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取完药回来,余抒给严悦打了三个电话,都没通。 第四个电话才接通,严悦声音混沌:“喂…” 余抒:“这个点你就睡啦?” 严悦:“我倒时差呢…难受死了。” 余抒:“你在国外?” 严悦:“嗯。忘了跟你说,我们学校的出国jiāo换项目有人临时不去了,我申请上了,周末回来办手续。” 余抒了然,严悦大概又是为了陪女朋友,她放低声音:“你跟你爸妈说了吗?出国jiāo换一年?” 严悦恹恹地说:“没有,电子版材料已经先jiāo给学工处审核了,周末回来办手续再跟他们说吧。对了,我的课你早上白替我去了,以后不用上啦。” 余抒:“……” 白尴尬一趟,她还被罚了二十遍抄写。 严悦:“你怎么啦?” 余抒叹气:“把你的教材给我。我被老师罚抄写了。” 严悦:“那个什么,什么程老师?她是不是很凶啊?” 余抒:“也还好吧。昨晚在酒店,她没有很凶。” 严悦刚坐起来喝水,一口水差点噗出来:“什么?不是吧,昨晚约的人是她?!” 余抒:“你还震惊?悦悦你怎么约的人啊,也太不靠谱了。” 严悦:“当时我跟小羊吵架分手了,就去了一家叫如银的less吧喝酒,老板宁姐是个风情万种大美人,我一听她说要介绍朋友,我就答应了。” 余抒:“当时具体怎么说的,有说长期发展吗?” 严悦:“我不记得了…当时喝了点酒头晕,好像还说到给钱什么的。” 余抒:“你这事做得也太不靠谱了,她现在也不知道我替你去的。严悦,我现在想飞过去打你!” 严悦:“她不知道你就跟她说呗。难不成你跟她签了卖身契?包养合同?” 余抒:“没有,我在想怎么说。而且人家说要给钱呢。不过她觉得我年纪太小了,要再考虑下。” 严悦:“那,给钱你就接着呗?” 余抒:“我不想要。” 严悦品出一点别的意思,打趣她:“不要就不要。师母余抒,不错不错。” 余抒往chuáng上一倒,埋在被子里笑成一团:“去你的。” - 如银酒吧。 这座酒吧落在市中心,客人不多,环境也好。 “程大教授,稀客啊。” 吧台前坐了个女人,浅咖色长卷发垂在肩头,正在喝一杯蓝色妖姬。 程倾睨她一眼:“少yīn阳怪气。” 女人撩了撩头发,她涂正红色口红,眉眼深邃,明艳动人:“这都叫yīn阳怪气啦,程倾,你可真小气。” 正巧酒吧老板宁姐端了杯酒过来,笑着说:“庭秋,试试我新调的酒?” 余庭秋笑眯了眼:“好啊。” 话说回来,跟余庭秋这种常年混迹les吧的情场老手来说,程倾确实跟如银格格不入。 以前程倾从不爱出入这种场合。 她是永州大学最年轻的正教授,大学毕业后在建筑设计研究院工作,连着两项项目取得国家级立项,是两所重要体育场馆的设计师。她岁数不大,升正高有争议,今年年初学校委员会进行评议,听了她一节课后统一决定,同意她的职称晋升。 程倾没笑,只推了推眼镜,银链垂在颈侧:“想来就来,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二十多岁的时候她忙着往上爬,唯一在意的事就是自我成长,没时间去谈情情爱爱。 其实现在一样,她正值事业huáng金期,时间宝贵,可今年她三十二岁了,可她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成年人。 她直接跟余庭秋说了,余庭秋照旧损了她一顿,但没多问。 ——这也是余庭秋最大的优点,虽然她一向毒舌,但从不会大惊小怪,也懒得去问朋友的私事。 余庭秋只问过一句,为什么只考虑女孩子。 程倾回答她,女性的安全系数远比男性高很多,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后来余庭秋把她带来了如银。 宁姐又端了杯酒过来,笑着问:“所以啊,程大教授,前几天介绍给你的姑娘怎么样?” 程倾没说话,继续喝酒。 余庭秋嗤笑:“算了,在她嘴里问不出个屁来。我都问过了,她什么都没说。” 宁姐若有所思:“没说,那就是满意啦!” 程倾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余庭秋看见熟人去打招呼,宁姐问:“庭秋说你觉得那个女孩年纪太小了,可是也有20岁了,不小了吧。” 程倾嗯了声:“也不算小。就是还在上学。” 宁姐挑了挑眉:“大学生不是挺正常的吗,进入社会后阅历多了,我瞧你不一定喜欢。都成年了,其实都不一样的。” 程倾弯了下唇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