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

《帝业》一书中,男主霍延出身将门,因朝廷腐败,家破人亡,入庆王府为奴。庆王世子心狠跋扈,霍延遭受欺辱虐待数年,几次差点伤重而亡。直到乱世来临,他逃出王府,一步一步执掌兵权,霸图天下。登基后,将庆王世子五马分尸。楼喻好死不死,穿成下场凄惨的庆王世子。...

作家 封玖 分類 玄幻言情 | 70萬字 | 133章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庆州旬报》每旬都在出新, 因为卖得火热,庆墨书坊每月的盈利都相当可观,继造纸坊、纺织厂、玻璃厂后成为楼喻新的赚钱利器。

    报纸上的话本依旧在连载, 引起的争议也越来越大。

    老百姓们一边骂一边继续往下看。

    越王楼综看到新一期话本内容, 再次气到心梗, 又捏断一双筷子。

    越王妃也不怕他了, 当着他的面捧着报纸看得乐呵。

    楼综正在气头上,粗声粗气道“你笑什么!”

    越王妃收敛笑意“你觉不觉得, 你现在吼我的形象,跟话本里教训夫君的女主人如出一辙?”

    楼综“……”

    他没好气道“我可从来没打骂过你!”

    越王妃不由笑了“那是因为王爷是君子啊, 自然不会与我动手。”

    楼综神色稍缓,心里头竟然生出几分甜意。

    却闻王妃继续道“不过,你看看咱们府中的家生子, 有不少都打骂过自家婆娘的,在我身边服侍的婆子,有时候脸上还带伤呢。”

    楼综一噎, 他是王爷,可从来没有关注过府中下人的情况。

    他道“清官难断家务事, 那是他们自家的事,你操这个心做什么?”

    越王妃幽幽道“话本的故事也不过是虚构的,王爷又何必操这个心?”

    楼综“……”

    就在这时, 幼子和幼女相携进来。

    两个孩子虽是双胞胎,但长得不像,性情也不像。

    他们不过五岁, 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小儿子一进来, 就往越王妃身上扑, 活泼撒着娇道“娘, 我今天想出府玩儿。”

    小女儿则站在一边,娴静温雅,沉默寡言,看上去确实有贵族小娘子的风范,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若是在以前,楼综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他只会觉得王妃将女儿教养得很好。

    可现在看着活泼的儿子和沉静的女儿,他不由想起楼喻跟他说过的话。

    越王妃还没回应,楼综就冷着脸问儿子“你的课业都做了?书都背好了?字都练完了?”

    小儿子梗着脖子“父王,我都完成了。”

    楼综一眼就看出他的心虚,继续沉着脸吩咐下人“去把小郎练的字拿来。”

    下人应声而去。

    楼综看向小儿子,严肃道“昨日夫子教你什么了?背给我听听。”

    小儿子“……”

    他背不出来,只好将脸往王妃怀里埋。

    楼综脸色更黑“成日就知道玩!这么大了一点都不收心!”

    越王妃心疼道“他还小呢。”

    “小什么小!”楼综指了指小女儿,“囡囡可比这小子懂事多了!”

    越王妃无奈“囡囡是姑娘家,自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姑娘家安静懂事些,以后好嫁人。”

    楼综闻言,心里面很不得劲,又觉得很奇怪“王妃,你成日跟我争论话本的事,不就是对女子处境感到不满吗?缘何你自己在教养孩子上却又如此厚此薄彼?”

    “我厚此薄彼?”越王妃委屈极了,“小郎君和小娘子的教养能一样?”

    楼综脱口而出“当然能一样!”

    越王妃目露困惑和不解。

    话一说出口便覆水难收。

    楼综硬着头皮道“从今日起,囡囡和这个兔崽子读一样的书,写一样的字,这个兔崽子学什么,囡囡就学什么,其它女工之类的,闲暇时再练!”

    恰好这时,下人将小郎君练过的字拿过来。

    楼综看罢,不由怒火三丈“小子顽劣!小子顽劣!”

    小儿子吓得直往娘亲怀里钻。

    楼综实在看不得他这般模样,气得直接下令“即日起,府中的小娘子和小郎君全都给我去读书!”

    等到被小娘子们比下去,看这兔崽子知不知羞!

    与此同时,天下文人士子,对话本的不满越来越多。

    他们纷纷写文章投稿到庆墨书坊,严词拒绝这等污浊话本出现在报纸上,言明若是不换掉话本,他们就一直抵制《庆州旬报》!

    书坊管事不得不前来请示楼喻。

    楼喻相当淡定“不用管,继续刊载,让作者继续按先前的纲要写。”

    “可是王爷,那么多人说要抵制咱们报纸,书坊还要不要印刷那么多份?要是卖不出去,岂不亏本?”

    楼喻道“不用担心,跟以前一样,不会卖不出去的。”

    别看他们骂得狠,其实大多数只是嘴上说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他们愤怒的点,不过是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侵犯。

    话本中,女主人从一开始的支使奴役,已经“进化”到非打即骂,那名赘婿的日子极为凄惨。

    男性读者们带入自己,当然会觉得被冒犯了。

    大多数人都觉得愤怒,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进行反思?

    只要有一个人能够从话本中获得启示,楼喻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庆州旬报》影响最深的还是庆州百姓。

    他们亲眼见证纺织厂女工带来的高额回报,亲手将女娃娃送去学院读书,他们的观念在楼喻各项政策和报纸的宣传下已经发生了改变。

    女人怎么了?

    女人同样能够赚钱养家!

    女人照样能够读书识字,以后去工厂当管事,去衙门当大官!

    女人一样可以光耀门楣!

    报纸上的话本,大多数人看了就当个故事,根本不会真切实感地代入。

    听闻外头骂一个话本骂得热火朝天,他们实在是啼笑皆非。

    《庆州旬报》上的笔墨官司,成为文人士子的争辩之地。

    每一期,楼喻都让人从投稿中选出正反两方写得最好的论文,并刊印在报纸上,供天下人赏析。

    本来是争吵话本应不应该继续存在,在楼喻的刻意引导下,争论的主题就变成了“男女在家庭中该如何分工”。

    女子打理内宅,侍奉一家老小就是必然的吗?

    岂不闻,多少百姓家庭,女子既要在外干活又要管顾内宅?

    城中就有不少人家,女子既要在外接活赚钱,回家后又要做家务,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一般。

    既然夫妻二人都能赚钱,为何还要女子打理内宅呢?

    就不能平均分配吗?

    “两性”话题愈演愈烈,在庆州,乃至《庆州旬报》所到之处,皆掀起一场社会思潮。

    越州当然也受到影响。

    楼综觉得他家王妃近日说话声音都大了些。

    他苦哈哈道“你近日似乎没有往日温柔了。”

    越王妃斜他一眼“咱俩过了这么多年,你何曾对我温柔过?凭什么非要我温柔?”

    楼综“……”

    楼喻啊楼喻,你这个报纸真是害人不浅!

    他小声辩驳“可是我平日素来尊重你,又要养着一大家子,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越王妃足足愣了好一会儿,而后问越王“你说什么?你养着一大家子?”

    “难道不是吗?”越王很自信道,“我要不是越王,能拿到越州的赋税吗?”

    越王妃嗤笑一声“你倒是想得开。早年间,越州的赋税要上交朝廷大半,咱们王府能得几个?堪堪保咱们府中一应用度。可你养的那些府兵呢?要不是我的铺子、田庄还能挣些钱,咱们早就喝西北风了!”

    楼综“……”

    他苦着脸“这些你都没和我说过呀。”

    “怎么没跟你说过?”越王妃气得拍桌,“可你在意过吗?我一跟你说,你就觉得我喜欢啰嗦抱怨,然后跑去找你那些个妾室!你倒是只顾着享受温柔小意,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她越说越心酸,越说越委屈,泪珠接连不断滚落而下。

    楼综被她控诉得面上发热,心头发虚,见她落泪,又心头发疼。

    遂低声下气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他说着,笨拙地将越王妃拥进怀中。

    越王妃哭着捶他肩膀,继续委屈地诉说这些年来没有机会说出口的心里话。

    她素来都是端庄大气的,何曾有过这般作态?

    楼综心里既酸又喜。

    他一直觉得跟王妃心有隔阂,直到现在才真正理解她的苦楚。

    “这些年,辛苦你了。”

    他说不来哄人的话,既别扭又干巴。

    越王妃却破涕而笑,推开他,转身用帕子掩面。

    楼综心头砰砰跳。

    他忽然觉得,楼喻的报纸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大盛各地,但凡有识字的女子,但凡她们有反抗的精神,都被报纸上的内容弄得心潮澎湃、扼腕抵掌。

    男子们或愁云惨淡,或安心接受,或群情激奋,原本一潭死水尽皆变得热闹起来。

    一些无法接受的郎君们,凑在一起唾沫横飞。

    “都是《庆州旬报》惹的祸!我昨日不过让她给我洗个脚,她就叉腰问我可愿给她洗脚,唉,世风日下!”

    “谁说不是呢!我家娘子以前可温柔可贤惠了,自从看了报纸,气性越来越大,昨日我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要跟我和离。”

    “和离?她哪里敢跟你和离?她要是离了你可怎么生活?你何必担心这事儿?”

    “我怎能不担心?她看到报纸上庆州女工的日子,就说和离后去庆州纺织厂做工,不怕养不活自己。”

    “唉,这报纸真是害人匪浅哪!”

    “这报纸就是歪理邪说,应该被取缔!”

    而娘子圈子则不一样。

    “呵,他昨日还想支使我给他洗脚,他是没手还是没腿?我管外面的铺子不累吗?我整理账簿不累吗?凭什么要我伺候他!”

    “别提了,这辈子都别指望他们体谅咱们,要我说,再有下次,和离得了!我就不信咱们还能吃不上饭!”

    “和离哪有那么容易?他要是不同意,不捺印,咱们也没办法啊。”

    “凭什么男子可以单方面休妻,女子却不能?”

    “就是!”

    就在这轰轰烈烈的社会思潮运动中,《庆州旬报》又出一期。

    这一期的要闻,简直是晴天霹雳、惊愚骇俗!

    就连庆州百姓都懵了。

    要闻写道自嘉熙元年五月初一起,庆州将全面废除“休妻”制度。

    举国哗然,四海皆惊。

    这可是传承了近千年的规矩,怎能说废就废!

    东安王连老祖宗规矩都不顾了吗!

    外头吵得再疯,庆州都是一片平静。

    楼喻在庆州那可是神坛上的人物,说一不二,无人敢忤逆。

    而且大多数百姓,本就没有休妻的想法,一辈子守着婆娘过活,休妻不休妻的跟他们没有半文钱关系,他们不在乎废不废除休妻制度,他们只在乎这个月能赚多少钱。

    至于之前来庆州谋求出路的文人士子们,他们已经被庆州的风气同化了,也提不起反对的斗志。

    反正他们没想过休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楼喻没研究过“休妻”制度的历史,也不清楚这个制度存在的历史原因。

    他只是觉得,所谓的“七出”不过是封建社会对女性的一种压迫,所谓的“三不去”不过是打个棒子再给颗甜枣。

    其中“七出”中的“恶疾”犹让让楼喻难以理解。

    妻子患了难以医治的疾病,就能以“不可共粢盛”的借口休掉,还能更搞笑一点吗?

    “不可共粢盛”就是不能参与祭祀。

    制定规矩者认为妻子因恶疾不能参与家族祭祀,会对家族造成不便,遂可休之。

    何其自私!

    如此不公的制度还留着干什么?

    直接废除!

    废除休妻的规定一出,庆州女子只觉得心头畅快极了。

    至少她们的婚姻生活稍稍有了保障,至少她们不会再像汪小花一样,因为莫名的理由被休弃。

    楼喻没打算步子一下子迈得太大。

    他只在庆州废除休妻制度,是因为庆州与其余七州不同。

    在庆州,他是绝对的权威,无人胆敢置喙,废除休妻这项政策才能彻底落实。

    其余七州还不到时候,单从社会风气上来说,就不及庆州开放包容。

    八州修路工程如火如荼。

    数万劳工在笔直平坦的道路上洒下汗水。

    而这种建设模式,又滋生了其余岗位。

    这么多劳工总得吃饭吧?

    谁来做饭?

    这种时候,八州闲来无事的妇人便派上用场了。

    她们每日做饭就能拿到工钱,何乐而不为?

    就算施工队每日只啃干粮,那干粮也得提前做好吧?

    数万劳工,数万张嘴,这个需求量是极其庞大的。

    八州的妇人们热情参与修路工程中,整日忙得不亦乐乎。

    忙着外头的活计,自然就没办法操持家务。

    男人们就算心有不满,但看在工钱的份上,也只能忍下,开始学会自己做。

    习惯都是可以养成的。

    观念都是可以改变的。

    等到他们发觉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接受了生活上的改变。

    庆州之外的风雨,楼喻根本无暇顾及。

    时隔两年,姚金所在的商队,终于给楼喻带来了好消息。

    之前国内混乱,楼喻获得足够的棉花后,就没再让姚金去西域采购棉花和棉种,而是让他跟着沧州的海船,往南进行贸易,并搜寻新品种。

    新品种可遇不可求,商队一直没有进展,直到这次商队归庆。

    姚金恭敬地将匣子呈上楼喻桌案。

    “禀王爷,此物是商队意外所得,请您过目。”

    楼喻本来只是漫不经心地打开匣子,却在看到匣子里的东西时,顿时愣住。

    这不就是红薯吗!

    他轻声问“此物从何处所得?”

    “回王爷,咱们的商船在海上遇到了风浪,不慎迷失了方向,飘到了异国他乡,当地人吃的就是这个,他们叫它‘甘薯’,小人见甘薯味甜饱腹,产量不比土豆少,便买了一些回来。”

    楼喻温声道“海上风险大,商队辛苦了。此次寻物有功,去找账房领赏。”

    “多谢王爷!”姚金喜不自胜。

    楼喻又道“听你这么说,这甘薯倒是可以作为老百姓的口粮。”

    姚金连连点头“确实如此!而且此物种植方法并不难,烹饪也简易,王爷不妨试上一试。”

    “可。”

    楼喻吩咐冯二笔“交待下去,让厨房听姚金指挥,烹饪一些甘薯,今晚咱们就尝尝。”

    “是!”

    虽然红薯耐储存,但毕竟在海上漂泊这么久,里面的水分已经消失一部分,蒸煮出来后,口感算不上好。

    但味道确实挺甜。

    楼喻将红薯分发给总衙众人,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叹。

    他这才终于露出喜意,吩咐姚金道“甘薯如何种植,你可曾记下?”

    “回王爷,小人记得清清楚楚。”

    楼喻颔首“种植甘薯一事,你届时与农部部长林大井对接,商讨出一个方案来,再呈给我。”

    当初推广种植棉花时,姚金和林大井已经合作过一次,也算是培养出了默契和经验。

    他将甘薯的种植条件详细告知林大井,林大井思量后,便打算在江州进行甘薯的种植试点工作。

    甘薯生长需要适宜的温度,八州中,江州位于最南边,气候条件最为合适。

    加上江州本来粮食产量就不高,还不如试试甘薯的种植。

    林大井制定好方案,呈报给楼喻。

    楼喻阅罢,深感欣慰。

    经过数年培养,他手下的人做事基本都不需要他过多操心了。

    “很好,就按照这个方案来,甘薯种植计划列入今年农部的首要任务中,万万不可懈怠。”

    林大井心潮澎湃“是!”

    方案确定后,林大井便携东安王令,亲自带队前往江州,征用田地,搞甘薯种植试点。

    沈鸿时任江州知府,此前也在农部任职,与林大井共事日久,自然大开方便之门。

    他由衷感慨道“王爷虽出身勋贵,却一直关心农事,当真是心系天下、体恤万民。”

    林大井虽然为官数年,但一直以来,心思都放在农事上,依旧淳朴憨实。

    他笑容诚挚道“王爷想让天下人都吃饱饭,咱们就多多尽心,让老百姓都不受饥饿之苦。”

    沈鸿豪气干云。

    “好!”

    楼喻回到庆州后,从年关一直忙到春耕结束,终于得以休息。

    他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一整天都窝在屋子里,啥也不想,啥也不干。

    可忙惯了后再歇下来,又觉得空虚得很。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娱乐活动,太无聊了。

    他咸鱼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既然没有娱乐活动,那就创造娱乐活动。

    “二笔,咱们城中可有优伶?”

    优伶是指以乐舞谐戏为业的演艺人员,在大盛属下九流之列。

    冯二笔惊了,他家殿下从未叫过优伶演奏,怎么突然问这个?

    “殿下是想观赏乐舞,还是看戏?”

    他叫惯了殿下,一直没改过来,不过倒也没坏了规矩。

    王爷也可以称呼殿下嘛,这样更显亲近些。

    楼喻道“观赏乐舞罢。”

    东安王有令,城中伎馆当然得拿出最豪华的阵容。

    鸢尾本是正乾帝豢养的细作,曾听惠宗差遣,在楼喻身边待过几日。

    京城被破,惠宗自缢,江山易主后,为了不被叛军糟蹋或杀害,他装扮成乞丐趁乱逃出京城。

    出了京城后,他举目无亲,不知何去何从。

    恰逢庆王世子的讨伐檄文惊闻天下,他才惊觉原来自己所看到的世子不是真的世子。

    既然无处可去,那就去庆州吧!

    他一路颠沛流离,到了庆州后,因饥寒交迫晕倒在地,被伎馆中人捡到。

    馆主见他生得标致,嗓音圆润婉转,又擅音律,便留他在馆中做乐工。

    鸢尾虽然跟楼喻说过自己擅长按矫,但不代表他不会音律。

    正乾帝死了,他现在不再是细作,他不用再如老鼠般生活在阴暗中。

    他很满足。

    在庆州待得越久,他听到的关于庆王世子的事迹就越多。

    心中便越是敬服。

    后来,世子参与勤王。

    再后来,世子立下勤王首功,成为东安王,天下闻名,草木知威。

    鸢尾和庆州的老百姓一样为之欢欣雀跃。

    只是可惜,他身份如此低微,不能再见一见那位积雪封霜的云中白鹤。

    春日溶溶,鸢尾在屋内调试琴弦。

    忽闻馆主召唤,便起身至院中。

    院中已经聚满了乐工舞姬。

    馆主红光满面,兴奋至极道“咱们伎馆要有大造化了!方才东安王派人过来让咱们好好准备,争取让王爷听得开心,看得满意!”

    院中一片哗然。

    “东安王?馆主,您真的没说错?是东安王?”

    天哪!这可是大盛顶顶尊贵的大人物!

    这可真是天大的殊荣!

    馆主笑眯了眼,“是真的!”

    旋即又肃容道“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你们可不要给我搞砸了!否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

    鸢尾心头一跳,他能见到东安王了?

    为了能给东安王留下好印象,馆主特意挑选了馆中的佼佼者参与表演。

    鸢尾赫然在列。

    他换上轻薄漂亮的衣裳,在馆主的带领下,往新城东安王府宅行去。

    因他生得实在标致,馆主便安排他站在最前头,表演时也会安排他一个离得近的位置。

    众人在激动兴奋中,飘飘然来到东安王府邸。

    高墙大院,森严巍然。

    周围还有重兵把守。

    鸢尾在京城见过比这更大的阵仗,但胸腔还是忍不住砰砰跳动。

    接受守卫检验后,他们才得以进入东安王府邸,并被引入一处宽阔的庭院。

    所有人皆低眉敛目,不敢出声。

    唯有鸢尾悄悄抬首。

    他们面对着一间屋子,屋门大开,只是有一座屏风遮挡,看不到屏风后的情况。

    鸢尾有些失落地垂下头。

    楼喻靠在屏风后的软榻上,吩咐冯二笔“开始吧。”

    冯二笔便传令下去。

    霎时,八音迭奏,笙磬同音。

    乐工们弄管调弦,舞姬们翩跹起舞。

    楼喻看得昏昏欲睡。

    待一曲毕,他令冯二笔召来馆主。

    馆主在屏风外恭敬跪拜。

    楼喻慵懒问道“可有擅歌之人?”

    “敢问王爷,想听哪些曲目?”

    楼喻想了想,道“先听听你们拿手的吧。”

    馆主便退下安排。

    须臾,乐声起,一道婉转歌声在院中响起,实乃珠圆玉润、凤吟鸾吹。

    楼喻眉头微挑,是把好嗓子!

    唱歌的正是鸢尾。

    他唱的是现下流行的曲目,曲调优美动人,如泣如诉。

    他的演绎情绪饱满,动人心弦。

    就连楼喻都听愣了。

    一曲毕,楼喻终于回过神,不由鼓掌惊叹,隔着屏风,朗声道“千回百折,遏云绕梁,唱得真不错。你叫什么名儿?”

    “奴鸢尾,拜见东安王。”

    楼喻立刻与冯二笔对视一眼。

    冯二笔探出屏风,看向鸢尾,恰好与鸢尾的目光对上。

    他愣了一下,迅速缩回来,满脸惊讶,小声道“殿下,是他。”

    没想到这个鸢尾不仅会按矫,还会唱歌。

    楼喻不由失笑。

    世界可真小。

    他问鸢尾“可会谱曲填词?”

    鸢尾眼睛乍亮。

    “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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