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特洛的异乡人

吾名夏尔,乃是学城的放逐者。这是新月雄鹰陨落之时,这是一个来自东方的厄索斯人,这是一个瓦雷利亚血统、渴望成为魔法师的旧镇小学士,这更是一个亲眼见证了梦中混沌的人。从沙蛇、提利昂、奈德、瓦里斯、小指头再到水手口中的龙之母。这些人会和他擦出怎样的火花?...

作家 旧镇之鹰 分類 奇幻 | 149萬字 | 505章
第九章 羽笔酒樽(1)
    “我的好夏尔,羽笔酒樽的烈果酒从未让我失望过。”阿尔伯特揽着夏尔比起大部分同龄人来说都纤细得多的肩膀。

    “老实说,我觉得你可真地好好锻炼一下了。”

    夏尔神色有些变化,自己的身体有多少能耐自己最为清楚,他恐怕是永远难以企及身边的拉蕾萨的。

    拉蕾萨也带着他那明日般的浅笑看着他,夏尔的灰蓝眼眸对上他的玛瑙眼瞳,前者也给与了他一个笑容。

    “能让夏尔你发笑,可真是不容易哈。”阿曼打了个哈欠,他今年如果不错,应该要完成第三条链条吧?

    拉蕾萨更是出色的不可思议,哪怕连安布罗修博士这般严苛的人,都对她所学知识的突飞猛进感到极度惊诧。要知道,拉蕾萨来到学城不过一个多月……

    其实夏尔你绝也不逊色于我。

    拉蕾萨曾经与夏尔这样说过,夏尔也相当的高兴,但他却并不想那么快急着完成更多链环乃至链条的制作。

    毕竟,他可是向往着一些在学城内部不那么光彩的东西……

    “你们知道吗?前阵子学士们博士们都在议论着什么。”

    “据说是一些夏天的话题。”

    “哦,是吗?”

    阿尔伯特有些心不在意地继续走着,当然对铁民来说,夏天与冬天差别其实并不算太大。

    他有些看到拉蕾萨的眉梢似乎动了动。

    “劳勃王所带来的盛夏已经九年了。”阿曼捏了下他那有些粗的鼻梁,“我听一些学士在谈论,夏季的事情。”

    “日照渐短,而夜暮日深。”

    “是不是还要来句长夜漫漫,处处险恶啊?”

    阿尔伯特毫不在意,他本身就不属于特别好学的人,从铁群岛至学城已有数年,他到现在也就刚刚炼出几只铜链环而已。

    一行人就这样前言后语聊着天,走出了学城的大门,在学城正门两侧各置一高大的墨绿色的斯芬克斯雕像,一种狮身、鹰翼、蛇尾的怪物。

    其中一个有一张男性的面孔,另一个则是女性的,夏尔曾经端详了其许久一段的时间,尽管承认其面貌实在是有几分狰狞,但夏尔却能从中感到一股被吸引的感觉,如同磁石吸引着钢铁一般。

    这种东西也是从东方的厄索斯而来,自己的家乡——埃利亚,就在那儿。在书本中也学到,这种类似的雕像以及鹰身女妖像在奴隶湾的那些古吉斯利卡的后裔城邦里相当的普遍。

    穿过旧镇如迷宫一样的卵石街道与小巷与流淌着涓涓细流的小运河与桥梁,感受着带着丝许海盐气味的吹拂,众人的心情也开始变得更好了起来。

    远方与近处的港口无一日不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密布着大大小小各式的船只。棕色大木上雕着怒吼狮子的来自兰尼斯港的商船、披挂着各式五颜六色的丝绸与颜料足足有两百多只桨的泰洛西商船、蓝色巨帆上绣着酒红葡萄的直属于雷德温家族的船只,甚至夏尔还眺到了一艘意外罕见的,全身涂满沥青船尾处有着巨大吊塔的伊班船只。

    对这些,大家都早就见怪不怪,夏尔的老家埃利亚是一个又小又窄的岛城,小时候自己的母亲经常抱着自己,在那早已模糊的记忆中的那间庭院里讲述着许许多多早已逝去的故事。

    没错,他也是个正儿八经,银发蓝眼,具有着典型瓦雷利亚特征的【瓦雷利亚人】,当然现在除了维斯特洛潮头岛上依然骄傲的瓦列利安,与古老黑墙里的那些可以追溯到末日浩劫之前的古老贵族。

    几乎全世界人都几乎没人在意他的那岛城家乡,以及更加倒霉的邻居。

    母亲曾经对着自己讲述过那些,那些旧日之事,不仅仅是他的母亲,还有自己的家乡之人。

    也许吧,在末日浩劫之前,埃利亚也是一个虽小但极度富裕的岛屿城邦,接受着从自由堡垒直接派遣的官员管理,享受着连瓦兰提斯都没有的公民权力,到处都是白色大理石与黑石造就的精美绝伦的建筑。无数满载着食物与生活用品以及奢侈品的船只从弥林与更远的地方起帆,将这些货物运到埃利亚与托罗斯以及自由堡垒本土。

    而在那场滔天劫难下,人们总是认为,自由城邦便是自由堡垒的全部遗产,然而他们大部分遗忘了三个此刻已经不负前景但依然幸存下来的城邦。

    恶魔之路上的怪物之城,玛塔里斯。

    托罗斯,以及在岛上的岛邦埃利亚。

    比起家乡埃利亚的遍地废墟与阴沉诡异的天气,夏尔随着马尔温刚刚来到旧镇之时便第一眼就被其吸引住了。

    尽管他并非维斯特洛人,但夏尔自认为没几个人比他更爱这片土地……

    “哇哦,等等快看,那群有些奇怪的家伙。”眼尖的阿尔伯特一眼看到一条奇怪的船只,尽管隔着百米远,但所有人都能感到一股奇怪的感觉,但夏尔心中却突然一紧,这种感觉自己不是在那个梦里感受过,见证过吗?

    那条船与其说是船,倒不如说是个浮动着的祭坛小神庙,一群穿着深黑色披风与兜帽的人在围着那儿,不知道在干着什么。

    阿尔伯特又笑着打趣道,“没想到大白天还能见到这么多陌客。”

    “我感觉有些不舒服……”拉蕾萨下意识地抓紧了腰间的弓袋,“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是啊,是啊。”

    阿曼拉着夏尔,也点了点头,阿尔伯特见此,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四人加快了步伐,很快便离开了身后的区域。

    “我说,阿尔伯特,那些人感觉有点奇怪。”夏尔突然出声到。

    “啊,我想起来了!他们好像是在拜黑石头来着。”阿曼摸着脑袋回忆着,夏尔没有继续说话,也是一样在他那小小的大脑里飞速旋转思索着。

    “我似乎在马尔温博士的一些日记里看到过一些这种奇怪信仰的描述……”夏尔皱了皱他灰白的眉梢,阳光透过雾气透到他灰蓝的眼睛上,竟映出几分混杂着紫罗兰与宝石的琥珀颜色。

    “你还真是个好学生啊!夏尔。”

    “唉,我只是对这些比较感兴趣而已啦……”

    阿曼连连摇头,“我的夏尔,我说你就是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难怪安布罗休博士会在私底下不断对你叹气惋惜啊!”

    “对我叹气惋惜?”

    夏尔转过头来好奇地疑问着,但阿曼只是自顾自的继续摇头说到:“你知道吗?安布罗休博士评价过你,他说你完全有取得更多链条,甚至不下于亚达尔的天资聪慧,然而你就是太没用到正道上啊。”

    “不务正道?是指的嫖娼,喝酒,还有赌博么?跟我一样?七层地狱啊!他老人家怎么也不来惋惜我一下?”

    “切!那还不是因为你在人家博士眼里已经属于放弃治疗的那种啊。”

    拉蕾萨强忍着自己的笑意,一把拉住了怒意横声准备给阿曼几个暴栗的阿尔伯特,“好了,海怪,别吵吵嚷嚷了,有点大人样。”

    阿曼继续言归正传将话题重新转到了夏尔身上,“唉,马尔温博士一直不愿意把你放手,酸醋维林博士也私下吐槽过,夏尔你也是,马尔温博士那么一个乖戾的家伙你都侍奉地下去!”

    “还有他的那些奇谈怪论和学说,我说夏尔,你真的不如快点想办法换个导师吧,待在魔法师马尔温身边,在我眼里,恐怕也就比整天待在沃格雷夫那个老年痴呆身边强上一点。”

    夏尔无奈的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马尔温的名声的确是不怎么好……但若是叫他离开马尔温,也是夏尔当前决计不希望的事情。

    纵使学城是多么敌视魔法,亦或是神秘学……但在他眼中神秘学,也是一门科学,学城不应该如此的避讳乃至敌视,当然,这些种种,他除了对自己导师马尔温之外,从未对任何外人提起过。

    夏尔突然感到自己无比的累,从心脏到躯干,自己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阿尔伯特等人尽管与自己关系不错,但这些事情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来。

    “你们还在扯什么呢?都到地方了啊。”阿尔伯特与拉蕾萨站在一排,那是一条木质的小桥,连接着在蜜酒河中的一个小岛。

    这便就是羽笔酒樽吗?

    听阿尔伯特与拉蕾萨说,此地可是六百多年没有打烊与熄灯,但看上去,情况也的确有点类似。

    旧镇的天色已经傍晚,参天塔的巨大阴影正在略过星罗棋布的居民区与海港,那座高大的向南歪斜的木质建筑,便是所谓的【羽笔酒樽】。蜜酒河两岸的苹果树散发着芬芳的香气,相必这家酒店招牌的苹果烈酒就是从附近收购的优质苹果。

    来来往往不少的行人,还有十几条小船,或是些渔船、舢板或者装饰华丽的小型游船,都停靠在那小岛边。

    给过河人、海员、铁匠和吟游诗人,修士与贵族,甚至还能看到几个穿着学城制服长袍的学徒与助理学士。

    “哎呀,看来今晚有点人满为患。”

    阿尔伯特从兜中掏出十来个银鹿在掌里晃动着,“这顿就让我跟拉蕾萨出大头吧!哈哈,夏尔,还有阿曼你们俩算是有口福力,那的女招待可热情了,我跟你们说!那个艾玛都四十了,包养还那么好,要是铁群岛的女人也跟你们这儿的一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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