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怀面上过不去,沉了脸:“好好说话。什么叫演戏,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余抒却懒得理他,径直往前走了。 比起上一次的震惊,她现在有点麻木,回家收拾完衣服,装了几本书就回了学校。 路上她坐在公jiāo车上发呆。 小时候有人问她,爸爸妈妈你最喜欢谁,她做不出选择。后来父母试探性问她,爸爸妈妈分开你跟谁,而她的反应就是大哭。 又下雨了。 这个chūn天雨水很多。 余抒看向窗外,手指在水汽模糊的玻璃窗上划过。 她是很重视亲情的人,她知道自己就是太重视了。 或许她不该把亲情看得这么重吧。 车到站的时候雨还没停,转小了点。 余抒没带伞,淋着雨回去。 到了宿舍,她的衣服湿了大半,不得不冲了个热水澡,换了睡衣后连打两个喷嚏。 她坐在椅子上发呆,正在整理那把蓝色雨伞,有点qiáng迫症似的,把每一丝褶皱都抚平了,才收进专用的雨伞布套里。 安可正准备出门:“抒抒把你的伞借我下,就那把蓝色的,我的伞太小了。” 余抒找了另外一把伞给她:“那把不行。这把借你。” 安可睨她:“小气,瞧你把那把伞宝贝的。我走啦。” 余抒没说话,听到室友关门的声音。 她一口气喝了两杯药,听着窗外淅沥小雨发呆。 下午要去咖啡店上班了。 可她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难受。 她给程倾发信息:“你在家吗?” 隔了几秒她又发:“可以见你吗?” 信息回复地很快:“在。” 下一条是:“你过来。” 第11章 下午,余抒按照约定时间去咖啡店做兼职。 经理叫了人过来:“你来带带她,这是新来的小余。小余,这是我家舅舅家的小孩,你叫他小高哥就行。” 余抒应了一声,她换上工作服,随手把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露出雪白额头。 “谢谢经理,小高哥麻烦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你跟我做就行了。” 余抒以前在家里做过咖啡,这对她来说不是很难的事情,只有拉花时不太好掌控形状。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余抒看了下手机,已经五点了。 她跟程倾约好七点半见面。六点下班,赶去搭公jiāo,希望路上堵车不要太严重,不然她就要迟到了。 大堂挂钟的秒针一下又一下,她的心情也仿佛随着时针的转动,如cháo汐起落般轻轻涌动。 她忽然很想现在就见到程倾。 凝滞的思绪被陡然响起的清脆玻璃声和猝然袭来的滚烫热度搅碎,余抒回过神,随手扶住一位客人。 等客人站好她才松手,整个工作服都被热咖啡浇得láng藉一片,最惨的是左边胳膊都淋湿了。 经理立刻过来:“怎么回事?” 刚才洒了咖啡的客人没理她,目光含着恨意,疯狂地拍打一个男人:“秦云昭你找小三你不是人!我那么爱你,我为你抛弃了我的工作,放弃了我的梦想,你当初说过要爱我一辈子!” 这声大吼让整个咖啡厅的人都看了过来,提着公文包的男人皱着眉头:“你松、松手!你这个疯子。呸,真晦气!” 男人一挣开就匆匆往外走,那个女人也追过去,经理叫住她:“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还没道歉呢!” 余抒的目光落在追逐出去的两个人身上,轻轻叹了口气:“算了,经理我没事。” 经理叫人收拾了碎玻璃:“行吧你先别管了,去看看烫伤没有,我让人拿点冰块。” 余抒直觉烫的地方不算严重,赶紧到衣帽室换了衣服。 幸好现在天气还冷,工作服里套着毛衣,确实不算特别严重,锁骨处红了一小块,最严重的是左边手臂,有点要起水泡的前兆,不过她拿冰块冷敷了一会,算是暂时止住了。 就是秋衣和毛衣都不能穿了,余抒给安可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送了一件宽松的衣服过来。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经理挥挥手:“你先回去吧,去医院开点药,找我报销医药费。” 余抒应了一声,笑着说:“好,谢谢经理!” 经理看着她的背影,跟侄子说:“这姑娘人不错,也不吵也不闹的,也不怕吃苦,长得也好看,你瞧瞧…要不你追追人家呗?” “哎…您别天天瞎操心了。人家那么好看的姑娘还能缺人追吗?我才不凑这个热闹。”说话间小高摇摇头,继续做自己的咖啡了。 - 余抒回宿舍放下脏衣服,闻到外套上的咖啡味,特意换了件衣服。 她感觉头发丝上也沾了咖啡豆的醇厚香味,gān脆又洗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