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今的话多可能是上辈子就打下的基础,即便这些年装高冷也没能装出点冷艳高贵出来。 话闸一开就收不住而且一开她看人颜色的能力就下降一半,还有点傻,要是人不打断,她可以继续叽里呱啦。 封长雨就吃了这个亏。 但她天生耐力不错,后来还给自己贴了张锁音符,想着这个师妹到底能说到什么时候。 最后她眼睁睁地看着祁今说着说着睡着了。 少女咚地倒在桌上,可惜头上的铃铛被人摘走,没能发出脆响。 封长雨有点遗憾,哪怕是贴了锁音符,她也能从祁今提起苏明枕的眉飞色舞里察觉这两人隐约的情份。 变数和变数,凑在一起那就是更难推测的以后。 天都快亮了,烛火也要熄灭了,她起身抱起呼呼大睡师妹,放到了榻上。 伸手挑起对方的一缕头发,捻了捻,做了个决定。 而祁今一觉睡到错过重修的修课,醒来的时候望着上了三竿的日头差点没痛哭流涕,冲向翠岭山的时候正好撞见下学的温玄青。 她来势汹汹,揪起师弟的领子让一边的弟子都看起了热闹。 温玄青一脸茫然。 紧接着被他二师姐抱住痛哭—— “师弟,师姐好痛苦,你能不能陪师姐去星门吃个饭?” 第13章 今天恨大师姐了吗? 温玄清被祁今一路拽着直到坐到玉翎面前才反应过来他师姐好像又在坑他。 但他一对上玉翎那双眼,顿时又觉得也不算坑。 这样想也不好。 他低着头,又觉得低着头还是不好,稍微一抬头,又发现玉翎在看他。 玉翎就是一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娘,脸蛋也圆乎乎的,一双圆眼水灵得让人看了就顿生好感,修袍估计她自己改过,还挺合身。 祁今蹭了顿饭,临走之前还大光明正大地拍了拍温玄清的背,然后又鬼鬼祟祟地在人家耳旁道:“好好表现啊师弟。” 她这一拍力道还不小,温玄清差点没扑倒桌上,脸险些要进了汤碗。 玉翎惊呼一声,急忙跑过来把洒到温玄清修袍上的汤水给擦了。 他们都才入门,普通的清洁道术也没学,估计只能互相推拒最后甜甜蜜蜜地说上几句了。 祁今越想越开心,走路都差点一蹦三尺高。 苏明枕正好坐在摘星亭,瞧见祁今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跟着她的是一群星门的嫡传弟子,苏明枕没什么架子,当年也是靠得住的大师姐。 有些人没改口,依旧这么喊。 “大师姐,你笑什么?” 苏明枕原本在给师弟师妹讲鬼修的功法缺陷,余光扫到祁今才刚收回来就被问了这么一句,愣了片刻。 那个弟子顺着对方的眼神望过去,恰逢夕阳,霞光洒在各个山头,翠岭山来往的弟子特别多,身穿青色修袍的外门弟子成群结对,如同流动的碧水。而云桥之上,也能瞧见各门弟子。 最显眼的就是那个月白修袍的。 月门独苗。 “咦,那不是七斤么,怎么这个时辰还上翠岭山,她不会又重修了罢?” 一个开了口,一群就叽叽喳喳。 苏明枕忍不住笑,哎呀一声敲了敲那个起头的。 “别唠叨了,明日主司的测验,找我开小灶还不听仔细些。” 修道修道,但各门擅长的功法都不相同。 星门大多数弟子还是跟着主司一块炼丹,医道也是道,但苏明枕独树一帜,她的剑道不输于其他三门的弟子。 即便医道小有所成,但她似乎不爱炼丹,但考前给师弟师妹把把关还是可以的。 “主司真的太严格了……” 一个弟子嘀咕了一句。 “是啊是啊我看七斤每天轻轻松松,下了学也不用练功成天抱只猪去莲台看风景。” 一个起了头另一个就应上了。 “而且冷主司也不经常回来,七斤倒数也没什么惩罚……” 还羡慕上了。 苏明枕咳了一声。 “还听不听了,不听我走了。” “大师姐别走嘛,我们认真听便是。” “是啊是啊,大师姐成了副司之后日理万机,现在箭课也结了,更见不着了。” “我觉得苏大师姐其实一点也不必月门那个封长雨差,她不就是蒙了个面纱装美人么。” “好了好了别说了,”苏明枕手一伸,拿走了其中一个弟子书袋里的《医鉴》,“听好了,我现在给你们说哪里是主司最喜欢考的。” …… 玉清阙的修课五花八门,祁今原以为修道就自己随便练练,隔三差五来个奇遇就可以功法噌噌噌上来。 然而修道并不比她上学轻松,简直更累。天还没亮就得从月门上翠岭山的早课校场练习凌空之术,那个地方真的堪比菜市场,吵吵嚷嚷,谁的剑哐当掉地,还有人妄想自己的伞飞起来,最后人掉下来伞也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