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安没回复他的语音,准备好好静下心之后去洗漱,她手机刚放下,人站起来去烧热水,没过几分钟就又退了回来。她的目光直直落到手机上。许宁安抿了抿唇,还是遵从了内心,拿起手机来,回复了祝砚年。【许宁安:你爱来不来。】回完这条消息之后许宁安就专心安安心心地洗漱去了。等她回来之后,手机上躺着祝砚年给她发来的两条消息。【祝砚年:我来。】【祝砚年:我想和你过端午。】许宁安次日是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的。从老一辈传来下的习俗就是这样吧,发生什么事情都喜欢放放鞭炮什么的。许宁安还没完全醒来,用被子捂住脑袋想要隔绝外面的声音,但是这家放的鞭炮声刚刚完,那家又开始放了。许宁安实在受不了了,满脸怨气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打开窗。她昨天晚上睡得不算很晚,但是早上七点半就起床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早了。她的目光下意识朝着院子里看去,就看到祝砚年和外婆在院子的桌子旁坐着。他们应该是在做粽子的馅,桌子上摆着好几个碗,里面放着白糖红枣肉末什么的。祝砚年侧着脸对着她,他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格子衬衫,袖口挽到胳膊的地方,正握住铁杵磨着芝麻,笑着和外婆聊天。许宁安看到透过树荫的日光落到他的身上,隔得那么远,但是许宁安却好像能看到祝砚年鼻翼上和手臂上被日光柔和了的绒毛,还有他手臂上的青筋。似乎是听到许宁安开窗的声音,外婆和祝砚年都朝着她的房间的方向看去,祝砚年伸出手朝着她晃了晃:“早上好。”顿了顿,他直起身子,直直地看向了她,声音带了丝愉悦:“对了,端午节快乐。”外婆也笑着对许宁安说:“安安快洗漱好出来和我们一起包粽子!”许宁安慌乱地点点头,然后把窗户关上,快步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啊啊啊!!!她没化妆,全素颜!而且因为听到那些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她的脸上的表情还不是很好!她这副样子怎么被祝砚年看到了!许宁安平复了心情,边洗漱边打开手机看,发现祝砚年00:00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祝砚年:端午节快乐。】【祝砚年:[转账:52000]】许宁安想了想,还是没收了红包,她退出和祝砚年的聊天框,看到一点出头的时候许志文给她发了节日祝福。下面照旧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转账。许宁安抿了抿唇,还是把这笔钱给收了,然后发了个“谢谢”过去。想了想,她又发了一个“端午节快乐”过去。做完这些后,许宁安就把手机给关了,洗漱完化了个淡妆,出门。粽子馅差不多都已经准备好了,外婆一起床就蒸了糯米,许宁安出门就听到他们说要开始包粽子了。“你会包吗?”外婆问祝砚年。祝砚年把箬竹叶放在桌上,笑了笑:“不会,但是今天学了肯定就会了。”“你这孩子,动手能力真强。”她的目光落到祝砚年身后的许宁安,叹了口气,但是语气却不像是无奈的样子,“我们家安安啊,陪我过了那么多个端午了,每次我包粽子就给她一勺子糯米让她在旁边玩。”许宁安:“!”她瞪大眼睛,然后摇了摇头,下意识就小声反驳道:“哪里!”祝砚年这才发现许宁安已经出来了。他转过头,看向了许宁安,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哦?”了声:“那待会儿能教我怎么包吗?”外婆就笑着说:“好好好,我们安安早就学得出神入化了,那你们待会坐在一起,让安安指导指导你。”她边说着,就站起来,缓步朝着大厅走去:“我去看看糯米好了没有。”外婆一走,祝砚年就不老实了。他伸出小拇指勾了勾许宁安的手心,说:“昨晚那么不回我信息?”他一说,许宁安就知道是昨晚端午节的祝福。许宁安垂下头,抓住祝砚年在她手心里作乱的小拇指,小声说:“……昨晚睡得早。”她这也算间接解释了原因。许宁安感受着祝砚年被她握住的手反握着她的手,明明才早上,但是祝砚年身上的温度却像是正午那么高,烧得许宁安的手瑟缩了一下,半晌,她才继续小声说:“……端午节快乐。”正厅里传来外婆说“糯米蒸好了”的声音,祝砚年俯下身亲了亲许宁安的耳垂,然后松开手,哑声道:“我去帮外婆抬糯米。”他朝着屋子里走,刚踏出几步,就转过头,唇角上扬,说:“我很快乐。”说完这句话,祝砚年就抬脚大步进了屋子。许宁安站在原地,她的耳根突然就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祝砚年的轻吻还是他的话。我很快乐。为什么快乐呢?原因不言而喻。祝砚年把糯米抬出来,放在桌上,三个人就坐在椅子上开始包粽子。祝砚年真的不会包,他拿着箬竹叶看着外婆的动作,然后慢慢开始重复。许宁安就是一个厨房白痴,明明看书什么的,记忆力还行,但是一到做饭上面来就完全不管用。眼睛会了,手还是不会。她的余光一直注意到祝砚年,发现对方在外婆包了七八个之后就自己包出一个像模像样的之后,瞪大了眼睛。祝砚年把粽子放在锅里,然后看了眼许宁安手里纹丝不动的箬竹叶和糯米,朝着她挑了挑眉,问:“许老师,要不你试试,不耻下问?”许宁安别开眼,她拿着箬竹叶,嘴硬道:“……我会的!”说着,她的余光看向了外婆,外婆的动作太快了,许宁安只能跟着胡乱地包着,还是没成功,她抿了抿唇,刚准备放弃就感觉到耳根一热。是祝砚年呼出的热气。祝砚年凑到她身边来,伸手放下她的粽子上,他的嗓音故意压低,带着丝缱绻的意味:“许老师,这里应该这样……”他的白皙的手放在许宁安的手上,拉着她的手指,许宁安不适地别过头。她的耳根已经要红得滴血了。许宁安阖了阖眸子,脑子里不自觉的全是祝砚年刚刚亲她的耳垂的场景,热气喷洒在耳垂上,让许宁安有了一种怪异的错觉。就好像……她的耳垂又被祝砚年亲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