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端起 挑粪?!阿和的眼神忍不住又飘向蓝湛的右腿,担忧地咬了咬唇,想上前理论,却又怕温晁变本加厉。 蓝湛轻轻地扯了扯阿和的手,小声道:“无事,别担心,你自己小心些,等我回来。” 当下便有温氏的弟子要带着三人去菜园。到底放心不下,阿和紧紧跟上了三人。 温晁看着跟出来的人,再次惋惜这蓝念清生错性别,不过样貌确实不像蓝忘机那般惹人厌,看着还挺让人怜惜的,忍不住语气缓了缓道:“站住,你要干嘛去?” “《温氏菁华录》我也不会背。”阿和淡淡地开口。 “哦,是吗?看来你也想跟他们一块挑粪去啊。本公子就大发慈悲,准你所愿吧。带他们过去……好好挑粪!”温晁被气笑了,深觉这蓝氏的人果真是个个不知好歹。 菜园子里,每个人肩上都挑了个扁担,扁担上挂着两个桶,鼻子前蒙着一块布条。虽是如此,恶臭还是不停地钻入鼻孔,让人恶心地想呕。 “阿和,你去歇着,我来。” 阿和默不作声地去挑粪,蓝湛伸手要拿过他身上的扁担,被他躲了过去:“哥,应该是你去歇着,你忘了你的腿了。我能挑动的。” “听话,给我。”蓝湛很是无奈,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跟着过来了。 阿和快走几步,快速地挑好:“哥,这样,我挑你浇好不好,我实在浇不下去,太难闻了。”说着把粪桶放在菜地旁边,把蓝湛推过去:“哥,你不许起来,不然我就生气了,我生气就该头晕了,后果很严重的!” 魏无羡挑着粪凑了过来,问道:“念清,蓝湛的腿怎么了?对啦,我听说温旭他们带人去了云深不知处,你们有没有事?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蓝湛沉默地施肥,并不言语。 关于云深不知处的任何事情阿和都不想提,只是魏无羡到底也是好心,阿和便岔开话题:“无事,快去挑粪吧,一会他们该来人了。” 话音刚落,一道鞭子就抽了过来,直朝着魏无羡而去,刚好打在魏无羡身上。几人抬眼一看,却是温晁带着侍从走了过来:“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好好干活,说出来听听,聊什么呢?” 放下桶,魏无羡叉腰道:“好啊,我们正好在说你家菜园子味道好熟悉啊,我还在想这熟悉的味道在哪里闻过,正好你就来了,我就想起来了。” 温晁喝道:“你什么意思?”他总觉得这魏无羡话里有话。 魏无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恍然大悟地看向他:“这不就是你身上的味道吗?” 温晁大怒:“放肆!”手中的鞭子就又甩了过去。 一把抓住鞭子,魏无羡冷言道:“温公子,在我这里可没有再二再三啊。”说罢把鞭子甩了回去。 温晁怒极,后退两步,身后的侍卫上前甩出绳索,将魏无羡吊了起来,悬在半空中。温晁当即一鞭子抽了过去,阿和上前阻挡,蓝湛伸手一拉,两人就换了位置,鞭子刚好抽在了蓝湛的腿上,还刚好是右腿,蓝湛直接摔到在地。 阿和心一下就停了一瞬,迅速过去扶起蓝湛,看着他的右腿,有些无措地颤着音道:“哥,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是不是很疼……”慌得脑子乱成一片,被蓝湛拉了一把才清醒过来,赶忙不再说话。 “无事,别担心。”这一鞭子力道不小,右腿疼得厉害,蓝湛缓了几口气才轻声开口。 阿和自责不已,若不是自己,这一鞭子或许…… 魏无羡一惊,喊道:“喂,温晁,是我骂的你,有本事冲我来啊。” 温晁怒道:“还怕轮不到你啊?”当下又是一鞭子打在了魏无羡身上。 金子轩忍不下去了,扔下桶,指着温晁斥道:“温晁,你别太过分了!” 温晁冷笑一声:“我好怕啊!”说罢又是一鞭子朝着魏无羡打去。 阿和气急,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上前一把拽住了鞭子,使劲一扯,将鞭子夺了过来,金子轩也走到了三人身旁。 温晁看着几人,冷笑着吩咐道:“把他放下来。” 魏无羡跌倒在地,阿和上前扶了他一把,待他站稳,又小心地站回蓝湛身后,悄悄的在背后支撑着他。 温晁上前两步,看向魏无羡:“魏无羡,咱们俩聊聊,你无非是想问他们关于阴铁的下落对不对?他们人都在我岐山不夜天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你想的对,我温氏手握三块阴铁,这还要多亏了这位蓝二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天下还有一块阴铁,如果不在他们身上,那就是你们藏起来了。魏无羡,他们俩不知道阴铁藏在哪,可是你不一定不知道。” 魏无羡有些懵,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这样碰瓷呢,立马张嘴反驳道:“温晁,别胡言乱语了。” 温晁快意的开口:“我们岐山温氏从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至于你身上有没有阴铁,我们会有大把的时间来查。来人,把他带到地牢去。” 最后一块阴铁魏无羡当然不知道,不过温晁要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这魏无羡屡次反驳与他,坏他事情,今日还当着众人之面胆敢戏耍于他。如今人在他们温氏之内,若不好好招待一番,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如果真弄死了,那就只能当他倒霉了,料想江氏也不敢为一个家仆之子如何。 蓝湛、阿和、金子轩三人上前挡在魏无羡身前。温晁挑眉道:“怎么?你们是想和他一起?我们温家的地牢可是大得很。” 魏无羡在身后戳了戳阿和、蓝湛,轻轻地扒开身前的三人,笑嘻嘻道:“温公子,地牢冬暖夏凉,我求之不得呢。” “我就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带走。”温晁冷笑。 阿和只能担忧地看着魏无羡被带去地牢,什么也做不了,还有蓝湛的腿伤…… 三人被带回住所,阿和小心得扶着蓝湛坐下,把他的裤腿折了上去,看着红肿到青紫的右腿,心里酸涩难捱。用灵力把水加热,拿热毛巾给他敷了敷腿。阿和拿出自己偷偷在菜园摘的叶子,全部洗净晾干。 “阿和,你这是干嘛?”蓝湛看着摆了半桌子的叶子,有些疑惑。 “哥,我试试这个。”阿和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叶片,放在嘴边试着去吹,尝试着去吹出曲子。治愈术要以音为媒介,蓝家主修音律,大多乐器阿和都会使用,虽不如琴般精通熟练,但到底用是没问题的。只是叶片?他只知道能吹,倒真是不太会。 “我无事的,你别浪费灵力了。”看到这儿,蓝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只觉得暖意融融,腿伤都觉得减轻了许多。 摆摆手,阿和示意他别管自己,自顾自的练习起来。 “你们干嘛呢?安静一点。”门口的侍卫喝道。 阿和把其他叶片收好,继续练习,懒得搭理他们。 看出他有了生气,也知道这样他能安下心,蓝湛便不再规劝,安静地在一旁修炼。 江澄听到几人回来的声音,可却没看到魏无羡,忍不住打开门想去寻找,却被门口的侍卫阻拦,他板着脸问道:“你们把魏无羡带去什么地方了?” 侍卫白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就别问,少给本大爷添麻烦。”说着就要把人给推了回去。 “住手!”温情的声音传来,阻止了侍卫的行为。紧接着,温情走到了江澄面前,让侍卫退了下去。 “魏无羡呢?”温情问道。 “他不是被温晁带走了吗?”江澄着急地道。 “他还没有回来吗?”温情也很是惊讶,说完神色一变,转身就走。 “温姑娘,你……”江澄喊住温情,神色带着些恳求。 “我会尽力。”温情朝着江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一直都没见人回来,江澄忧心不已,一夜都没有睡好。 这厢,阿和愣是练习了一宿,吵得门口的守卫都骂人了,可到底只是吹个树叶,也不算多大的事,最多呵斥了几句也就罢了。 许是自小学习音律,反复练习了一晚上到底还算有点成效。他小心的附着灵力,吹着治愈术的旋律,虽不如琴法那般熟练效果惊人,到底还是有些微末效果的。 蓝湛打坐了一晚上,也没嫌弃阿和吵。此时看着眼神期待地看着他的人,点了点头,肯定道:“感觉疼痛轻了许多。好了,你快歇息一会儿吧。” 他劝了半宿也没把人劝去休息,只能无奈地陪着,不过没想到阿和竟然真的能用叶片吹出曲子,感受着右腿疼痛稍缓,虽是些微,但也足以让他惊喜。不过看着阿和越发苍白的脸,又心疼地无以复加,赶忙为他输送了些灵力调息。 第二日,阿和见到了浑身是伤,样子及其狼狈的魏无羡。到底人还能走能跳,他这才放下心来。他一夜都没睡,灵力又损耗大半,也就早上打坐调息了一会,这会子乏的厉害,看人都有些晕晕的。 看着魏无羡凄惨的模样,江澄有些不敢置信:“魏无羡?” 魏无羡一副无事地模样,笑嘻嘻地跟众人打招呼:“早啊,早早早。” 众人皆是担忧地望着他,聂怀桑担忧问道:“魏兄,你无事吧?” 江澄也是满脸担忧:“怎么搞的,他们把你怎么了?”他昨晚一夜都没睡着,这会子看到人了总算安下心来,只是这满身的伤痕让他很是揪心。 魏无羡摆摆手,压下满身的疼痛,一脸自豪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些都是我的光荣,我的光荣战绩,怎么一天不见想我得很?” 江澄瞪了他一眼:“我想你个头,我看你还没被关够,根本不长记性。”明明心里担心的紧,但江澄性子别扭,不怎么会说好话。 魏无羡自是知道自家师弟的性子,赶紧摇头:“别别别,那个地方我去一次就够了。” 昨晚他可是和一只似狗的怪物被关在一间小屋里。要知道,他魏无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狗这种生物。昨晚可是差点死在那间屋里,若不是温宁感到用针刺晕了那只怪物,怕是他不被咬死也得被吓死。好不容易今天出来了,他可不想再被关一次。只是想到作为温宁所言,心下很是心疼念清他们,又担心温情姐弟再次受到牵连。 若是江澄知道昨晚魏无羡经历了什么,再看看自己刚才所言,怕是要狠狠打自己一巴掌了。 魏无羡看向聂怀桑:“聂兄,你有没有带桂花糕、玫瑰酥什么的。我在那个地方关了一天,一天都没吃东西,饿死我了。” 聂怀桑无语道:“还桂花糕呢,你以为还在蓝氏听学的时候啊。” 众人顿时想起在蓝氏听学的日子,一时间有些默哀。 江澄打破沉默,递过去一个馒头:“桂花糕没有,馒头倒是有,凑合吃吧。” 阿和也递过去一个馒头,这些时日他胃口都不好,想到魏无羡可能一夜没东西吃,便给他留了下来。温氏给他们的吃食天天就是馒头清汤这类的,别的也确实没有了。 待吃过饭,魏无羡找机会把昨晚温宁给他的一荷包的伤药塞给了阿和,还对着他调皮的眨眨眼,“凝血草,外敷,可别内服啊。” “多谢。”心下一暖,阿和嘴角轻微的弯了弯,露出了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不过到底还是把药塞了回去,魏无羡身上的伤也需要敷药的,如今这情况,还是要养好身体才是:“你的伤看起来挺严重的,先把你的伤养好再说吧,我们没事的。” 蓝湛也神色和缓的对着魏无羡点了点头。 “哎,小念清,跟魏哥哥客气什么,这可是我英勇的徽章啊,你快拿着,不许还回来啊。”魏无羡还有心情调笑,说着又把药塞了过来。 看着魏无羡坚定的神色,眼眶一热,阿和便拿了一小半,剩下的又给塞了回去:“一人一半,不许再说了,不然这些也还给你,你赶紧养好伤,也好保护我们不是。”最后还忍着酸涩,回侃了一句。 说让人保护,蓝湛竟也没有反驳。 盯着两人半响,魏无羡到底把药收了起来。 “好,我保护你们。” —————————————————————————————————————— 温晁所谓的“教化”就是他每日站得高高的,再众人面前发表一通讲话,看谁不顺眼便呵斥一顿,然后命令众人背诵《温氏菁华录》。 如此过了些时日,不止听训,他还有了新的主意,开始带着众家子弟前去夜猎,驱使他们在前奔走,探路开道,吸引妖魔鬼怪的注意力,趁着众人奋力拼杀,在最后一刻,他再把被别人打得差不多的妖兽轻松打倒,斩下头颅,再出去吹嘘这是自己一个人的战果。 众世家子弟纷纷私底下抱怨:“说什么夜猎,我看我们就是来给他们开道送死的!力是咱们出,功劳全是他一个人的!”只是到底不敢当着温晁的面去说。 温晁最看不上的要数蓝湛、金子轩、魏无羡他们三个,时不时就会在众人面前责骂他们一顿,好不威风。 魏无羡自小在虞夫人的花样痛骂下早已身经百战,对他这点子不痛不痒的责骂简直不放在眼里。 蓝湛则是直接无视,任他口干舌燥,也只当看不见他这个人。 只有金子轩最为憋屈,他自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金尊玉贵,合适受到过这样的屈辱,要不是绵绵等弟子拦着,他早就冲过去跟温晁同归于尽了。 这日,温晁身后带着温情走上了高台,高声道:“今日听训之前,我先宣布几件事情。第一件,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云深不知处已经归岐山管辖了;这第二件事,清河聂氏因不服我温氏之管教,毫无礼数教养,视为大不敬,仙督已经下令镇压。” 阿和心里一惊,瞬间清醒过来,没想到温氏已经毫无顾忌地开始大力镇压各大世家,也不知叔父他们如何了?还有聂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聂怀桑脸色大变,急切道:“那我大哥呢?” 温晁勾唇冷笑:“一介莽夫,负隅顽抗,成什么气候。然后嘛,兰陵金氏。” 聂怀桑脸色骤然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慌乱无助至极。 阿和赶忙小声安慰他道:“你别太担心,聂大哥修为高深,定不会出事的,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你自己,别让聂大哥操心你才是。” 聂怀桑低头不语。 金子轩愤怒地指着温晁,厉声道:“温晁,你敢!” 温晁竟没有生气,玩味道:“金公子,我这还没把话说完呢。兰陵金氏还算识大体,只要不找麻烦,保你爹娘无事。好了,如今五大世家只剩云梦江氏一门,可惜江枫眠胆小怕事,只敢躲在他的云梦不敢出来。” 魏无羡与江澄怒道:“温晁!” 温晁大笑起来,温情站在温晁身后,微不可察地对他们摇了摇头。温晁指着两人,嚣张道:“你们最好忍好了,我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莲花坞亲自看看呢!” 温氏如今如此肆无忌惮,阿和真的担心起云梦江氏起来。就算不参与蓝氏事务,但大部分事情叔父兄长他们也并没有避过阿和。聂氏宗主聂明玦——正直果敢,眼里不容沙子。金氏宗主金光善——做事圆滑,唯利是图。江氏宗主江枫眠侠义心肠,思事周全。 想来温氏正愁找不到借口对江氏动手,这才故意折辱两人,以便借机出手。 又讽刺了众人几句,温晁照常让众人一同朗诵《温氏菁华录》:“《温氏菁华录》,岐山温氏先祖温卯,乃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也,仗家世欺人而为非作歹之徒,通通该杀,不光要杀,还要斩其头颅……” 阿和低头沉默不语,这书跟他有何关系?凭什么要他读?余光中忽然瞄到聂怀桑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就朝地上倒去,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他,可惜气力不够,两人一块摔倒在了地上。 蓝湛赶忙扶起阿和,魏无羡江澄也围过来扶住聂怀桑,这才发现人竟然晕过去了。 温晁走过去嫌弃地撇了一眼“废物。”就指挥侍卫将人抬走了。 看着温氏弟子把人抬走,阿和心里有些喟叹伤怀,现在聂大哥反了,聂怀桑刚好也算个人质,想来安全是没问题的,他修为不高,这些夜猎若能躲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只希望他自己能好好保重身体…… ※※※※※※※※※※※※※※※※※※※※ 这两天赶剧情 赶赶文 这里面的剧情是我自己顺下来的 跟陈情令有些地方是一样的 我是根据陈情令和魔道祖师,一点点顺出的时间线和剧情,根据自己的想法写的 这样感觉时间剧情上更能合理化 我会尽量让整的时间剧情都附和正常线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