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样和和乐乐回家。 路上刘爱文偷偷揪金玲的袖子:“你怎么知道我被打了?” 徐天明因为怕再惊动他老子,打他的时候拉一边打的,没有别的人知道。 刘爱文怎么也想不通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金玲开始胡扯:“用脑子啊!” 其实是她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情报网这种东西是一定要建立的。 但刘爱文不知道,只知道堂姐这是在说他没脑子。 刘爱文气得半死,刚想打他姐一下,刚好他妈回头来冲他们笑。 刘爱文愣了一下,他妈笑起来看着真让人开心啊! 于是他又看向金玲。 这堂姐突然好像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总让他想多看一眼。 不过此时他脑子里徘徊的还是那个问题:她到底怎么知道他挨打的事的? 三人一起到了家。 原身家是一个带院子的小瓦房。 说是带院子,根本就是把屋前屋后的荒地用碎石头围起来,垒了个两米多高的围墙而已。 但就是这样的规格,也已经是村里少有的了。 反正自从养父养母把原身捡回来,家里就事事顺利。 比之别家,不是孩子太多,就是gān农活受伤,又或是生病,她家倒稍微富庶一些了。 从木门进了院,就是一栋低矮的瓦房。 中间是泥巴地的客厅,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长条的房间,左边是金玲养父养母家,右边是二婶家。 北沟村所有男人都姓刘,金玲的养父有个年代感满满的名字,叫刘建国。 刘建国平时不管事,gān完活就喜欢喝酒遛弯,平时什么都由着徐桂枝搞。 金玲二叔当兵阵亡了。 三叔从小夭折了,便没了这一房,另外还有几个姑姑,都已经嫁出去了。 总之现在这屋子里就住了这两家,分了伙食却没分房子,平日里两家关系也不好。 徐桂枝欺负王红没男人,便对王红明里暗里打压。 果然一进门,徐桂枝正从后院提了一桶井水,见了他们三个,面色一黑就泼了过来。 得亏金玲眼疾手快,不然被个毒妇泼成落汤jī,一世英明毁在她手上那才是活见鬼。 不过这种事她上辈子也遇过。 那些不经过她同意就围上来的大láng狗小奶狗,被她拒绝多多少少都会恨她,泼个酒什么的。 这种行为在她眼里根本就是管不住情绪,往往让她更觉鄙夷,最后丢脸的还是他们自己。 这会儿也一样。 金玲瞄了一眼围墙缝隙,眸光一闪。 她虽没被泼到,却仍是叫了起来:“啊!冷!” 说完还打了个喷嚏。 门外看热闹的村民立马就冲了进来:“哦豁,真毒啊!女儿才刚出院就用井水泼她!” 金玲暗笑,这些村民知道她今早会回来,恐怕早就等在这好戏了。 人都是八卦的,她非常理解,也感谢他们刚才都在围墙外等好戏上台。 金玲从来是聪明的,绝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相比之下,徐桂枝就要气得吐血了。 这死妮子跑多快啊!水哪挨她身了?叫得这么响! 她看着自己这个一脸老实相的养女,实在是不敢相信心里的预感。 那天梅梅说大姐和以前不一样,是被鬼附身了,她还不相信。 现在一看,水还没沾她身呢她就这样鬼吼鬼叫的。 以前就算是大冬天叫她去河里摸螺丝她都不敢哼哼半句的,哪里会这么狂? 真就像变了一个人! 但一想,支书说得也对,新时代了,哪里有什么鬼鬼怪怪的,建国以后什么牛鬼蛇神都被英勇的解.放军赶跑了。 金玲会这样肯定是被王红那个泼妇给带坏了! 徐桂枝越想越气,不敢再跟金玲扯泼没泼到的问题,只对王红和刘爱文破口大骂。 “杀千刀的寡妇,想要女儿自己去生啊!拐人家女儿做什么!自己把儿子养得流里流气,还把我丫头带得在这对自己妈吼叫!” “你没脸没皮也就算了,还偏上赶着我我姑娘套近乎,不就看我姑娘心好,给你带孩子嘛!倒是会划算!” “你放屁!”刘爱文当即冲了上去要打架,被王红给拉住了。 “去外面玩。” 金玲看向刘爱文。 刘爱文一愣。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姐姐今天不一样。 那双飞扬的凤眼好像在告诉他,他们一定会赢。 刘爱文第一次没跟姐姐杠,出去了。 只不过当然不会走远,他就蹲在围墙外面从石头眼里看着院里。 儿子走了,王红再也不压着性子。 她这大嫂刻薄得紧,骂人诛心,一吵架总喜欢拿她死去丈夫来说事。 她也不惯着,叉腰就是一阵大骂:“哟!这会说金玲心好了?平日里不都讨债鬼、白眼láng地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