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川的力气用来付小孩的挣扎实在轻而易举,他以一种既不压迫,又很能显出父子亲密的姿势将季然揽在自己身上,拍拍他的头,声音温情了许多:“你小时候都是跟着爸爸一起睡,这张床有你小时候的记忆,喜欢它没什么不好意思。” “而且,”季成川一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去捏季然的鼻尖:“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在哪里睡都可以。” 季成川的眼神仿佛陷入了某些过去的回忆,季然本来还在不老实地扭动,试图摸个机会逃跑,结果听季成川这么一说,他想起刚才那个短暂的梦,突然不那么想快速从床上跑开了。 是床的问题,季然又给自己催眠。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喜欢床而已。 “今晚想在这睡么?”季成川问。 “不。” “害羞了?” “不是!” 季成川笑得一脸愉悦。 季然恨恨地从床上坐起来,心想这老王八蛋还是气人!爬到床边就要往下蹦。 季成川一伸手又将他圈了回来。 一次两次就算了,季然现在的脾气足以忍耐季成川偶尔的戏弄,三次实在是忍不了。他觉得季成川在把他当小猫小狗似的逗。 逗猫逗狗也得有个度吧,哪有这么烦人的 ? 刚要呲牙,季成川却起身下床,将他之前甩得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捡回来,捞起他的腿,一只一只往脚上套。 “夏天也要穿鞋,寒从脚起,你又不像别人家孩子壮的像牛犊,生病了不好。” 季然看着自己的脚被季成川攥在手里,掌心的温度与手指的触碰让他很痒。他抿抿嘴,强行摁下从脚底蹿进心里的一点暖意,控制着力气去蹬季成川的肩膀,拧着脸呛声:“那你去找别人家的牛犊当小孩吧。” 季成川笑了一下,把鞋子套好,他倾身撑住床沿,将季然半圈在自己的双臂间。季然慌张垂眸后退,连推开季成川也忘了----这距离与方才梦里的距离一般近,他生出立马就会有温热的亲吻落在鼻尖的错觉。 睫毛忽闪的掩映间,季成川干净的下巴与修长的脖颈,在他眼前释放着独属于成年男- xing -的魅力,季然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它轻微颤动,同时,耳朵里便响起了季成川的声音:“你是我唯一的孩子。“ 下一秒,他被半跪于他身前的季成川抱进怀里。 “爸爸只爱你。” 头顶被亲了。 可怕的酥麻从天灵盖顺着全身迅速下沉,浑身的血液都逆流起来,从来没有过这么可怕的感受,季然觉得自己的腰椎被人猛地锤了一闷棍般发酸。他几乎是恐惧地一把推开季成川,低着头跳下了床。 季成川还不知道他的父爱又给他的宝贝儿子带来了什么困扰,他取出一根烟叼进嘴里,眯眼笑:“真不跟爸爸一起睡?” 季然已经摸到门把手,红着脸回头瞪他。 “好好。”季成川妥协,企图用享乐打动儿子:“本来上个月就说好带你出去玩,没有合适的时间。等你放假怎么样?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睡衣还是从姥姥家带来的那一身,布料柔软且救,季然看着腿间微微隆起的那一块,不敢转身,转过去一定会被季成川发现的。 他拉着门把手,慢吞吞且犹疑的背影在季成川看来,则是在思索一个地名。他耐心等着,听季然小声说:“我没有想去的地方。” “但是。” “如果我期末考了好成绩,你能答应我一个愿望么?” 季成川欣喜于季然主动向他索取,不需要一秒钟的思考便答应下来:“你想要什么?” 季然咽下一口口水:“秘密。” 他打开门出去了。 季成川对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抽完剩下的烟,伸手拍拍还带有口水印子的枕头,神情无奈又宠溺。 第38章 季然决心好好学习。 梦里遗精还能用青春期来解释,梦外因为季成川而勃`起未免太过可怕。当晚他回到房间连自己动手解决都不敢,盘腿坐在床上撑着膝盖,练功似的瞪自己的裤裆,活活用意念将那个鼓包瞪下去。 他用枕头捂住脸无声嚎啕,坚定了抓紧给季成川娶个老婆的信念----变态这玩意儿似乎会传染,季成川不正常,连带着自己都要不正常了。 李鹤阳对于季然的决定表示存疑。 倒不是他不知道季然的水平。李鹤阳转着笔,把季然半个月前就落在他那的练习册扔过去:“你最会三分钟热度,别发誓了,先把作业都补完再说吧。” 季然嬉皮笑脸地冲他抛了个媚眼儿。 真要定下心来,学习对于季然不算难事,他脑袋瓜机灵,只要课上不睡觉,多少听一点都不会太差。如果这是一部电影,从此刻起将有足足一首歌的时间,用来展示季然和李鹤阳努力学习的镜头,励志得能将观众煽出泪花。 然而季然一向没有打持久战的魄力,他顶多做到上课听讲,作业选择- xing -敷衍,更多的时间用来跟李鹤阳嘻嘻哈哈,转眼也就到了考试的时间。 进考场前,季然严肃地喝着李鹤阳买来的柠檬水,宣誓般一字一顿道:“这场考试,关乎着季成川那个老贼今后的人生。” 李鹤阳到现在也不相信季然这种领地意识旺盛的生物,能真给自己找个后妈回来。他一把将人推进考场,无奈叮嘱:“好好考你的试吧!” 期末考试一共两天半,最后一科是在下午,考完以后回到教室领暑假作业,这学期就算结束了。 学生们跟放飞的鸟一样涌出来,李鹤阳在教室门口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唱歌去?” “呼啦”一下,身边立马围上来一圈人。 季然还叼着柠檬水的吸管在嘬,吹了声口哨去撞李鹤阳的肩膀:“帅啊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