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赶忙散开。 席真低头去看还黏在自个儿手腕上的手。那只手顿了顿,很快自觉地收了回去。 “不好意思。”祁渡道,“误会了。” 席真倒也没那么不识好歹,摇了摇头,又说了句“谢谢”,转身拔草去了。 祁渡站在原地,低头看向手掌,指腹残留着男生腕部肌肤温热的触感,隐约散发出微不可察的甜美与芬芳。 他无意识地抬手,放在鼻下嗅了嗅,回过神后脸色一变,暗骂一声:变态。 席真对祁渡的变态行径毫无察觉,除草结束,回到教室,各科老师布置了作业,他就背着书包去坐回家的地铁了。 等地铁时,在站台碰到了宋燃。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扭过头去,假装没看到对方。 地铁到站,他们一左一右冲进去,发现只剩最后一张空位。 宋燃蹦了过去,抢到了这张空位,嘚瑟地扬起嘴角。 “……”席真嘲笑他,“看把你能的。” 宋燃拍拍膝盖:“书包要不要放我这儿呀?” 十来公斤的大书包挂在少年清瘦的肩膀上,确实触目惊心。 但宋燃可不是出于好心,他是在模仿席真老爸,以前初中放学,老爸就在校门口等着,席真一出来就笑眯眯问:“书包要不要爸爸拎呀?” 席真抬手去掐宋燃肩膀:“儿子,皮又痒了?谁是谁爸爸?” 宋燃挥掉他的手,表情神秘地说:“今天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 “你和准校草gay里gay气。”宋燃抓住席真手腕,捏着嗓子装腔作势,“要不要我把毒血吸出来呀?” “滚。”席真猛地收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想了半天说,“我跟那家伙可没关系,倒是你,跟小姑娘打情骂俏,被裴凉抓个正着,小心贞操不保。” 宋燃目光一飘:“我没看到他啊。” 席真深深看了他一眼:“但他一直在关注你。” “……!”宋燃面红耳赤,再次和席真绝jiāo。 也不知道这次能绝多久,能不能超过一天。 回到家,老爸已经做好晚饭。 饭桌上照例摆着三副碗筷,但吃饭的只有他和老爸。 别误会,他那个身为Alpha的父亲并没有死掉,而是在天上。 不是那种大人哄小孩的“在天上”,而是字面意义的“在天上”。 席真的父亲是一名伟大的宇航员,他驾驶的“求索者号”宇宙飞船五年前出发前往火星执行任务,至今未归。 席真看了眼没人吃的那副碗筷。虽然已经五年了,还是觉得很不习惯。 但这是老爸的执着,他也没法管。 吃饭的时候,老爸照例问他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老师教得好不好,和同学相处得融不融洽,简直把他当成没长大的小屁孩。 席真耐心地一一回答了。 吃完晚饭,老爸要回单位加班,临走前摸了摸他的头,让他认真写作业。 “写完作业才准看手机。”老爸说,“校草比赛的票我会帮你拉的。” 席真乖巧地“嗯”一声,心里却在想伪装剂的事。仔细想想,虽然承诺过不再和那些“社会人士”来往,但买个东西应该不算背约? 这东西实在是必需品,不找那些人没办法。 等老爸出了门,席真摸出手机,给一个昵称【红桃A】的家伙发消息。 —有没有wzj? —说人话。 —alpha伪装剂。 —要这个gān嘛? —你管我?就问有没有。 —有是有,价格嘛…… —多少? —两万一支。 “……”席真沉默了一会儿,继续打字。 —两百卖不卖? —? —? 两边互发了七八个问号,【红桃A】没了脾气。 —哥,你这砍价功力跟谁学的? —二十? —滚! 要不是最后关头找补了句“开个玩笑” ,席真差点看到红色感叹号。 到底是多年老客户,【红桃A】原谅了他的无礼,思索片刻回复。 —给你个优惠价,两千块,怎么样? 这优惠力度令席真觉得可以再试着砍一砍,但深思之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真把人惹急了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一定找得到合适的卖家。 —效果能持续多久? —看你体质,三个月到半年不等。 席真算算,平摊到每个月最多三百多。 也还可以接受。 假期做个兼职轻轻松松赚回来。 —那先给我发一支吧,尽快。 —老地方? —老地方。 肖老师没说什么时候体质检测,但看学校那么急,可能最迟也就下个礼拜。 席真确认了这周“货”能寄到,稍稍放了心,收起手机,回房间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