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长安贵女沈玉娇,明丽端庄,貌婉心娴,与河东裴瑕订下婚约。 一朝突变,父兄入狱,满门流放。 祸不延外嫁女,沈夫人给河东裴氏写信,盼能履行两家婚约,迎娶玉娇。 直到流放当日,始终未见裴氏一人。 沈玉娇搀着母亲,一脸平静:“别等了,罪臣之女,哪还配得上裴氏宗子?” 才将转身,身后马蹄声起。 锦袍玉带的世家公子翻身下马,一路风尘也掩不住他眉眼如玉,光风霁月。 迎着沈玉娇惊愕目光,那双幽邃黑眸的主人抬袖行礼:“河东裴瑕,来接吾妇归家。” * 婚后俩人相敬如宾,一次意外,沈玉娇踏上流亡之路。 逃至金陵地盘,恰遇地痞分赃。 就在她思考着,是以命相搏,宁死不屈,还是跪地求饶,能屈能伸。 地痞头子谢无陵挑起她的脸,桃花眼里噙着浅笑:“小娘子生的不错,给老子当媳妇如何?” ** 河东裴瑕,如玉君子,心怀家国,不问风月。 当初不顾众人反对迎娶罪女沈玉娇,只因君子之道,重信守诺。 他以为给她名分与子嗣,已是仁至义尽。 直到她险些被其他男人夺走,他才知情字不堪解,风月难自持。 * 遇到沈玉娇前,谢无陵只想窝在金陵城,老婆孩子热炕头。 遇上沈玉娇后,他才知想要抱得美人归,当个地痞可不够。 小媳妇被带走时,他冒雨追了百里地,才将亲手绣的红盖头塞到她怀里。 他鼻青脸肿朝她笑:“放心,我一定把你抢回来。” 后来,从金陵到长安,从小小地痞到朝堂重臣。 谢无陵终其一生,只为给沈玉娇戴上红盖头,叫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

第86章
  
  好嘞!山猫和幺鸡连忙跟上。
  三人一行,直在婚庆行待了快一个时辰,谢无陵才心满意足出来。
  他一共与衙门请了五日婚假,今日事忙完后,一时变得无所事事。
  回家呢,家里又没人,回去对个空屋子也没劲儿。
  不回家,在外晃着也没事干
  就在他寻思着找个茶馆点碟花生米打发时间,忽的看到一家卖绒花的铺子开业,铺红毯,挂灯笼,还搞半价酬宾,门前车马喧阗,热闹非凡。
  金陵城卖绒花的铺子不少,但门面开得这样大,还是少见。
  一打听才知道,这家店主人是扬州富商,家中很是不差钱,娶了个金陵的媳妇儿。因着媳妇儿想开店玩,便特地开了家绒花店来哄媳妇儿。
  我们家老爷说了,有无赚头另说,只要夫人欢喜,由她折腾。店里的掌柜如是说。
  幺鸡一听,私下嘀咕:难怪卖个绒花还搞这么大排场,原是家里有个败家娘们。
  话音刚落,脑袋就被狠敲一下。
  幺鸡捂着额头鬼叫一声,委屈抬眼:老大,你打我作甚?
  什么败家娘们?你懂个屁!谢无陵道:老话说,会疼媳妇家宅兴旺,这老板晓得疼媳妇,很合老子的意。走,咱也进去逛逛,给你嫂子挑朵绒花。
  金陵绒花,在江南颇有雅名,因着其艳丽多姿,又有花开不败,一世荣华的寓意,是以深得大姑娘小媳妇的欢喜。
  这新开的荣华阁里,大都是些女子来逛,陡然进来三个大男人,不免惹人侧目
  呀,男人也来逛绒花铺子?
  快看,那最高的,长得好俊呀。
  看到了看到了,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
  听得这些窃窃议论,山猫凑到谢无陵身边:老大,小娘子们都在看你呢。
  谢无陵目不斜视,看着柜台上展示的那一朵朵精巧秀美的绒花,漫不经心:看就看呗,老子个大男人,被她们看几眼也不会少块肉。
  山猫一噎,他哪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想说自家老大受欢迎嘛。
  不过这种全是女人的脂粉堆里,山猫和幺鸡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反正他俩也不买,和谢无陵打了声招呼,便到门口等去。
  大抵谢无陵自小就生在秦淮花船那种女人堆里,又是被妓子们养大的,并不觉得待在这种女人扎堆的地方有何不妥,气定神闲地踱着步,继续挑着绒花。
  是买这朵桃花呢?还是买这朵百合?
  这枝牡丹也不错,大红色喜庆,明日成婚也能戴
  谢无陵挑得眼花缭乱,只觉得每一朵花都适合自家小媳妇。
  若不是一朵绒花的价格不便宜,他恨不得买下春夏秋冬一整套
  春日桃花,夏日荷花,秋日金桂,冬日红梅,让那四时之景都簪在沈玉娇乌鸦鸦的鬓边。
  然而这些时日接连购置家具、买衣裳、办婚仪、酒宴,处处都是花销,他又答应她日后只做正经营生,再不去六爷那领些打打杀杀的黑活就衙门那点俸禄,只够养家糊口,容不得他再奢侈挥霍。
  何况过完年,家里又要添个小崽子。
  成了家的男人,再不是从前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心境了。
  心下感叹一番一文钱难到英雄汉,视线也由那一整套的四时之景挪开,余光陡然瞥见另一个柜子上摆着的白色玉兰花发梳。
  那枝玉兰花和寻常绒花不同,每朵光泽细腻的花瓣边还掐了一圈金边,那淡淡金边非但不减玉兰花的雅致,反而愈显精致秀气,整枝发梳栩栩如生,玉兰花尾处的几片叶子上还镶了几颗碧玉珠子,晶莹剔透,灵动别致。
  看到这枝花的第一眼,谢无陵就想到沈玉娇别在鬓边的模样,实在很符合她那番清贵书卷气。
  小二,这枝花多少银钱?
  谢无陵开口,另一道低沉嗓音几乎同时响起:那枝,包起来。
  谢无陵:?
  他回过身,便见不远处站着位白衣玉带的年轻郎君,仪表堂堂,清俊出尘。
  饶是同为男子,谢无陵都不得不服,这男的长得嗯,有点东西。
  是那种很招小娘子喜欢的文绉绉小白脸。
  也是那种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养尊处优贵公子,和他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这会儿,这小白脸要和他抢一朵花?
  谢无陵收回视线,拧眉乜着那店小二:老子问你话呢,这枝花多少钱?
  那店小二站在原地,尬了一瞬,而后朝着谢无陵道:不好意思,这位郎君,这枝花,那位郎君已经要了
  谢无陵道:这花是老子先瞧上的,你瞎了不成?
  店小二一看他这副不好惹的样子,讷讷道:您先问不假,可你是问价,不一定会要。可这位白衣郎君,是要定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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