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瞥了眼杨季铭的脸色,不怕死的说:“三嫂,三哥好像不欢迎我啊。” 尚嘉言浅浅的笑了笑,说:“你三哥常跟我说,四弟最是通情达理,幽默风趣。” “原来我在三哥眼里这么好啊。”杨光哈哈笑着跟在尚嘉言身后往堂屋走。 杨季铭只得也起身去堂屋。 杨光对他们说:“三嫂第一次在咱们府里过年,我娘一大早就开始念叨这事了,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有劳二婶挂念了,不知道二婶说了什么?” “我娘说,三哥三嫂先给杜姨娘拜年,再给叔婶们拜年,这是对生母的一份孝心,她这当婶娘的只有理解和夸赞。” “有二婶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尚嘉言亲自为杨光添了一杯茶,“替我们谢谢二婶的谅解。” 另一边,自从上次杜姨娘把方姨娘带回蒲荷院后,方姨娘就一直留在那里。 大夫人曾询问过此事,杜姨娘当时忿忿不平的说:“让方姨娘留在我那里,总比让她一直待在沉香院要好。” 青儿为两位姨娘倒茶后,盈盈一拜,退到屋外。 杜姨娘勾起嘴角,满意的笑着说:“青儿举手投足间越来越有茹姐姐当年的风采了。” 方姨娘说:“你心情似乎很好,是因为三少爷和三少夫人来过了吧?” “是啊,我以为他们傍晚才会来,没想到去过主院后就直接先来了我这里。” “三少夫人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方姨娘嗤的冷笑了一声,“四夫人一回来,五夫人就和她沆瀣一气。” “你疯了十八年,知道的事情还挺多。” “四夫人没进门前,就来过府里。我记得有一次府里办宴会,她暗中挑拨另外两位贵女闹矛盾。我当时才刚进门,就没敢出声。” “这府里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咱俩也不是。” “是啊,害了我儿性命的人还没揪出来呢。”方姨娘微微眯了眯眼,“那个医婆子,你什么时候让我见?” “今晚。” “那就好,你再不做安排,我就该怀疑你骗我了。” “放心,咱俩现在是捆死了的一条绳上的。” 这时,一个小丫鬟在外面扬声说:“红叶姐姐来了!” 方姨娘立刻把自己的发髻拨散,蹲在角落里呜咽个不停。白萍溜进屋里,凶狠的站在方姨娘身边。 红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杜姨娘老神在在的坐着喝茶,方姨娘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上去似乎是白萍奉杜姨娘之命欺负了方姨娘。 红叶是大夫人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笑着走到杜姨娘跟前行了个礼,说:“杜姨娘,大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好。” 杜姨娘站起来,白萍立刻走到了她身后。 出门的时候,红叶回头看了眼方姨娘,只见她眼神躲闪,好像真的被吓坏了。 初二,杨季铭与尚嘉言两口子先和大房的人一起去了武宁侯府拜年,再单独去到尚府。 这一次,尚嘉言发现府里的气氛变得似乎有些微妙。 尚敬程问了几句杨季铭的学业进度,满意的微微点头。尚夫人对尚嘉言嘘寒问暖,见儿子过得好,对儿婿也多了几分笑容。 尚嘉言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尚嘉树和齐玉蓁,浅浅的笑着问:“小锐呢,怎么没见着他?” 齐玉蓁说:“我们才刚从我娘家拜年回来,那皮猴子在马车上就睡着了,这会儿在屋里睡着,我去带他过来。” “大嫂,不急,小孩子嘛,让他多睡会儿。” “还是他二叔疼他。” “我现在就这么一个侄子,能不疼他嘛?”尚嘉言笑着说。 齐玉蓁却白了脸,冷笑道:“很快就不止一个了。” 尚嘉言瞧这情形,要是再猜不到是怎么回事,就是也傻了。 尚夫人的脸上也没了笑容,说道:“言言,和你大嫂一起去看看小锐醒没醒。” “是。”尚嘉言先应了一声。 齐玉蓁犹豫了数秒后,也应了一声“是”,这才跟尚嘉言一起告退。 杨季铭目送着尚嘉言离开,尴尬的坐在尚府的前院正厅里。 尚夫人笑着说:“季铭,喝茶。” “是。”杨季铭端起手边的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有些坐立难安。 尚夫人说:“季铭,你们去过武宁侯府了吧?” 杨季铭放下茶杯,回道:“是,今早已经去武宁侯府拜过年了。” 尚夫人也觉尴尬,儿婿第一年来拜年,总不能晾着他吧。但刚才那种情形,她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尚嘉言和齐玉蓁一起去看看尚锐。一来支开长媳,免得让儿婿看他们家的笑话,二来也是想让二儿子劝劝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