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提示音响起,郁礼立即打开。 我亲爱的小兔子,下个季度的稿子画好了吗? 居然是那家伙。 郁礼气恼地回复,都说过别叫我小兔子了。 打完,他又补充,没画。他这段时间太忙,忙着上班,陪伴太爷爷,应对郁家的人,还有那莫名其妙的蒋长封,他的生活向来单调枯燥,哪里有像现在这样事qíng一茬接一茬,回国以来这口气就没能舒服地喘出来。 那家伙回,他们为难你了吗? 算不上为难,稿子我今晚就开始画,争取早点发给你。 你休息几天。 不行。 我是老板,我说行就行。 那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作风,郁礼关掉消息,索xing不再回消息。 他一会儿还要跑到东城区拿学生资料,今天早点把手上的事qíng做完就能构思设计稿,灵感源于生活,无论是酸的苦的甜的辣的,都是他设计的源泉,这段时间他遇到不少事,灵感倒是不少。 郁礼笑了笑,任由兜里的手机震个不停。 —— 周末前一晚他开始通宵赶稿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的全喊外卖,画累了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睡醒继续赶进度,周日上午他把稿子的进度发给那家伙看。 邮件才寄出,那家伙几乎秒发消息给他。 你通宵了???一连三个问号,郁礼能想象出那家伙假如此刻现在他前面,语气一定很浮夸大声。 还没想好回他什么消息,电话就过来了。 闻鹤。 对方应他,我好久没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声音还是那么动听,你是不是刚睡醒?听上去带着迷惑人心的沙哑,哦~亲爱的,你这是在勾引我。 郁礼: 闻鹤不是第一次这样调侃他,可听久了,他还是觉得为难,闻鹤,说点正常的,你再这么说,我就挂掉电话。 闻鹤连声制止,我不说我不说,我就是太想你,一时没管住嘴,你别挂电话啊。 郁礼听他说完,隔着电话还听到啪啪的两声,闻鹤说:我给自己打了两个耳刮子跟你道歉。他又说,回去这一阵子过得好吗? 郁礼盯着窗外,挺好的,我自己搬出来住,离太爷爷的疗养院很近,坐十五分钟的公车就到公司。 闻鹤笑出声,郁礼说话还是和从前那样,一板一眼又会乖乖的把他想问的问题全回答了,他看着沙发上的大兔子布偶,家里少了你一个我都住不习惯。 郁礼缄默,有的事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可摆在眼前的感qíng他不能接受。 另一头的闻鹤同时沉默起来,过了会儿才说:可能你不想听,不过你离开之前我说的都那番话都是真心的,我现在身边没人,还在等你。 郁礼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别等我,不可能的。 闻鹤嗓音加重了,为什么?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明明也喜欢男的。 他捏紧电话,别说了,我喜欢男的不代表我就要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别让我难堪,我真的不可能答应你,抱歉,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人。 啪嗒,这回是闻鹤先挂掉电话。 那样一个大咧咧慡朗的人都被他气到,郁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逐渐恍惚。 他轻声喃喃,我是个怪物啊。 男不男,女不女,怎么可以拥有那种感qíng呢?会把人吓坏的吧 —— 郁礼在A国生活的那段期间,认识了闻鹤。 他上高中后就尽量少用郁家给他的那张卡,后来念了大学就拿奖学金及打工挣的钱支付学费和生活费,直到后来他搬出郁家给他安排的房子,找房子租时遇到他的房东,闻鹤。 闻鹤出租房租的信息很有个xing,价格极低,要求只有一个,满足了就能租住。 当时他看到要求上写着只要是看顺眼的人就能久住时无语了好久,最后迫于手头拮据,不得不抱着试试的心理过去找他。 两人相互见面的第一眼,闻鹤就同意他住下了,原因是他长得很像闻鹤沙发上摆的那只大兔子布偶。那会儿他还不知道闻鹤是个爱兔成痴的人,偏偏还养一只死一只,以致于不敢再养,只能往家里买各种各样的兔子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