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不重,就像是抚过了他的脸。 段宁沉道:“不是这样的啦!”他加大了暗示力度,又点了点自己的唇。 “麻烦。”裴叙将红包递还给了他。 段宁沉忙道:“别别别,我开玩笑的!红包你收着!” 新年的首次套路再次以失败告终。 段宁沉忧伤地叹了一口气,美人的吻为什么这么难骗呢?明明美人都喜欢上他了不是吗? 他昨日立下了誓言,从今年开始要更加刻苦练武,这当然不止是说说的。 他细致地给裴叙穿上外衣,和他一起吃完早饭后,就跑到外面去练武去了。裴叙则是在屋内继续看书。 临到辰时,段宁沉顶着满身大汗,热气腾腾地回来了,“小叙!待会儿徐荐来后,我和你一起见他吧?” 和他一起,又有什么见面的意义? 裴叙道:“不必。” “但是那货一看就是个登徒子。”段宁沉气急败坏道,“大冬天还拿着一把破扇子,他如果对你言行无状,那可怎么办?” 他的担心自然是没必要的。 抛去他们实际的关系,徐荐那厮看上去风流倜傥,但裴叙知道对方多半连个姑娘的小手都没牵过,“登徒子”这个揣测着实是高看了他。 裴叙淡道:“那你便在门外,他若是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你就进来。” 段宁沉纠结良久,勉qiáng答应了下来,“那好吧……” 徐荐是准时踩点到场的,进门便说道:“宁公子,易公子,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咱们昨晚在一起,可真是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年夜啊!”语气充满戏谑。 段宁沉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丫的还敢说?爷的年夜全被你毁了!” “宁公子息怒息怒!其实昨天你们走后,我们玩得可开心了。这里的人可真有趣!”徐荐摇着扇子,望了眼房中的火炉,叹道,“这房间真热。” 他就是随口一句感慨,却耐不住段宁沉现在神经敏感。 ——“热”等于“脱衣服”等于“上chuáng”。 段宁沉顿时勃然大怒,“好啊!我在场,你居然都敢调戏小叙!你给我滚出去!” 徐荐迷惑,“???” 最后是裴叙对段宁沉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单独聊聊。” “小叙!” “听我的。” 裴叙的语气不容置疑,段宁沉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向徐荐放了狠话,“我就在外面守着,如果你敢对小叙不规矩,我就让你下半辈子都在chuáng上度过。” 门关上后,两人也没有立即谈事情。他们都身怀内力,自是听得见门外段宁沉的位置。 徐荐打开了门,段宁沉一个趔趄,还好扶住门框,稳定住了身形。 “宁公子,你这是想要偷听?”徐荐抱臂,靠在了门上,饶有兴致地道。 段宁沉道:“谁知道你这卑鄙小人会不会使些yīn损手段?” 徐荐叹了一口气,用深情的语气说道:“我怎么舍得伤害我爱的人呢?我虽然心中有一匹野马,但是我愿为易公子而停足,为他而被驯养。” 裴叙:“……”有病。 段宁沉抖了抖,难以置信道:“你好恶心!” “你是世上最没资格这么说我的人。‘啊!梅花,你好美,可都没有我眼前美人的万分之一!’还有‘从前有个英俊的男子……’” 段宁沉怒而喷道:“我明明那么美妙的表白,居然被你扭曲成这样!你什么野马,有我梅花的千万分之一的唯美吗?” “那不如问问易公子的意见?”徐荐转过头,笑眯眯地询问裴叙道,“易公子觉得我俩的句子谁更甚一筹?” 段宁沉也期待地望着裴叙,并拼命地指着自己。 裴叙冷淡道:“你们俩如果去填海,恐怕这世上就没海洋了。” 段宁沉懵道:“什么意思?” 徐荐:“他说我们土。” “……” 最终,段宁沉还是抑郁地出了门,在院中等待。 房中的两人也总算能够敞开了聊。 “小舅舅,新年好。”徐荐笑容可掬地弯腰作揖,直起身后,冲着裴叙伸出了手。 裴叙淡道:“做什么?” “晚辈的红包呢?”徐荐搓着手指。 “没有。” 徐荐眼睛不断地瞅着桌上那个段宁沉送裴叙的红包,“那……这个是?” “段宁沉给我的。” 徐荐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那我今年可亏大了。居然一个红包也没拿到!但愿小戈会帮我代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徐荐摇着扇子,坐了下来,正色说道:“母亲说,小舅舅今年不回京了,她很担心。作为一个全京城都赞誉的孝子,我自然会为母亲排忧解难,接到消息后,我就不远千里地来到这里,替母亲照顾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