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但凡经过云隐仙府,必然都得去他的雕像下头拜一拜,行后辈礼的。 这样的存在, 见着了真人是什么感觉? …… 时绒托着腮,看着龙濉双眼发直的模样,想起了十年前,自个儿刚入云隐仙府的时候。 那时清慈道君突发奇想要择徒,犹如天神下凡,出现在了弟子峰。 那会儿也是这样,全场的人呼啦啦地软倒跪了一地,抖若筛糠。 唯独她无知者无畏,站得四平八稳。 但到底是有眼力见儿的人,不好过于突兀, 时绒想着自己站在角落里,不太起眼,就缩着脑袋,慢慢跟着蹲了下去。 她毕竟出身军部,又是刚穿来唯物主义者,信仰上除了皇帝陛下和自己父母,不能接受如此轻易地跪旁人。 刚蹲下去,就给人点起来了。 两个字:“就她。” 其他人问都不敢多问一句为何。 麻溜地提溜起一头问号的她,打包好了,送上浮华山。 …… 其实那时时绒心里也是犯憷的。 她活了这么年,第一次见神仙一样的人。 那一眼震撼了她许多年, 留下的印象之深,直到看到白亦在被子里偷哭,才硬生生给破掉。 …… 时绒心里好奇,师尊这么大方地露面,难道就不怕掉马甲?给在青云会上见过他的人认出来,不是社死当场? 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戳了一下龙濉:“唉,你觉不觉得清慈道君有些眼熟啊?” 龙濉一脸惊恐地看她,闭紧嘴,朝她摇了摇头,满脸写着:“你疯了吗!这种场合,你怎么讲小话呢?!” 时绒:“……” 时绒渡过了一个几乎没有杂音的开学典礼。 …… 典礼散后,时绒寻着自家的小伙伴一路回去,又问了他们一遍。 金友安闭紧嘴巴不吱声。 程金金捂着心脏:“你们都看到他老人家脸了吗?我不敢看,我吓死了!” 越天瑜晕乎乎,神游天外一般:“恍惚没看清。” 权音坚决摇头:“没有啊,什么眼熟?” 风承:“嗯,真没看清。” 唯独宴安明白她在说什么:“……是有点像。” 时绒:“哦?” 那是有点儿? “像归像,气质千差万别!” 宴安认真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师祖的眼角有一点痣!两者怎可相提并论?!” 时绒:“?” 怎么,你眼睛自带八倍镜是吗? 离那么远,连痣都看得清? 有宴安这么一提,刚才都说看不清的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师祖有一颗泪痣呢!” 被围攻的时绒:“……” 你们好狠。 为了维护内心偶像的形象,连自己都骗是吗? …… 时绒聊不下去了,和那群搞盲目崇拜的人分道扬镳,自个回了院。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慢条斯理地,似乎在同人讲道理:“这事儿不讲究先来后到,还是得要看小姐的心意。不信的话,等她回来你自去问她就是了。” 时绒推开门,正好遇见许谷抿着唇,红着眼冲了出来。 见着她,骤然一愣:“小姐!” 时绒:“?这是怎么了?” 许谷气得直喘气才能平复心情:“有一个人跑到咱们院子里来了,莫名其妙非说是您选定的青云侍,还说要我给他腾位置!” 时绒目瞪口呆地回眸,看着正屋里施施然走出一个人来。 一身清雅青衫,冲她一笑。 时绒默默将自己嘴合上,然后问:“你……这么说的?” 不是过了明路,要做先生的么? 白亦淡淡道:“青云榜前五都可挑选两位青云侍。我只是跟她强调了一下,我做大,她做小而已。” 时绒:“……” 第47章 时绒先安抚好了许谷, 再将那嚣张跋扈之人拉到了房中,关上了房门:“师尊这是怎么个说法?你来不是做教剑修的先生的么?” 言语间,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眼。 有了宴安的提醒, 她才察觉他披马甲的时候, 眼下的泪痣确实给点了去。 那一点,去了高不可攀,仙人之姿的清冷, 便成翩翩贵家少年如琢如磨, 一眼令人惊艳的昳丽美貌。 时绒觉着惭愧, 她当时同师尊朝夕相处的,只模糊觉着师尊气质有变化,却不知变化由何而起, 到头来还没有宴安看得细致。 实在不该。 “我做先生干什么?” 白亦慢悠悠开口,视线同样在她脸上晃了一圈。 一个月没这么面对面地同绒崽说过话了, 他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尤其她刚才关门的动作, 更是让他莫名地心慌了下。 佯装镇定地一拂袖, 在挨着窗口的位置坐下。 “做先生便要早起,要备课, 批改作业, 管着一批闹腾的娃儿, 还得随时给人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