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 司景抬起头,发现是新来的俩助理。那两人还没瞧见他,仍在掏钱,问:“多少钱?” 说着话,眼睛下意识往里头一瞥,这才和正坐在店里的司景对上了。 小助理一愣,“司哥?” …… 半晌后,三人凑了一桌。 “还以为司哥已经睡了,”姓罗的小助理说,讷讷的,“司哥也出来吃夜宵?” 司景说:“啊。” 他在木头桌子底下把一双长腿伸直,无意中碰到了什么,垂了垂眼,才发觉自己碰到了另一个白助理的腿。 白助理忙把腿折起来,好给他腾出更大的空儿。 司景于是把那双优越的长腿彻底给伸展开了。他晃着这双准备要投保千万的腿,闷着头咬茶叶蛋,把这当猫薄荷的叶子啃。啃着啃着,却隐隐觉得有点儿奇怪,像是呼吸不过来,头部缺氧,脸都微微红了些。 卧槽。 司大佬把茶叶蛋放回去,这里头该不会有dú吧? “那个……”罗助理小声道,“司哥,你是上火了吗?” 司景没懂。 “你流鼻血了?”罗助理比划了下,“还塞着纸巾呢。” “……” 擦。 司景把刚才为了阻隔气味而放的纸巾团抽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刚刚流了点。” 还好他出门就带了口罩,这会儿吃东西才取下。否则岂不是就这么暴露了一路? 小助理迟疑地望着他,想说上头根本没血迹,想了想,又乖乖忍了下去。 还是不要提了。 听说这位是圈中一霸,脾气不怎么好的。 茶叶蛋啃到一半,司景的鼻子忽然动了动,猛地回头,朝酒店的方向看去。 什么味道? “着火了!”门口有人急匆匆地奔过去,“快快快,着火了先打消防电话” 司景腾地一下站起身,从店门口向酒店望去,果然瞧见了从窗口冒出的通红的火焰。它们灼烧着,翻卷着,从一个窗口蹿到另一个窗口,滚滚的黑烟涌出来,空气中满是烧焦的味道。 这会儿已经晚了,不知里头还有多少工作人员在睡着。司景一下子焦急起来,想着阚泽还在里头,二话不说就要往上冲,后头俩助理忙拽着他胳膊。 “司哥,这不能去吧?” 罗助理咽口唾沫,瞧着。 “这看起来像是三层着火了,这会儿底下都开始烧了,上头也全是烟,你要是进去,太危险了!” 司景用力把他拽着自己的手甩开,胸膛微微起伏,有些生气。 “这特么算什么危险?” 他抿着嘴把外套脱下来,利落地兜头罩着,从旁边民众提过来的水桶里舀了点水往头上一淋。又把手机递给他们,吩咐:“打电话!给他们挨个儿打,看看是不是有人还没醒” 忽的又想起来,“袁方他俩呢?” “他俩不在里头,”小助理说,“好像出门了……” 惊叫声一阵大过一阵,这会儿,上头倒有大半工作人员都醒了。窗口探出很多张惊慌失措的脸,烟已经顺着楼梯向上蔓延。 酒店不是什么高级酒店,就靠着在影视基地附近这一个优越的地理位置吃饭,不仅消防设施都差不多过期了,而且为了防盗,甚至还安了防盗窗。司景和阚泽的原形能从里头过,人却出不来,这会儿醒来的人再焦急也只能看着,瞧着通道都被烟堵死,只好返回房间尽量把窗户打开,靠近窗边等待救援。 司景一咬牙,正准备从入口冲进去,却忽然察觉到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冰凉的。 回头看时,竟然是站立在他后头的蛟龙。 “你?” 蛟龙拍拍他的肩,也抬头看着这一场大火,声音很低,“没事。” 司景的心就放下了大半。 蛟龙并不是寻常的妖,因为龙族被人供奉,千百年来都是许多人的信仰,龙其实更接近于神灵。蛟龙掌控水源,他说没事,那定然便是没事。 果然,不一会儿,里头的火势便渐渐小了。救援赶到后把火彻底扑灭,从大门出来的人个个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表情,裹着毯子仍旧后怕不已,“刚刚那些灭火器都不能用,我还以为我要被活活烧死在防盗窗里呢……” “还好晃了晃又起作用了,感谢老天爷……” 有几个女孩子抱在一起哭。汪源灰头土脸钻出来,他的房间就在最开始着火的那一层,这会儿也难得变了脸色,仍旧死死捏着手机。 救援人员教训他:“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想着财产?” “谁想着财产了?”汪源说,也是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这不是想着马上要真死了,好歹也得把接下来剧本要改的点写在手机备忘录里吧……” 司景被他的敬业震惊了。 都这时候了还cāo心着剧本,果然,出名的导演都是有原因的。 这得心多大啊? “这样要是把手机扔下去,万一没摔坏,后头有人想拍,还能接着拍,”汪导演感叹,“还好没用上。” 阚泽追出了门,自然也不在酒店中。他匆匆赶到时,场地基本上已经被清理干净,由于怀疑这房屋可能用了不合标的易燃材料,消防设施又过期,酒店老板被一同带了过去问话,当时的施工队也会被叫过去。 “烧的速度太快了。”消防人员蹙着眉,说出疑惑,“像这种小高层,每一层面积大,转角多,蔓延也得一会儿,不应该这么快就烧上去才是。” 可走廊上铺的都是地毯,他们也不好直接下结论,只好将现场围起来。警车把剩下的人一批批载走,阚泽回来时,看到司景正站在酒店门前,与身旁的蛟龙说话。 夜色很深,他背后是熏黑了的墙壁,这会儿瞧起来,像是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阚泽的心猛地跳了跳。他匆忙上前,穿过乱嚷嚷的人群,一把把司景按在怀里,脸就靠在胸膛上。 “没事吧?”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正生闷气的司景这一回并没把他推开,反而又往上靠了靠,声音也闷闷的,“你上哪儿去了?” 火给司景的感觉不太好,这味道与他的感觉同样不好。瞧着这黑烟,司景心里总是不舒服的,生和死,现在和过去,都好像被火光重新连接在一起了。那时的气味灌进他鼻子里,他脚下踩着的仿佛还是村里人的尸骸,瞳孔里映出的是那些人高举着火把大笑着点燃一个人,瞧着他挣扎嘶吼的影子 这都让人不舒服。 他把当年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的村庄勉强从脑子里晃出去,拽紧男人袖子,低声道:“差一点出事了。” 阚泽把他抱得更紧。 “没事……没事。” 轻的好像一声叹息。 “我在这里。” 蛟龙爸爸在一旁瞪大了眼瞧他俩你侬我侬,忍不住咳了声。 没人理他,司景甚至把阚泽的袖子拽出了褶皱。 “那个,”蛟龙说,“你们” 猫崽子把头从阚泽怀里抬起来了,忿忿的,很不高兴。 啧。 “你有没有点眼力见?” 就非得打扰? “不是,”蛟龙解释,“狐狸和我说,你平常做什么都会有人拍的。这叫什么来着?” 他费劲儿地想了半天,终于记起了那个词,“明星?” 司景瞪着他。 “明星怎么了?” “嗯,”蛟龙说,仍旧慢吞吞,“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已经被拍了好一会儿了。” 司景抬眼一看,就在离他们三五米的地方,好几个居民都举着手机,后置摄像头对着他们。 “……” 见鬼了。 他正想松开手,阚泽却先笑了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大大方方冲着镜头比了个V。 司景蹙了蹙眉。 “大大方方的,”阚泽轻声说,“大大方方给他们看,他们就不会多想了。” 蛟龙嗤之以鼻。 “怎么可能?”他鄙夷地道,“那些人又不是瞎子。” 你俩抱得这么紧,都快嵌进去了,这还能不多想? 他一个千年没下过山的老古董都能从里头嗅出jiān情的味道。 阚泽对此报之以微笑。 老古董毕竟还是老古董,吃瓜群众会教他做人的。 报道半小时后就出来了。蛟龙老父亲瞪着屏幕,满脸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他冲司景晃着手机,一字一顿念,“火场拥抱尽显兄弟情深,阚泽司景劫后余生感恩一抱兄弟情深??” 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司景头也不抬,一面给各路问候的人回着短信一面道:“没毛病,社会主义兄弟情。” 在场的猫薄荷草立马捧场地笑了起来,蛟龙板着脸,完全没笑。 他们这种老人家,压根儿不知道社会主义兄弟情是个什么玩意儿。 除了看景cp粉一闻就闻出了糖味儿外,大部分吃瓜群众都没把这当回事。死后余生嘛,别说只是抱一抱,来一发庆祝的pào那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 没人上纲上线,只是这俩人关系好又被盖上了戳。 按照cp粉的话,这叫锁了。 看景妥妥是锁了。 新闻出后俩经纪人才匆匆赶回来,到了新入住的酒店。两人衣服都没穿整齐,见面先拉着艺人看了圈,袁方掰着司景脑袋,第一先看脸。 “没毁容吧?没毁容吧?” 司大佬把他的手扒拉下去,整整衣领,“你想的有点多。” 大佬往椅子上一躺,听袁经纪人欣慰道:“没毁容就好。来的路上,我都想着把自己皮肤移植给你了。” 司景完全没有感动并冷静戳穿,“咱俩都不是一个色儿。” 那能移植吗? 袁方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笑骂:“一边儿去。” 他们俩倒也没有走太远,不过是房间被吃醋的司景占了,又不敢真和阚泽挤一间,酒店空房被剧组人填满了,只好开车到了二三十分钟车距的地方,暂且找了个小宾馆待一夜。说起来,经纪人还有些感叹,“还好换地方了。” 司景往自己身上指。 “……干嘛?” “感谢我,”司大佬正儿八经说,“你得感谢我把你们扔出去。” “……” 袁方想了想,居然真是这么个道理。要不是司景,他们这会儿还在酒店房间里睡觉呢,就在出事的那一层虽然没有造成重大伤亡,可身处其中,受点惊吓却是免不了的。经纪人于是诚心给他拜了拜,“感谢。” 司景不满意,“就这?” 救命之恩可是如再生之德的! 经纪人许诺:“明天就给你zhà小鱼干。” 啧。 成了。 半晌后,司景突然间发问:“你们睡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袁方险些被自己口水给呛着。咳嗽了许久才抬起头,震惊道:“什么?” 司景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袁方说,“一间房,但那是为了给咱工作室省点钱,俩大老爷们睡一间房怎么了cāo,你别这眼神!虽然是一间房,但并不是一张床!标准间,标准间好吗?” 司大佬说:“好。” 好个鬼啊,你那眼神明显就不是这么说的! 袁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抬起头,这才想起那俩生活助理,“他们人呢?” 从蛟龙出现之后,他们便没了踪影。司景说:“有人跑的时候被挤倒了,受了轻伤,可能过去帮忙了。” “这怎么行?”袁方不满意道,“不管干什么,那也得提前和你说一声他们是你的生活助理,哪有不打招呼就自己走的理?” 他气汹汹去打电话,回来时仍旧不太高兴。 “说是抬伤者去医院了。” 但多少是做了好事,他也没有再计较,安排司景尽快去休息,这才也回了房间。 司景却并没睡。在众人散了之后,蛟龙才从洗手间中出来,一双龙角被他闲来无事洗的光光亮,打磨的也相当锋利。他顶着一对角,意犹未尽,“这东西味道不错。那叫什么?身体rǔ?” 洗的他整条龙都香喷喷,擦完之后更加香喷喷。 司景嗯了声,盘腿坐在床上,没好气地催促他说正事。 蛟龙这才正经起来。 “我是追着那东西的痕迹来的,”他说,“可他隐藏妖气的本事比其他妖都要强,手里头应该还有几件法宝。每次赶到,基本上都晚了。” 他抿抿唇。 “应当是在修魔道。” 司景也听过魔道。寻常成精的妖,靠得大都是人的念力又或是日月精华,这都是修仙道;可若是修魔道,那便是以人的血ròu为食,一步步向上了。 蛟龙也解释不清这场火。他简单说了些最近调查的情况,司景听着,却忽然蹙起眉,问:“有多少妖知道你的身份?” 蛟龙不明所以,“没几个。你,你男人,狐狸,还有他身边的俩小妖……怎么?” 酒馆中妖都只知他是千年大妖,知晓他是龙的并不多。平常来来往往,只喊一句前辈,不会直喊身份。 司景望着他,眼中的颜色都深浓了些,沉声问:“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他只是想先查清楚你到底是什么呢?” 蛟龙忽然一顿。 “现在他清楚了。”司景说,轻轻摇了摇头,“你出了手,救了人,他已经知道了。” 蛟龙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被个小妖试探着耍的团团转,胸膛起伏着,明显真生了气,“这” 这像什么话? “要小心。”猫崽子盘着腿,神色认真了起来,“他不是你想象中可以随手对付的对手。” 他是隐藏在暗处嘶嘶吐信的dú蛇。 经此一事,剧组拍摄进度暂时搁浅。汪源忙着找新地方,说是要去去晦气,司景听完之后,沉吟片刻,随即打电话请白宏礼来晃了一圈。 白宏礼茫然地跟着他踱步,不解其意。 “恩人这是要带我消食?” “不,”司景说,“是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