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了鞋袜捞起裤角就将双脚泡进木盆的热水了,通体舒畅啊……但孟桓卿别开眼不看我,也不洗漱,就干干坐着。 就是他这样坐着,我看了也千百个满意。自从他长大以来,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机会和他同房歇息了…… 还有那么长一晚上,他总不能都坐着。 一张床榻躺着我们两个人,我在里他在外,多么和谐美妙。要是趁机我俩的关系能够更进一步,我在上他在下……不行不行,鼻子好辣! 我仰头捏着鼻子,与孟桓卿道:“桓卿,你不用洗漱么?” “师父先洗了休息罢,弟子一会儿再洗。” 我好心提议道:“过来同为师一起泡脚罢,能缓解疲乏舒服得很。” 孟桓卿道:“不用了,师父先洗。” 我脚掂了掂大半盆的水,道:“可是已经没有水了啊,桓卿还想麻烦客店再送一次水来吗,那样多麻烦,又不节约。为师平时是怎样说的,出门在外,要消费但是不要浪费。” 孟桓卿抿了抿唇角。 我再道:“为师洗了桓卿又不洗,脚汗会熏到为师。赶快过来,和为师一起洗。从前你不会这样别扭的。” 同我我言语上的软诱硬威,孟桓卿默了默,终于起身来到我面前坐下,道了一句“弟子冒犯了”,然后开始不紧不慢地褪鞋袜,最终将双脚和我一起放在了木盆里。 “桓卿啊,你的脚好白~又很滑~比女子的脚还好看~”木盆就那么大一点儿,不是我的脚碰到孟桓卿的就是孟桓卿的脚碰到我的,我十分喜欢他想要抽出去又没有办法的无奈表情,干脆将我的脚搭在他的脚上,浅浅摩挲着。 最爱我这徒儿的反应了。 最后孟桓卿提醒一句:“水快凉了,师父快些罢。” 我先恋恋不舍地将双脚捞出来揩干净了水,然后孟桓卿才再洗好了出来。 睡觉的时候,孟桓卿整理好了床铺,对我意志坚定地说:“师父请上榻休息罢,弟子守着师父。” 第93章 同宿一间客房(中)【三更】 我疑惑地问:“桓卿不上来睡吗?”那还要一间房干什么,一间房的精髓就在这睡觉上呀。 “弟子在椅子上将就一晚就可。” 我看着他,指了指半边空置的床榻,道:“这里空了一大半,为什么桓卿非得要在椅子上将就?为师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孟桓卿不回答我,关了房间的窗后径直找了椅子靠坐下。我闷了闷,再道:“夜里冷啊。桓卿身体虽然好,万一着凉了呢?况且椅子怎么能让桓卿好好休息?不休息好明日怎么赶路?” 循循善诱,在洗脚的时候我就已经组织了好诸多说辞。 见孟桓卿仍旧不为所动,我继续道:“为师一整夜都担心桓卿睡不好,为师也会睡不好的。” ……孟桓卿阖上双眼,淡淡道:“弟子无碍,夜深了,师父快睡罢。” 特么的还真是油盐不进呐。 我举起三根手指头,再道:“为师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桓卿你不信为师?” 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和孟桓卿一间房啊,不会就这样以冷冷清清的结局收场的,这不符合我的预期。 但是,但是孟桓卿似乎睡着了,丝毫不顾我的保证,面孔微仰,映着烛光,十分安然宁静。 “桓卿?” “桓卿你睡着了吗?” 孟桓卿都不答应我。 我颓然地取下束发的发冠,将头发松散下来,实在又无睡意。看了孟桓卿半晌,我赤脚下榻,将一床棉被抱着过去,盖在他身上。打算再去搬张椅子过来和他并着,要将就便一起将就。 这已经是下下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是么。即使这样我也是千百个愿意。 怎知将将搬来椅子,耳边清淡好听的嗓音便道:“师父在干什么?” 我抬起头去,看见孟桓卿不知何时醒了,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再抬眼看我。这一看他便愣住了。 我不明所以道:“为师与桓卿一起啊。为师一个人睡温暖的床榻,让桓卿一人靠着椅子睡,为师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情。既然桓卿执意如此,为师也只好奉陪了。”很奇怪吗,怎么他的眼神这样惊愕呢? 我顺着孟桓卿的目光看了看我自己,除了就只有头发散下来了以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伸指在孟桓卿眼前晃了晃,凑过去轻声道:“不会这么快就被为师感动了罢?感动的话就随为师一起上榻去睡好吗?为师有些畏冷……”说着我就象征性地跺了两脚。 孟桓卿回过神来,与我隔得很近。他一低眼便看见我的双脚,蹙眉道:“师父不穿鞋?” 我理所应当道:“马上就要睡觉了为师穿鞋做什么?” “师父回榻上去睡。” “桓卿不去为师就不去。”我瞅了他两眼,抿嘴的模样让我心中荡漾,继续道,“桓卿都可以为师自然也可以,没关系,顶多,为师染了风han一路带病而行,等回到玉泱以后吃了你掌门师叔的几帖药就又好了……喂……” 真真是始料不及啊…… 我没想到,一向淡定又云淡风轻的孟桓卿会、会……这么直接! 第94章 同宿一间房(下)【一更】 不等我话说完,他突然掀开被子反拿被子将我裹住,然后起身便将我横腰抱起,朝床榻走去…… 但我心里有疙瘩。白天,这徒弟很伤我自尊地说我重!我再不死心地问:“桓卿,为师……真的很重吗?” “还好。”孟桓卿敛起衣角就在我身边躺下。 我坚持不懈地继续再问:“其实,没有桓卿说的那么重的罢?” “……嗯。” 我心满意足地从裹紧的被窝里探出手来,趁他不备抽走了他发冠上的玉簪,一头墨发就毫无防备地染上枕巾。 孟桓卿侧头看我,眼神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沉,让我心中一悸。我好心解释道:“不解发怎么睡,不然发冠会撂痛后脑。” 他看了我半晌,才道:“师父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别以为就这样我便会知难而退。趁着初战告捷我应该再接再厉。不顾孟桓卿的反对,我从被窝里蹭出来,将被子分给孟桓卿一半,撑起身体在他上方给他盖住,道:“这种事情为师还少做了?从前桓卿钻被窝的时候不都是为师给你解发冠盖被子?” 就是感觉变了而已。孟桓卿长大了,我对他单纯的长辈对晚辈的爱护慢慢发酵成为了对喜欢的人的爱护。 “那时候弟子不懂事,给师父添了许多麻烦。” “为师不觉得是麻烦。” 两人平躺着,我望着上方的帘帐,尽量不露出我的邪恶用心,平静道:“桓卿啊,你小的时候睡觉为师都搂着你,现在虽然长大了为师再没有搂着你的道理,那么桓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