂,扶住脑袋揉着太阳穴,可凶兽彪悍,又有了原本狰狞的记忆滋养,愈发凶狠残暴,沈伊婳感觉压不住了,耳边却幽幽响起一声猫叫。 “喵~~”声音婉转,缠绵轻柔。 “公主你看,是雪团,可能是瞧公主不在寻来的。”春和惊喜的指着墙沿上的白团子。 雪团坐的莫名的端庄,长尾垫着小脚,尾尖儿轻轻的扫着下巴,沈伊婳硬是从他冰蓝的眸子里看出了“放心,有我在”的坚定话语。 沈伊婳甩甩脑子,自己是疯了吗?猫怎么会有人的想法,情绪还比人复杂呢…… 想到这里便想起了今早没见到青桃,往常她一起身,青桃不就蹦跶到她面前,扭扭捏捏磨磨蹭蹭的一步半只脚,一步三回头的往晨梧殿小梅子处去,今日是怎么回事? 想起来就赶紧小声问春和:“青桃去呢了?” “早早就去找胥谷大统领了,昨日没练成武,一直惦记着呢。” 春和想到自己忘汇报给沈伊婳的事,赶紧交代,“临走前让奴告诉公主,昨日交代的梅树已经栽好了,影墙也打了一半,已经知会了花房备上竹子,只等他回来便栽。还保证明日便让公主看到红梅映雪的好景致。” “这话是你润色的。”沈伊婳笑笑,有些期待。 班宓昭仪的事终归与她没有干系,准确来说,整个北辰皇宫的人和物都和她没多大关系,她是害怕小时候所听到的,因为那是她的家,她不希望她的家和和美美,不愿家乌烟瘴气,可这里不一样。 这里不是她的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 春和观察着沈伊婳的神色,突然想到:“公主是担心陛下迁怒青桃吗?公主放心,青桃可是您的守护侍卫,动青桃就是动您,动您就是动咱们西闵,五皇子的陌刀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也是本宫多想了。”沈伊婳想到自己的母国,自己的家,底气瞬间足了,西闵来送梅花的使臣被大雪阻了路还没回去,料狗皇帝也不敢。 沈伊婳赶到时还未进殿,一个杯子就率先砸到她脚边,来了个轰轰烈烈的迎接。 随之而来的还有皇帝的怒吼:“朕的好皇后,就是这般管理朕的后宫?” 沈伊婳进殿屈膝行了一礼,扫眼殿内,众妃嫔能来的都来了,皆惶恐的跪在地上抖得和鹌鹑一样。 地上一地的碎瓷片,皇帝显然已经发泄了一通。 正中间跪着今次的主人翁,班宓昭仪衣衫不整,远处地上血污了一片。 想起被吊在殿外血肉模糊的不明物体,沈伊婳没敢说什么怵皇帝的眉头,班宓昭仪却爬到皇帝脚边,似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陛下,陛下,是皇后陷害的臣妾,臣妾失贞死不足惜,可陛下不能放过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是她记恨臣妾第一次请安时的无礼,是她记恨那次臣妾无意的诬陷啊,是她…是这个贱人让侍卫玷污了臣妾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