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池皱了一下眉头。 “割腕?” 柳頔看到柳一池的神情愣了一下:“是的。” “割腕一般死不了。” 柳頔惊讶了一瞬,紧接着点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你们觉得这不是自杀。” “……正是。”柳頔突然感觉自己的女儿更不可小看了。 父女俩对坐着沉默了一会儿。 “但是刀片上经技术科分析,和被害人自己割腕的指纹轨迹完全吻合。” 柳一池的眉毛动了一下。 “被害人是什么关系?” “都是航空业的,但不是一个公司的。” 柳一池想了一下,问:“所以你为什么觉得这个案子危险?” “我们感觉这和邪.教组.织有关。” 柳一池哈哈大笑:“爸,我不会信邪教的,我信科学。我跟着党走。” “就你这样的少女最容易被骗!”柳頔哭笑不得地瞪了柳一池一眼。 柳一池更是哈哈大笑。 “行,我容易被骗,我小心。” 柳頔哼了一声,粗糙的大手继续操动木筷,吃喷香的葱爆羊肉拌米饭。 柳一池这才止住了笑。她慢慢摩挲着瓷碗的边沿,微微眯起了眼睛。 夜深了。 隔壁,柳頔已经打起了呼噜,和蝉鸣一块推翻了属于夜晚的寂静。 柳一池就着台灯光,反反复复地看着牛皮纸袋里的档案资料,眉头皱起。 案发现场的照片里,两个女被害人死于平静的痛苦中。好像了结了什么心事,又好像未完成着什么信仰。 两个死者都没有超过三十五岁,事业也刚刚好,但就是这么走了。柳一池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忧伤。 这个案子的复杂之处便在于,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可以套用于这个案件。 它可能是邪教组织或者是类似蓝鲸.游戏那样的引线;可能是高智商凶手的蓄谋已久的谋杀。而如果是谋杀,凶手可能是竞争对手、同事、男友、盯着女性的变态狂…… 很明显,警方的线索不够。 柳一池无奈打了个哈欠,走向卫生间洗漱。 “爸,你今儿gān啥去?”一大早,柳一池就在门口拦住了柳頔。 柳頔咳嗽了一下,说:“我没事,出去走走。” 柳一池无奈地摇摇头,说:“瞳孔放大,不和我对视,手指轻微摩擦。到底gān啥去?” “我……”柳頔真是怕了这个女儿了。 “勘察现场?” 柳頔一惊,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有些不自在:“你怎么知道?” “因为线索不够。” “……”理由这么简单粗bào的么? “而且你兜里揣着紫外线笔,往里放点儿,别掉了。” 柳頔万般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将露出的笔头往里按了按。 “带上我。”柳一池向前走了一步,把柳頔bī得退后一步。 柳頔瞪着眼睛,面部肌肉微微抽搐。 “你作业写完了?” “暑假还长着呢,而且我基本完事了已经。带我去看看现场吧。” “不行,只有探员可以进去。” 这是实话。 柳一池也倒明事理,也没有纠缠什么。她让开了门口。 “不过我会尽可能的多拍照,多取证的。”柳頔一边带上墨镜,一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柳一池没说话,目送父亲走远,然后掏出两个纸条。 穿着桃红色的淑女睡裙,柳一月对着镜子细细地梳她瀑布般的长发。 “小月,我去城里和同事逛街,你自己在家好好的。冰箱里有千层面。” “嗯。”柳一月放下梳子。 在吴玥走后,一月冲着镜子左照右照,面露仇容。 是不是又长胖了,她苦闷地想。柳一月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整个人万分失落。 如果柳一池知道姐姐此刻的心里想法一定会哭笑不得。一米六六的个子才九十斤,胳膊腿儿细得堪比竹竿还嫌自己胖,神经病。 “叮——”突然,门铃响了。 “谁?”柳一月警惕地问。 “姐姐,我!” 柳一月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开了门。只见柳一池正叉着手站在门口。 此刻的柳一池头戴鸭舌帽,身穿T恤运动裤,雌雄同体的气质扑面而来。 “要是不仔细看,我还以为是男生。”柳一月挑了一下柳叶般的眉毛,调侃道。 “男生有扎马尾的吗?”柳一池笑嘻嘻地摘下帽子。 “难说。” 然后,柳一池就站在门口,也没有要换鞋的意思。 “你不进来?”柳一月疑惑。 “我想找那个姓沈的,被T大计算机录了的那个,他叫啥来着?” “沈墨……找他gān什么?”柳一月更是疑惑。 柳一池嘿嘿一笑。 “给你说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