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你亲我我就不气了。” 岁南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截胡了。 岁南鱼的余光瞄了一眼坐满大殿的人,有些为难。 “这么多人,回家再亲好不好?” 阴隋摇头耍起了无赖,“就要现在亲。” 见他一脸坦然,岁南鱼都要怀疑,他是真气还是假气了。 “快点吻我。”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安静的宴会上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北师棠的脸色很是难看。 这个阴隋究竟是搞什么鬼!以他的脾气,刚才那番话应该激怒他才是。 就算不在宴会上表现出来,也势必要冷落岁南鱼才对。 怎么这会儿的反应让他摸不着头脑。 阴隋直勾勾地盯着岁南鱼的眼睛,仿佛整个大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现在只想证明,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岁南鱼却红着脸,迟迟不动。 阴隋也没了耐心,目光移到她的唇上。 蓦地! 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吻不由分说地辗转厮磨着。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死死囚困在怀里,颇有些要吻得天昏地暗的意思。 在场的人都避开了视线,皇上和北师棠却羞愤至极。 岁南鱼本是皇上赐婚给北师棠的太子妃,阴隋现在这番举动,无疑于是在他们脸上狠狠打了几个耳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阴隋才停下来,他一脸餍足,岁南鱼的脸却红得发烫。 在厚脸皮上,她果然不及他。 明明是皇后的寿宴,所有的风头都被他们两个抢去了。 宴会结束后,对阴隋不满的则背地里指责他行为放浪,没有羞耻心,那些对他芳心暗许的王公贵女则都将矛头指向了岁南鱼。 一时之间,闹得满城风雨,岁南鱼勾引摄政王卖弄风骚的话题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 不消细查,也知道这些都是岁菱然的手笔。 甚至还有人趁阴隋去军营的时候,在摄政王府外念小黄诗,字字没有提岁南鱼,但是句句都是骂她。 “城南有女,新婚私奔,暗通款曲,娇女其里,荡妇其皮,暗结珠胎,借势攀附,勾引权王,反欺善妹,佛口蛇心,必下地狱!” 整个京都都在传颂这首诗,要说没人在背后搞小动作都不可能。 很快这件事就传到了岁南鱼的耳朵里。 她很淡然,摩挲着手中的茶杯。 是该和岁菱然好好“谈谈”了。 她倏然起身,离开了摄政王府,路上时不时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她不以为然。 岁南鱼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岁府。 府口的门子本想拦住她,但是一想到她之前在岁府公然打死李姨娘的行径,又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上一世对她鄙夷不屑的嬷嬷丫鬟这会儿避之不及,躲得远远的。 当然还是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来挑衅。 一个老妇人像座磐石一般挡在岁南鱼的面前,尖锐刻薄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发出戏谑的笑声。 “哟!这不是飞上枝头傍上高枝儿的嫡大小姐嘛,不在摄政王府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跑来岁府做什么?岁府长母刚去世,可别冲撞了嫡大小姐沾染了阴气。” 她的目光落在岁南鱼的肚子上,阴阳怪气:“别一不小心让这孩子胎死腹中了,岁府可不承担这个责任。” 啪—— 岁南鱼一记耳光扇在她的脸上。 这个老妇人是李氏的奶妈,自从李氏进了岁府,这个老妇人没少暗地里给李氏出主意找岁夫人的麻烦。 还教唆着岁菱然给她苦头吃,多少次在岁员外面前恶人先告状,阴损的手段全都用在岁南鱼和她娘亲身上了。 “一个卑贱的下人,也敢对我这么说话!”岁南鱼冷笑一声,“岁府长母?李氏一个妾氏也配?!” “岁南鱼!你敢对老娘动手!”老妇人气急了,指着岁南鱼咒骂,“小娼妇!我可是夫人的奶妈,岁员外都对我毕恭毕敬的,你一个与人私通的荡妇凭什么打我!” “之前是摄政王在此给你撑腰,真以为岁府上下怕了你了?来人!” 她大喝一声,召来了几个壮实的家丁。 “给我好好教训这个小娼妇!狠狠打她个五十棍子,让她也好好吃吃夫人受过的痛!” 猝然! 眼前一道阴光闪到了她的眼,顿时感觉到脖子处有什么尖锐冰凉的东西抵着。 她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岁南鱼手中的匕首贴着她的脖颈,只需稍稍用力,就能见血。 “你……你太目无王法了!私闯民宅还动用武器!” 老妇人的脸色煞白,脚下打颤,方才还尖锐刻薄的嘴角,这会儿满是惊慌之色。 “你刚才叫我什么?小娼妇?” “我……我……” 她害怕得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岁南鱼!”一道厉声打断了岁南鱼的话。 岁菱然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这里是岁府,岂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她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这副做派显得她才是岁府嫡女一般。 岁南鱼轻轻一笑,“岁府养的狗对着我乱吠,既然没人教养,那我便管管。” “太子妃,救我啊!” 老妇人忙不迭朝着岁菱然呼救,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已经割伤了皮肉,传来丝丝疼痛。 她心中侥幸,到底岁菱然才是太子妃,岁南鱼不过是被摄政王包养的一个女人罢了,连个名分也没有。 她断定,只要岁菱然出手,就能将岁南鱼这个贱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您是太子妃,她不过是个与人私通的荡妇,杀了她还不容易!下梁歪了上梁必然不正,就该将这个小娼妇和她娘那个贱货一起浸猪笼!” “呃啊!” 岁南鱼手中的匕首又深了一寸,老妇人慌了,眸中的张狂一下子溃散,瞳孔惊颤不已。 “你……你别胡来啊!摄政王现在不在这里,由不得你放肆的……” 岁南鱼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你以为我是因为有摄政王在才敢动李氏的吗?连她我都敢杀,你一个卑贱的下人,我会不敢?” 咔嚓一声—— 她咬紧嘴唇心下一狠,抹了老妇人的脖子。 这一动作将岁菱然和周围的嬷嬷丫鬟吓得胆裂魂飞。 她是真敢啊! “岁南鱼!”岁菱然怒吼道,“你害死我母亲,现在又杀害我母亲的奶妈,你太目无王法了!” 岁员外应声赶出来,岁菱然忙不迭做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爹爹!你看看姐姐,光天化日之下,在岁府杀人啊!” 说罢,假模假样抹着眼泪,心下冷笑。 不过是一个名声败落又被赶出家门的落魄千金,真以为傍上了摄政王她就是人中龙凤了。 一个被用来暖床的女人,怎么配和她太子妃相提并论! 不自量力! “岁南鱼!” 岁员外横眉冷对,对她这几日的行径不满很久了,这会儿摄政王不在,看他怎么教训这个孽女。 “来人!上家法!” 几个家丁抬着木板床和一支硕大的戒尺过来。 “给我打!打五十大板!清理门户!” 岁南鱼镇定自若地看着他,家丁也有些怂,不敢轻举妄动。 “愣着做什么!我的话你们都敢不听了!” “老爷……她……” “他们当然不敢。”岁南鱼得意一笑,“岁府还没有那个能耐对抗摄政王府。” “岁南鱼,你有什么可张狂的!”岁菱然凛着眉瞪着她,“不过是给摄政王暖床的女人,真以为自己是摄政王妃了?爬上权贵的床的女人那么多,有几个人坐上正宫位置的,你也不过是摄政王万花丛中最不起眼的一朵罢了!” “呵!”岁南鱼冷笑,“我自然是比不得太子妃攀附权贵的本事,从小觊觎自己准姐夫这种事,也没几个女子脸皮厚能做得出来,在我及笄礼上佯装摔倒进太子怀里的演技拙劣得很,还能说出是为我及笄奔忙劳累这种话,呵!” “太子妃勾引人的法子怕是得了李氏的真传吧,骚气下作而不自知,自以为风情万种,实则风流放荡,就差把嘴递到人家太子面前了,小心口气沾染了唾沫,让太子得了口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